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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將再次昏迷過去的“鐘敏之”放到蘆葦叢中,又給他喂了一顆藥丸,谷茗殷立刻機警地睜開眼,見是他,神色稍緩,問道:“你喂我吃的什么?”越皓林解釋道:“補充氣血的藥,我不知道你的武功路數(shù),不敢給你吃別的?!?/br>“鐘敏之”聞言皺了下眉,眼中情緒濃郁。越皓林馬上關切地問:“怎么了?”鐘敏之面色稍霽,苦笑一聲,在越皓林的攙扶下坐起來:“我有什么武功路數(shù),越大哥難道沒聽說過,武林盟主的獨子是個不會武功的廢物?”越皓林聞言隱隱松了口氣,但一對上鐘敏之的視線,馬上心生愧疚,立即道歉:“形勢所迫,不得不出言試探,并非有意揭你痛處?!?/br>“鐘敏之”忙表示理解:“我常年在別院休養(yǎng),越大哥之前沒見過我,試探兩句自是正常?!闭f著,突然眉間一蹙,面露痛苦之色,一手捂胸,身體搖搖欲墜。越皓林忙扶住他:“你沒有內(nèi)力,這丹藥在你體內(nèi)沖撞地兇猛,會有幾分難捱,疼得厲害的話就喊出來,這里沒人,不用怕丟臉?!?/br>“鐘敏之”卻只是雙目緊閉、微蹙著眉頭,臉色白得如紙一般,良久,嘴角流下一縷血水,才緩緩吐了口氣,再睜眼時,雙目微紅:“如果不是我這么沒用,也不至于讓父親被歹人害死?!?/br>越皓林面露不忍:“鐘公子身體不好,并不是你的錯。”“鐘敏之”在越皓林的幫助下坐起來,“你知道那些賊人的來歷嗎?”“鐘敏之”目露恨意:“內(nèi)廠?!?/br>越皓林悲憤地以拳觸地:“因為鐘大俠不肯投靠他們?”“鐘敏之”點了下頭,淚珠沿著兩腮淌下,滿眼都是仇恨、悲痛與懊悔。越皓林不忍心看他,偏過頭去。兩人靜默了片刻,“鐘敏之”輕聲說:“越大哥能回避一下嗎,我想去湖里洗洗身上的臟污?!彼念^發(fā)被草草束著,發(fā)梢都被血污粘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狼狽,衣襟上也全是血跡。越皓林不放心,“你可以嗎?湖水還有些涼。”“鐘敏之”淡淡笑了下,讓他放心,“吃了越大哥給的丹藥,已經(jīng)好多了。我只洗洗頭發(fā)和外衣?!?/br>雖然二人皆是男子,但“鐘敏之”似乎是因為年紀尚小、沒怎么出過山莊,顯得十分靦腆。越皓林怕他尷尬,便給了他一個哨子:“有情況就吹哨子。我去林子里捕些野味。”谷茗殷下了湖,他側耳聽著越皓林走遠,便將手指伸進嘴里,無聲地干嘔幾下,卻沒吐出什么,抬起頭望向越皓林走遠的方向,眼里流露出深刻的怨恨。他將棉質的外套脫下,露出柔韌纖細的少年的身形,然后將柔滑昂貴的絲質的里衣也脫下,藏在岸邊的石頭縫里,草草洗了幾下頭發(fā)和身上,便披著濕透的外衣上了岸。不一會兒,越皓林也回來了,手里拎了只山雞,見谷茗殷披著濕外衣坐在那里,身后的遠山上是燒得通紅的云彩,將谷茗殷鍍了層艷麗的光。越皓林詫異地問:“怎么只穿一件單衣?”“剛才洗衣服的時候,里衣不小心被水沖走了?!?/br>越皓林聞言,二話不說就脫下自己的外衣,要將谷茗殷濕透的衣裳換下。谷茗殷十分驚慌地阻攔,卻在這個當兒打了個噴嚏,濕衣也被越皓林順勢扒了下來,露出肩膀和半個后背,潔白的肌膚讓晚霞映上一層縹緲的薄紅。谷茗殷當即又羞又怒地看了越皓林一眼,臉頰紅得比天邊的云霞還要濃艷,急匆匆地從他手里搶過越皓林的外衣胡亂裹在身上。江湖兒女向來不拘小節(jié),而兩人又都是男子,越皓林本沒有多想,但是剛才看見那抹白皙圓潤的肩膀,再看見“鐘敏之”羞憤的表情,竟然有幾分不自在起來,幾乎是有些狼狽地逃到一邊,“我來準備晚飯。”谷茗殷看著越皓林蹲在那里生火的背影,眼中殺意漸盛。作者有話要說:越皓林的網(wǎng)巾可以參考徐克的或者更老的,這是明代背景的古裝戲里面,少有的兩部在服飾上貼近歷史真實的影視作品。src="https://wx3.sinaimg./mw690/0071CK4agy1fmry6fbnehj310w0oke81.jpg">src="https://wx2.sinaimg./mw690/0071CK4agy1fmry6djk24j310q0jkn6t.jpg">第4章堅決否認越皓林很快把兔子烤好,焦黃的烤rou泛著油光,讓兩個一直忙著趕路沒有停腳的人饞得口水直流,谷茗殷的腹內(nèi)甚至發(fā)出“咕?!币宦暋?/br>越皓林愕然地看了他一眼,忙遞過去一條雞腿,谷茗殷面色一紅,低著頭接過來,小聲道了謝。谷茗殷吃完一條雞腿,越皓林馬上又遞過來一條,谷茗殷一愣,不肯接,被越皓林強行塞到手中。谷茗殷低著頭慢慢吃著,神色晦暗不明,頭頂突然響起越皓林的聲音:“敏之,你放心,我一定會為鐘大俠報仇的。”谷茗殷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看著越皓林,露出個燦爛的笑:“多謝越大哥?!?/br>“卡!”林兮和對徐遙說:“快去換衣服,別凍著?!毙爝b忙應了,站起身,林兮和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晚飯多吃點兒?!?/br>徐遙回頭“嗯”了一聲,看那表情估計臉紅了。天已近黑,下一場戲是要等天徹底黑下來,陳導放大伙去吃飯,自己則守著小屏幕回放剛才拍的鏡頭。看了一會兒,心里那種怪怪的感覺更加嚴重,他迫切需要和人交流一下,回頭一看,只剩“貝殼”先生和他的翻譯了。陳導湊合著問了問他:“貝殼先生,你對剛才拍的幾幕有沒有什么意見?”貝克先生先是抗議了一下陳導對自己名字的發(fā)音:“陳先生,我已經(jīng)知道你說的“貝殼”是什么意思了,要不你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伊沃?!?/br>翻譯是個年輕姑娘,跟陳導翻譯這句話的時候差點笑出來。陳導笑呵呵地假裝沒聽懂:“OKOK,Mr.伊沃?!?/br>伊沃倒是真有想法,問陳導:“為什么鐘敏之會對在同性面前袒露身體感到緊張?難道他是同性戀?但是劇本中沒有這個設定啊。”他沒有跟陳導同頻,陳導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卻還是解釋了一下,假鐘敏之——也就是谷茗殷,是太監(jiān),身體殘缺不全,所以極為厭惡別人看見自己的身體。而越皓林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谷茗殷已經(jīng)不單單是緊張了,而是到了痛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