分卷閱讀89
彥青冷靜下來,他覺得這聲音真實而熟悉,他漸漸平靜了下來,眼睛努力睜開一條縫,只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屋里沒開燈,房門敞開著,房外的燈光射進來,只照亮了這人的側(cè)臉。他的手輕輕放在彥青的頭上,抹了抹他頭上的汗水。“怎么出了這么多汗?”他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彥青那顆狂跳不止的心也終于安靜下來,彥青深吸了幾口氣,終于睜開了眼睛。“嘯嘯,你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嗎?”說話的那人有些無措內(nèi)疚地站起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彥青恢復(fù)了力氣,坐起身子,摸了摸額頭,“開一下燈。”那人聽話地打開了燈,然后站在原地不敢走近。“我沒想打擾你,只是我擔(dān)心你,那個范二公子他的作風(fēng)有問題,我怕他欺負你?!?/br>“小宇?!睆┣嗫粗辜苯忉尩臉幼?,試探地喚了聲。孫鴻宇一下子愣住了,“你想起我了?”他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想起一點?!睆┣嚅]上眼頭靠在墻壁上,手搭在額上,“在我的夢里,吵得我沒法睡覺?!?/br>孫鴻宇猶豫了一下走到床邊坐下,“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彥青放下手,盯著孫鴻宇看了一會,“我想我可以選擇相信你,一會我要說的話,你可以選擇不相信?!?/br>孫鴻宇有些激動地握著彥青的手,“你說什么我都相信?!?/br>彥青突然被他握住,有些不太自在地動了動手讓他松開。“我死過一次,是確確實實死了?!?/br>孫鴻宇張張嘴,剛要反駁,可還是按捺住了,聽彥青繼續(xù)說下去。“我夢到了更久遠的記憶,我和弟弟一起跳下了高樓,那不是夢,我知道那是絕對真實的?!睆┣嘧呦麓?,踱到床邊,樓下停著兩輛轎車,一輛是他和范二公子乘坐的。“我也很確定,我在死前從未遇到過你,而且我mama本應(yīng)該在我16歲那年就離世了,我不知道該怎么用科學(xué)解釋這種情況,或許我在某年的某一天重生了,并努力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br>“嘯嘯,跟我回去,我?guī)闳サ鄱嫉尼t(yī)院,做一個詳盡的檢查?!?/br>孫鴻宇還在思考彥青的話,他的話實在超出了孫鴻宇的認知范圍。可站在門口一直沒進來的許謙聽了彥青這段荒謬的話,急急地闖了進來。彥青看到來人,沒有感到驚訝,也并沒有因為對方把他當(dāng)作神經(jīng)不正常而生氣,他說的話確實很難讓人相信。彥青走向他,“我十八歲那年,那個時候我還在上大學(xué),爸爸和我斷絕了父子關(guān)系,也斷了我的經(jīng)濟來源,我當(dāng)時走投無路,有想過去尋求你們的幫助,可想到你們對我和我mama的冷漠態(tài)度,我選擇了打好幾份工維持生活和學(xué)習(xí),以前我不曾希求你們的憐憫,請你現(xiàn)在也不要來管我。”許謙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如果嘉莉真的不幸離世,等到彥青年滿十八歲的時候,許謙相信那個男人肯定會做出斷絕父子關(guān)系那種事情來,而許謙的爸爸之前對彥青這個外孫本就不喜,就算他知道了這件事肯幫助,他也必定是以一種施舍的態(tài)度。許謙原本是毫不遲疑地否定彥青剛才的一番“瘋言瘋語”,此刻也不禁信了幾分。“回家吧,爸媽都很擔(dān)心你?!?/br>彥青沒理睬他,走回床上坐著,看著孫鴻宇,“你也覺得我是瘋子,腦子出了問題?”孫鴻宇張張嘴,看向彥青,“說實話,我無法想象你曾經(jīng)死過,因為那天對我而言肯定是世界末日,但我卻要感謝上蒼,因為你曾經(jīng)的逝去讓我能夠遇見你?!?/br>彥青愣了愣,笑了兩聲,“你是窮瑤劇看多了嗎?說話讓我直起雞皮疙瘩?!彼f著有些不太自然地瞥開視線。孫鴻宇臉色微紅,“可這確實是我想說的話。”“嗯,我相信你說的話?!睆┣嗫聪蛩е?,把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那么,和我說說我們是如何相遇的,又是如何相處的,我很想聽聽?!?/br>許謙被晾在一邊,他最近的事情很多,和吳燕結(jié)婚的事情,還有醫(yī)院里急需要治療的孩子,現(xiàn)在又發(fā)生了彥青這件事,即使他再冷靜,此刻也不免有些焦慮了。孫鴻宇正在說入學(xué)考試的事情,彥青聽他說自己在一個小時內(nèi)做了三套試卷,并且都獲得了滿分,忍不住吹了個口哨,“這么厲害,看來現(xiàn)在的我真的是重生的?!?/br>“那是因為你本來就聰明?!睂O鴻宇不假思索地回道。彥青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自己幾斤幾兩重我很清楚,以前學(xué)習(xí)不認真的時候,在班上倒數(shù),就算是認真學(xué)習(xí),也只能是中等。”許謙似乎被彥青的話提醒到了,“你中考成績確實一般,我還專門請了老師給你輔導(dǎo),但輔導(dǎo)老師私下和我說過,說教你的時候,你一點就通,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完全不需要他輔導(dǎo)?!?/br>“那是不是說,我是中考之后重生的?”彥青摸著下巴說道。“我對你說自己是重生的仍抱有懷疑。”許謙說道。彥青聳聳肩,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第七十二章謝謝彥青從孫鴻宇口中知道很多關(guān)于自己而自己卻不知道的事情,對方總是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之詞,竭盡所能地將彥青夸贊地像個十足的完人,他口中的彥青聰慧、友善、勤奮、刻苦……彥青聽了,心中卻只想著:這樣一個人肯定不是自己。許謙覺得孫鴻宇的描述過于輕浮,他倚在窗邊,用他所認為的中肯的詞匯來描述自己親愛的外甥,他知書達禮、孝敬長輩、心地善良……彥青聽了,并未覺得他的描述與孫鴻宇有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這兩人像是在比賽誰會說更多的褒義詞一樣。難道他就沒有一點缺點嗎?他是神不成?彥青可不覺得自己是神,他算不上內(nèi)心險惡,但絕對城府極深,他懂得隱忍,懂得伺機而動,他包藏復(fù)仇之心,好在他藏得深,仇恨并沒有讓他的臉變得猙獰扭曲,他唯一和善良能擦上一點邊的,恐怕就是曾經(jīng)用面包喂過路邊的野貓,但這一點善舉,根本算不了什么。彥青低聲呵笑了幾聲,“他不僅改變了命運,還將自己表現(xiàn)地這么完美,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br>他毫不臉紅地夸贊著“自己”,可仍不忘貶低一句:“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完美的人,我只能說他隱藏的很好,你們并未真正了解他。”一個重生者,比別人多話了那么多年歲,有著非同尋常的經(jīng)歷,怎么可能如他外表表現(xiàn)地那么單純?彥青揉揉額角,“我有些渴了,能幫我倒杯酒來嗎?”彥青對坐在床邊的孫鴻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