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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的司機見沒攬上生意,便發(fā)動車子打算離開。“哎,等等。”摩的司機聽到邢舟喊他,立馬掉頭熄火。“這兩個,還有我背上那個,放得下嗎?”邢舟指著自己的行李。“放得下放得下!”摩的師傅可熱情了,下車就幫他把兩個行李箱搬在了車上,盡管看起來搖搖欲墜,但邢舟還是坐了上去。“師傅,去最近的一家旅館吧。”摩托車轟鳴的駛?cè)胍粭l黑黢黢的小巷。“師傅,能開下照明燈嗎?”“嗨,小伙子別擔心,這條路我走了沒千次也有百次了,閉著眼睛都能開過去,不會出事的?!蹦Φ膸煾碉@然是想省電。“求您,開一下吧?!毙现鄄灰啦火埖膽┣?。摩的師傅只好不很情愿的把燈打開,坐在后面的邢舟終于長舒了一口氣,他的背后從進入黑暗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已經(jīng)被汗?jié)裢噶耍坦堑暮L一吹,鉆心的冷。摩的師傅七彎八繞把他帶到了一家看起來算是中等檔次的旅館,他下車付了錢,一共三十八塊五毛,摩的師傅還很大方的為他抹去了一個五毛的零頭,但他知道自己被坑了,他只是懶得爭執(zhí)而已,他現(xiàn)在很累,他急需明亮的燈光和熱水。開了一間標間,邢舟刷開了門,門內(nèi)濃重的黑暗撲面而來,他幾番心里建設后終于深吸一口氣,沖進去將門卡插進了通電卡槽,這間房子可能是線路用久了,通電感應發(fā)生了延遲,邢舟就在那一動不動的站著,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雷動的心跳,一聲、兩聲、三聲,然后燈亮了。邢舟終于恢復了行動能力,此時沒有鏡子,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白。邢舟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衛(wèi)生間里沖了個熱水澡,其實他更喜歡在浴缸里泡澡,那種水流環(huán)繞的感覺比這種直流而下的淋浴好太多。厲水的那間公寓里就有一個大浴缸,定制的,缸底還刻了“逆水行舟”。邢舟忘了先開空調(diào),所以沖完澡出來熱乎乎的身體瞬間又變得直打哆嗦,他滾上床,把被子裹在身上,帕金森似的抖了好久才停下來。然后他裹著被子拿出了行李箱最厚的睡衣穿上,再打開了另一個行李箱,里面是玲瑯滿目的小裙子和內(nèi)衣,當然還包括那兩件被厲水剪壞的。邢舟無比心疼的拿起了那件胸衣,上面被剪掉的蕾絲有一塊他找遍了書房也沒找到,如果厲水回來找到了,肯定會怪他沒把垃圾收拾干凈。不過連垃圾的源頭都自動離開了,厲水應該不至于苛責了吧?邢舟將那件破損的胸衣疊好,放了回去,關(guān)上了行李箱,明天他得去咨詢一下出租房,一定要帶衣柜的那種,他打算給他的寶貝們找一個名正言順的居所,而不是一個陰暗逼仄的儲物柜頂端隔層。他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通上wifi,開始繼續(xù)寫他的畢業(yè)論文。邢舟是個大四臨畢業(yè)的學生,高分子材料專業(yè),打算繼續(xù)考研深造。在今天之前,他的都理所應當?shù)恼J為他應該報考本校厲水教授的研究生,然后跟著厲水混,從此走上抱大腿的路,但此時,他似乎將自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月上旬,早就過了能修改報考信息的時間,除了本校A市理工大,他別無選擇,當然他還可以選擇不考,但他不會傻到因為一場突然破碎的愛情而放棄自己的前途。論文寫到了晚上十一點,邢舟靠在床頭看了一會政治沖刺題,然后就打算睡覺了。今天的他格外疲憊,幾乎沾上枕頭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夢中的他恍然來到了大一剛開學的時候。高分子物理課上,他第一次見到厲水。厲水穿著淺色的襯衫深色的長褲,在戶外溫度高達35℃的夏日里還堅持把襯衣扣上了最后一個扣子。第03章“我姓厲,教你們高分子物理課,ppt上有我的郵箱和辦公室地址?!?/br>厲水的出場絕對是驚艷的,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和俊美的混血長相在學生中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而與他洋氣的外貌相反的是他保守嚴肅又沉悶的性格,永遠冷著一張臉,衣服扣子永遠扣上最后一個。厲水沒有外國血統(tǒng),卻偏偏有混血氣質(zhì),年僅27歲就評上了副教授,接觸一段時間之后,同學們開始私下里管他叫厲鬼男神,又愛又怕的那種。厲水曾經(jīng)對那些專程跑來看帥哥的學生們說過這樣一句話:“我歡迎你們慕知識之名而來,但絕不允許你們慕我之名而來。”可邢舟就慕他之名去實驗室找他了。“厲老師,我想進您的實驗室,可以嗎?”“理由。”“您的課講得太好了,我想跟著您進一步學習。”厲水沉思了一下,便拿了一疊文獻遞給邢舟,讓他一周之內(nèi)看完,一周后來找他說說感想。厲水當時絕對沒想到,原來男學生也會對他懷著不軌的心思。晨光已至,故夢將醒。邢舟在沒有鬧鐘的情況下自然醒了,直到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早就沒電關(guān)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他翻了半天包,才發(fā)現(xiàn)充電器被他落下了。今天是交報告的時間,他本科階段跟著厲水做的最后一個實驗,在今天就要圓滿的結(jié)束了。厲水發(fā)現(xiàn)邢舟不見了以后給他打了二十多個電話,卻無一例外“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他去了所有邢舟可能去的地方,甚至還去了劉巖家里,劉巖看到厲老師突然到來,下意識就以為是家訪,后來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大學生而不是小學生。“厲老師,邢舟今天沒和我聯(lián)系過?!眲r說。劉巖家住本地,是邢舟大學時期最好的朋友,同時也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邢舟和厲老師隱秘關(guān)系的外人。厲水不死心的站在玄關(guān)處往里面最后看了一眼,然后轉(zhuǎn)身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劉巖,在他的印象里,厲老師雖然表面是個嚴格的人,但對邢舟特別好,既然這么好,邢舟怎么會離家出走了呢?應該是離家出走吧,看厲老師這么著急的樣子。厲水回到家里,坐在沙發(fā)上一宿沒睡,他在等邢舟自己回來,他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了一盒煙加一只打火機,吞云吐霧了一個晚上。邢舟犯錯了,而且還是厲水無法容忍的錯誤,但厲水向來的原則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沒有學生不會犯錯,而邢舟就是他的學生,是冠了戀人關(guān)系頭銜的學生。他想起三年前他見到邢舟的第一面,那是一個陽光開朗的男孩子,板寸和白體恤的搭配讓他看起來就像個高中生,可他明明是這樣的朝氣蓬勃,為何會染上那樣變態(tài)的惡習?變態(tài),沒錯,在厲水看來那是變態(tài)無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