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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豐盛的一餐。兩個星期之后,班上就開始有人議論紛紛了,甚至有些大膽的直接過來問你是不是我男朋友。我苦笑著說你是我哥哥。你看,我喜歡你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不,可能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攤開和我說清楚,又或是受制于那虧欠我之后的承諾。你盡職盡責地兌現(xiàn)著照顧我的承諾,不曾落下一天。其實我的腿早就好了,可我不想告訴你,我已經(jīng)習慣你對我那么好了,我一直拖到兩個月的痊愈極限才惴惴不安地告訴你。“無妨,我還給你送飯。”第14章第14章我怎么可以那么不懂事,就算是我再眷戀你也不能這么下去了。“不用,以后你別來了,高三了,還是好好學習吧?!?/br>我咬著嘴唇,淡淡地說,心里有些不甘。想著又要好久見不到你了,總歸有些失落。“好?!?/br>你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沉了一下,所以,終于是到了盡頭了嗎?還是我親手終結(jié)的。“那我明天帶著書來?!?/br>我們吃飯的地方從教室搬到了食堂,借由走不穩(wěn)要扶和你親密接觸,恨不得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你身上,你一手捧著書,一手搭著我。從教室到食堂,從食堂到教室,一搭就搭了好久。好久好久,久到我都可以在體育課上打籃球了,還依然要你攙著。你不問,我不說,就一直隔著一層紙不捅破。因為只要不捅破我們就能一直這樣,一直一直。然后,你高考了。考進了一所離這座城市不太遠的學校,這遠遠不是你的水平。后來我聽說你的老師們都想說服你讓你復讀,你微笑著婉拒了。我越發(fā)看不懂你了。是為了我嗎?我不敢去想。這又是一個不能提的事情。你照例把你的復習資料都扔給了我,像是曾經(jīng),又完全不像曾經(jīng)那般。“好好學,我只有這些了,都給你,不過你可能也用不到了,畢竟……”“謝謝?!?/br>我打斷他,不想聽那不能提的事情。其實后來想想,可能一直都只是我認為這是不能提的事——和你無關(guān)。然后就輪到了我高考了。我感覺考的不錯,不過我早就打定主意去你讀的學校,讀有你的大學??粗姨钪驹盖皟商炷憬诡^爛額幫我選學校的樣子,我笑了,輕描淡寫地和你說我早就決定了??赡憔拖駴]聽見一樣。填志愿那天我甚至沒有填預填表,直接坐在電腦前在第一志愿上填上你的學校,堅定地沒有勾選“服從調(diào)劑”。沒錄取我就打工好了,我心里如是想。錄取通知書寄來了。拆開。完全陌生的學校,完全陌生的專業(yè)。也不能這么說。“梁源兒,你大學想學什么專業(yè)?”我記得我當時漫不經(jīng)心地隨口說了個老師上課時提到的前景不錯的專業(yè)——顯然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卻記在心里了。不用去猜,我的賬號密碼只有你知道。換言之,只有你能改我的志愿。也只有你會那么關(guān)心我的未來。原來,“照顧”不只是我的生活。我上網(wǎng)查了一下錄取的學校,是我隨口說的那個專業(yè)中我的分數(shù)能填的最好的學校。你一定費了很長時間吧。可是,這樣的話,我們的未來還有什么交集?完全不同的專業(yè),完全不同的學校,就連地理位置也好遠好遠。“我想要的才不是什么未來!你問過我想要什么了嗎?”“對不起?!?/br>明明你是為了我好,明明你做了那么多都是為了我,你為什么還是一副無限包容我的樣子,為什么還是一副你虧欠我的樣子!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我們怎么變成這樣了。我寧愿你像以前一樣氣呼呼地直接走進我的班里把我拎出來,我寧愿你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寧愿你發(fā)火。我不要你因為虧欠的縱容,我不要你為我做了那么多還是一直道歉,我的無理取鬧只是想找回曾經(jīng)的我們,只是想讓你對我有超出虧欠的感情。可你。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償還這“你欠我的”,從不越線。時間不會停的。我就快要十八歲了。第15章第15章長途跋涉,只為了你承諾的十八歲。十一月七日,周三。徹夜未歸。你我都迷迷糊糊的,喝了不少酒。一群人東倒西歪,又各自離去,只剩我和你。“大床房。”我遞過我們兩人的證件。是我的私心也好,借酒耍酒瘋也好,我都認了。你那么沉,我好不容易把你拖到房間,一進房間我就把你扔到床上去。你好像睡著了。被你扯開的衣領(lǐng),鎖骨隱隱約約地露在空氣里。等我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時候,我正在舔舐你的鎖骨,下一秒就要咬上去了。我抽了口氣,起身沖進了浴室。鏡子里的人,臉不自然的潮紅,似乎在無情嘲諷著我。我隨意用涼水沖了沖,直到自己稍微清醒了一點兒,才回到房間。還好你沒醒。你安靜地躺著,宛如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我迷迷糊糊地看到你爬起來,看了看時間。一次,兩次,三次。我猜你在等零點。索性瞇著眼裝睡。“梁源兒,你成年了,恭喜你?!?/br>你帶著很甜很甜的笑容,我卻只在你的眼中看出不舍。你轉(zhuǎn)過頭,留著一個瘦削的背影。“現(xiàn)在,我不用再保護你了,我該走了。”你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輕的不能再輕說了句“再見”。你取出電話卡,一掰兩半,咔嚓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然后你頭也不回地走了。我聽到門關(guān)上的聲音。我坐起來,愣愣地看著門口。迫不及待地離開,迫不及待地斬斷所有的聯(lián)系,甚至都不愿和我當面告別嗎?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不辭而別,每次都自以為是地承擔著一切把我蒙在鼓里。任瓊宇,你真討厭。我好討厭你,我討厭你能輕而易舉地讓我原諒你,我討厭你能在我心里永遠有一席之地,我討厭你把我當傻子一樣所有的事都幫我決定,我討厭你能主宰我的情緒。你怎么又走了。我們怎么又分道揚鑣了。花灑灑下冰涼的水,順著頭發(fā)一直涼到心里,臉上全是水,我胡亂摸了一把,溫的。哦,原來我哭了。我又止不住地想到你:你去哪兒了,你會不會為我哭,你會不會想我,會不會有一點舍不得。或許是你不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