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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難:“幫我瞞一陣兒,用不了幾天的?!?/br>“你到底在干什么?”言榮悄悄將裴方靜的事告訴了言榮。關榮大驚:“你……你這還幫客人省錢?”“不是……重簡實在沒有那個閑錢……”言榮道。“哥哥……你不會……”“什么?”“沒事……我替你瞞著,記得給我?guī)椖喔??!?/br>“虧待不了你!”言榮開心道。言榮去了玉器店中,果然見到玉佩。他數(shù)著上面的黑繩,抑制不住的笑。這時,玉行老板走了過來,道:“那位客人讓我托個口信給您,上元街裴府,門口有兩棵槐樹,別走錯了。”言榮反應了一會兒,他這才想起了他們沒有約定地點,還算他機靈,知道找人通知,但隨便找了個外人,這就有點麻煩,臨走前,言榮給玉行老板塞了一包銀子,算作封口費,警告他不要到處嚼舌根。威逼加利誘,言榮這才安心。上元街在西市邊上,朝中官員一般都住得比較近,言榮不敢就這么大大咧咧地從正道上走,雖說朝中的文官言榮并不熟悉幾個,但也為以防萬一,還是小心不要被人撞見他來裴府,免得日后真?zhèn)鞒鍪裁?,裴方靜就不好在朝廷里混了。言榮七拐八拐,又是爬墻又是鉆狗洞的,費了一番功夫,才好容易繞到裴府后門,那個小門藏在窄巷里,言榮撣撣身上的灰塵,輕敲起門。當小門露出一點縫,言榮傻眼了。門后有一雙眼睛呆滯又兇狠,異常高大的體形,那人的腿似乎都比言榮的身長,手臂長至膝蓋,極其魁梧。“……是裴大人家嗎?”言榮抖了一抖:“言榮……特來拜會?!彼p手抱拳,嚇得連搔首弄姿都不敢了。那人眼珠滯滯一轉(zhuǎn),見言榮手里露出握著的玉佩,便側(cè)了下身形放他進去。而言榮一進門,發(fā)現(xiàn)院里幾乎都是這樣的人,二十多個,都在院里站著,仿佛一排排書架,不曾有大的動作,偶爾飛來一只小鳥,都能在他們頭上停留數(shù)秒……言榮膽顫心驚,這些都是什么人?!言榮沒有問裴方靜,在這兵荒馬亂的朝代,替朝廷辦事的誰不是有今天沒明天。重簡雖不算位高權重,但多少也會有些恩怨結(jié)下,他定是為防范未然,才做的準備。養(yǎng)幾個武士暗衛(wèi),便是正常的了……但言榮也有疑慮,這些暗衛(wèi)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嚇得他門都不敢進,這擺明了生人勿擾。經(jīng)過多次幽會,他還是常常走后門,幾次三番下來,院里的這些傻大個,言榮也慢慢習慣了,到最近言榮已可以朝他們微微一笑,肝都不顫。有的時候裴方靜找言榮并不是找做那檔子事,多數(shù)情況下他一直在批公文。言榮偶爾給他研磨,掌燈,自己偶爾練下琴曲,翻翻重簡書架上的書,但言榮多數(shù)情況是看著外面的月亮,不敢打擾他公務。言榮恍惚覺得這才是正常人家的生活。這樣的光景大約持續(xù)了小半年,言榮的琴也一直沒有起色,急得老鴇想將言榮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送去琴房。那可就正中言榮的心意。可是最近,好久沒再有玉佩。玉行的老板好像也換了,原來那個圓腦袋的老板一直沒再出現(xiàn),而新來的瘦個兒老板沒有給過他任何口信,言榮怕是中間傳話有誤,便忍痛又往新老板懷里塞了一袋銀子……事后言榮自己都覺得好笑,從來沒有哪個伶倌為客人倒搭錢的……他言榮可謂是天上地下第一人啊。沒過幾天,果真又見玉佩,言榮拿著玉佩樂顛顛地回了樓里。“你有什么大喜事嗎?……”老鴇一見他兀自傻笑,便問道。言榮一聽,便立即冷下臉來:“我哪有什么喜事。你又不給我漲錢……”“還漲?!再漲你就要和關榮一個價了!等你當上花魁再說……”老鴇說著,一眼瞥見言榮桌上的玉佩,嫌棄道:“好端端的,怎么系那么多繩……多難看……”他順手把多余的黑繩解下來,留下一根還巧手系了個結(jié)。正穿衣裳的言榮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桌上的玉佩被人動過。瞬間急了:“mama!是你弄得嗎!”老鴇耳朵受驚,皺眉道:“你喊什么!你系那么多繩子,都瞧不見玉了,難看死了……”言榮有氣發(fā)不出,忍道:“剩下的繩子呢?”“扔痰盂里了……”老鴇隨便一指。言榮忙翻起穢物……老鴇看著,直咧嘴:“真不嫌臟……”言榮只找回來三根,皺眉道:“就只有這些嗎?”“嗯……地毯上還掉了一根……”老鴇不知他為何急躁:“又不好看……你撿回來干甚么……”言榮不管,蹲下身去撿,他數(shù)著根數(shù),道:“還有沒有了?”“沒了吧,我也沒注意?!崩哮d感到言榮的確是不高興了,便打算灰溜溜跑路:“你自己找吧,我先走了……晚上是不是還要練琴?。俊?/br>“是。”言榮頭也不抬,在地上翻找。老鴇瞪了一眼,便離開了言榮的房間,沒走幾步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袖口上粘了一根線頭……轉(zhuǎn)念一想,若帶回去,免不了要對著言榮的一張臭臉,算了算了,老鴇想著,便將那根遺落的黑繩扔到了地上。言榮將地毯翻了個遍,也沒再找到其他,他握著手里的幾根繩子,心里卻覺不對勁,雖說他將玉佩拿回來的時候沒仔細數(shù),但也記得個大概,卻又不清楚。這種模模糊糊的印象到底信不信得過?言榮拿不準了。看著日頭將落,言榮覺得他還是寧早勿晚,先去。若是重簡在忙,他還可以在門口等著,不耽誤什么。言榮順利鉆過兩個狗洞,又到了裴府的后門,他抬手才敲了一下,門便兀自開了,原來它本是虛掩的。一進院,今日格外冷清。那些長相魁梧的侍衛(wèi)們一個都不在。這時,忽然從前院傳來幾聲兵刃相接的金屬摩擦之音。言榮心道不妙,忙悄悄前去探看狀況。“你害我……殺我徒眾!曾符!你不得好死!”“閣下認錯人了?!?/br>“你這張臉我記一輩子!”“閣下認錯人了?!?/br>“……啊!”來人一聲短哼:“你……不對……你究竟是誰……”“裴方靜?!彼?,說著便一刀劈了下去。污血噴濺到他方新?lián)Q的衣上,裴方靜眉心微蹙,招來身旁最近的兩個精絕武士,吩咐他們將院子清理干凈,自己則要回房換回舊衣。時候不早,那個人該來了。裴方靜腦中思索著,一會兒榮兒過來,他該如何解釋自己沒有穿他為他做的新衣……早知如此,他便不提前穿上了……不知這血污該如何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