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維身后，沒看到那個高高大大的煞面神，問：“關繳呢？”

“他回家了?！?/br>
木子維頓了一下，又說：“我有點擔心，過來看看?！?/br>
秦鴿真的被感動了，第一次如此慶幸有生之年能交到這樣一個朋友。

“小豆奶，我……”

秦鴿有點語塞，“我剛才不該對你吼的，對不起?！?/br>
“??？”

木子維想了想，才弄明白他是再說剛才在街上的事，輕輕搖了搖腦袋，“我沒關系的。嗯……倒是你……”

“那個，你和那個人……不對，我是說，你真的……”

木子維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說，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有些超出他的認知范圍，他現(xiàn)在理不清思路，也組織不好語言。

“你要問什么就直說吧。”

秦鴿嘆了一口氣，有些頹然地低下頭。

“嗯……”

木子維歪頭想了想，還是問：“秦哥，你真的喜歡那個人？”

秦鴿頗為無奈的點頭：“從初中開始就喜歡了?！?/br>
“但是，他怎么好像不記得你？”

“他要記得才有鬼呢?！?/br>
秦鴿撇了撇嘴。

“他是初二轉到班上的，待了一學期就走了，能記得我才怪?！?/br>
一學期也就是差不多四個月，這么短的時間就能喜歡上一個人，還喜歡這么久？

木子維把他的疑慮對秦鴿講了。

秦鴿沉默了片刻，最后才悶著聲音說：“誰叫他長那么漂亮……”

“……漂亮你就喜歡？”

木子維無法理解，在他看來，那個“凌亜”長得還沒關繳好看呢，而且一股子陰柔氣。

要是漂亮就能讓人喜歡，他還喜歡關繳呢。

“其實也不是。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就覺得他漂亮，但沒多想?！?/br>
秦鴿深吸一口氣，眼神有點飄忽，似在回憶。

“當時還覺得這小子長得挺娘，有點看不上他，話都沒怎么跟他說過?？墒牵髞怼?/br>
“一天我在學校里看到一女生，眉毛眼睛跟他長得挺像，看著特純特漂亮。當時就想，要是他也跟那個女生一樣留長發(fā)，穿裙子，那得多好看?。×鑱勯L得又白，肯定比那個女生還漂亮！”

木子維打斷周遭都在冒粉紅泡泡的秦鴿：“你確定你喜歡的不是那個女生，是他？”

秦鴿苦笑了一下，沒回答，而是繼續(xù)講下去：“大概就是因為有了那樣的心思，我開始注意他，有事沒事就和別的男生一起找他茬，罵他娘娘腔、故意摸他胸口什么的?！?/br>
木子維沒說什么，但看向秦鴿的眼神都變了。

“咳咳！”

秦鴿也有些尷尬，“青春期的小孩不都那樣鬧著玩兒的嗎……”

“我就沒有。”

木子維又補充了一句：“關繳也肯定沒有。”

“我講我的，關你老板毛事??！”

秦鴿錘了木子維一下，繼續(xù)：“總之就是那樣子，我有時會故意捉弄他，想他多注意到我。凌亜平時挺冷淡的，通常開他玩笑他也不怎么搭理人，直到有一次……”

“那次我玩得有點過，午休的時候，被幾個同學慫恿著，他們負責壓住凌亜的手，我把他壓在地上……”

說到這兒臉紅了一下，看了看木子維，被那純潔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地。

“你別亂想，就是鬧著玩兒的，想撓他癢癢什么的?！?/br>
“我沒瞎想。”

木子維說，“有什么可以亂想的嗎？”

“沒什么……”

秦鴿有點心虛地說。

“當時我還挺興奮，但凌亜卻真的生氣了?！?/br>
“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那么大力氣，把兩個抓住他的男生的手都掙脫了，一個翻身，我還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被他給反壓到地上了。”

當時凌亜的眼神，他現(xiàn)在都還記得，冰冷而凌厲，像刀子一樣。

但那雙眼睛又是那么漂亮，淺褐色的瞳仁，讓人想起豹子和貓這一類的貓科動物，眼尾有些上挑，看起來魅惑至極。

“當時是我頭一次離那么近看他，完全看呆了，連他后來又說了什么都不記得?！?/br>
“那后來呢？”

“后來……”

秦鴿的臉又紅了。

“就那樣唄……我喜歡上他，他轉學走了，一直到今天才再見到?！?/br>
像他那天晚上夢見凌亜壓著他，然后第一次夢遺，又或是每次自己擼都幻想著凌亜的那雙眼睛，還有自己慢慢懂了那什么跟什么之后，就一直渴望凌亜插鷇進他的身體……之類的，他怎么可能對著小豆奶說出口。

木子維聽完，低下頭，很認真地在消化秦鴿話里的內容。

秦鴿也早就習慣了木子維的反應遲鈍，卻沒想到，木子維想了那么久抬起頭來的第一句話是：“但那個人不是男的嗎？”

秦鴿差點一口氣沒回上來：“擦！你剛才不是看見他了嗎！沒認出來他是男的？就算凌亜長得再漂亮……你有見過胸比坦克碾過的還平的妹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相較于秦鴿近乎咆哮的音量，木子維的語氣很平淡。

“我是說，他是男的，你怎么能喜歡男的呢？”

“哥不是說過哥是基佬嗎！基佬！聽清沒！”

“聽清了?！?/br>
木子維揉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

“可基佬是什么？”

秦鴿眼皮一翻，差點背過氣去。

“小豆奶你不是看過耽美嗎？別跟我說你不明白基佬是什么！耽美文里的都是基佬！”

木子維還懵著。

“就是男的喜歡男的。”

說完，就看見木子維已經(jīng)完全呆住了。

“小豆奶！廢柴！回神?。　?/br>
秦鴿抓住木子維的肩膀晃了兩下。

“我嚇著你了？”

秦鴿見木子維回過神，小聲問。

他還以為木子維已經(jīng)看過耽美，應該不會太吃驚才對，沒想到會把他嚇成這樣。

“不是?！?/br>
木子維搖了搖頭，“我在想事情?！?/br>
“你想什么呢？”

“嗯……”

木子維遲疑了一下，問：“男人真的可以喜歡男人？像里那樣?！?/br>
秦鴿嘴角抽了抽，“你這不廢話嗎！”

“但里不都是神仙和妖怪才那個的嗎？”

“耽美里面，人和人的更多?！?/br>
“哦?！蹦咀泳S點頭，“我還沒看過?！?/br>
頓了一下又問：“那也可以做那種色鷇色的事情？”

“我不是跟你說過菊花就是那個嗎？有洞、有棍子，還有什么不能做的！”

“哦?！?/br>
木子維又點了點頭，抬著眼，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那……如果男人也可以喜歡男人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喜歡關繳？”

這下?lián)Q秦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