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開口向方嚴和方謬問好。

與方嚴最后一次見他時相比，陸以昇瘦了很多，方嚴不知道在將陸以昇轉(zhuǎn)手給王訴之后發(fā)生了什么，眼中的擔(dān)憂不言而喻。時值深秋，陸以昇穿著一件深色的大衣，或許是衣服偏大的原因，顯得他整個人很病弱。

“你是來找程釋明的嗎？那一起進去吧。”方嚴拉過陸以昇的手，手的溫度讓他一驚，想必陸以昇已經(jīng)站了很久了?？蓪Ψ斤@然沒有要動的意思，方嚴轉(zhuǎn)身，只見陸以昇微微地搖了搖頭。

許是外頭的動靜太大，門倒是先一步打開了，程釋明笑著讓叔侄二人進來。方嚴仍偏頭看向屋外站著的陸以昇。

“不用管他，他愿意站著就讓他站著吧?！背提屆飨纫徊介_口，語畢，大門便重重地關(guān)上了。陸以昇抬頭望了一眼門的方向，隨即頭又低了下去。

室內(nèi)溫度顯然比屋外高得多，方嚴脫下外套，身旁的方謬隨手接過，搭在了椅背上?？粗@一派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程釋明笑著打趣道：“今天，你們倆就是來給我秀恩愛的？”

方謬與方嚴彼此相視一笑。方謬接過話茬：“程釋明，你當(dāng)初怎么看出來這小子有當(dāng)dom的資質(zhì)的？”

方嚴搶先一步辯白：“叔叔，你不能因為我做了你的sub，你就否認我當(dāng)dom的實力?！?/br>
“因為我覺得，方嚴去當(dāng)sub一定很棘手。”程釋明沒給方嚴臺階下，他和方謬兩個人隨即大笑起來。

“玩笑歸玩笑，你們是真的不是玩玩，而是想好了？”程釋明放下手中的杯子，煞有介事地看向兩個人。

“想好了。”方謬與方嚴幾乎是異口同聲，似乎雙方都被這種默契嚇了一跳，滿帶著笑意互相對視了一眼。

“方嚴，你爸前幾天還在和我爸抱怨，說自己的兒子不成氣候，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成家立業(yè)。家里的阻礙不小吧？”阻礙何止是不小，自己的寶貝兒子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還是和方家的關(guān)系比較僵的方謬。換哪個父母，估計都難以接受。

“一天不能接受，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等著吧，家里的產(chǎn)業(yè)總該是讓我接手的，等我真正能獨當(dāng)一面的時候，他們也反對不了什么?！狈浅７絿朗降陌l(fā)言，話音未落，方謬已經(jīng)偷偷拽了拽方嚴的衣角。程釋明笑著看著他們，方嚴能追到方謬其實并不意外。

三個人又聊了聊圈子里的事。程釋明也不是個管事的主，家中的大小事務(wù)都是哥哥程濟在打理。方謬也沒法和眼前的兩個人談?wù)勆馀c工作。閑聊片刻之后，方謬便于方嚴抽身離開了。

打開門，陸以昇仍在門外站著。門打開的一瞬間，方嚴分明看見，他的雙眼里忽然有了神采，但片刻之后又消失了。方嚴似乎還想與陸以昇攀談些什么，方謬只匆匆拉著他離開。

“叔叔，圈子里的人好像都在傳，陸以昇這條流浪狗又回來了?！狈絿老岛冒踩珟ВD(zhuǎn)頭和方謬聊了起來。

“你消息倒也靈通?！?/br>
“之前我們試驗期的時候，程釋明他還打電話給我，問過小陸的情況。怎么今天還是這個樣子?！狈絿老肫鸫舸粽局年懸詴N，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早在我們見面之初，我就說了，陸以昇要的東西，程釋明給不起也給不了。”

方嚴沉默了。陸以昇想要什么？他對圈子的了解并不夠深，但他知道在這圈子里，有人玩出了真愛，也有人一無所有，什么都得不到。細想來，自己應(yīng)該是前者。

“您……您有一天會把我丟掉嗎？”

方謬平穩(wěn)地加速變道，似乎看不出有多大的波動。

“方嚴，你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就等著回去挨罰吧。”話一出口，那些情緒才被捕捉到，方嚴心里其實還挺樂呵。

方嚴地手機突然響起，他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之后重重嘆了口氣。

“方嚴，你幾天沒去公司了？”電話那頭的人先開了口，聽這語氣也知道，是方嚴的父親。

“就7天而已?！?/br>
“7天還而已？你小子真是不求上進。”

“方謬人呢？我聽秘書說，你們倆一起失蹤了？”方謬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自己的名字，心中忽感不悅。

“真是不像話，今晚，你們兩個都給我過來一趟。和寰中的案子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狈絿绖傁虢忉?，方父便掛了電話。方謬卡著限速的標準踩下了油門，這一切都收入方嚴的眼底，他只默默握了握方謬緊握著方向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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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兩人匆忙趕回方宅。

方嚴先推開門，只見自己母親正端坐在客廳里。聽見開門聲響起，也只望門口匆匆看了一眼，不急著說話。方嚴眉間一跳，覺得事情不太對，只得討巧賣乖地先朝沙發(fā)處蹦去。

“媽?！狈絿垒p輕喚了一聲，老太太像是心情不悅的樣子，輕哼一聲，也不說話。

方嚴也不自討沒趣，給站在玄關(guān)處的方謬比了個手勢，又飛快地從茶幾上的果盤里拿了幾顆葡萄往嘴里一扔。見母親還是無動于衷的樣子，方嚴主動剝開葡萄的皮，往母親嘴邊送去。

方母終于被逗笑了，張嘴吃掉兒子遞來的葡萄，忙不迭開口：“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吃，沒出息。”

方嚴丟掉手中的葡萄皮，只嘿嘿一笑：“我爸呢？”

“在書房里呢，今天一回來就發(fā)火，晚飯還沒吃呢?！?/br>
“您也勸著點他，都一把年紀了，別整天動氣發(fā)火的?！?/br>
方母往方嚴頭上輕輕點了一下：“你啊，要是能給他省點心，他也不見得一大把年紀了還整天往公司跑?！?/br>
方嚴想不出該回什么，又極為尷尬地笑了幾聲。方母往門口瞥了一眼，看了看一同前來的方謬，推了一把自己的兒子說：“快去吧，帶著他一起去，見到你爸，順著他點兒，好好說話啊”方嚴快速起身，朝方謬招了招手。

“這孩子，和你說話呢，請見了沒！”方嚴順著樓梯往上走，朝客廳里喋喋不休的方母揮了揮手。

“哼，還知道回來?！狈絿垒p聲叩開了書房的門，一句“爸”還沒出口，老爺子的責(zé)罵卻先一步甩來。

“爸?！狈礁柑а劭粗膊蝗ソ觾鹤拥脑挕Ｓ挚戳丝匆慌哉局姆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7天干什么去了？”方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方嚴的腦子飛速轉(zhuǎn)動著，立刻接嘴道：“這不是剛剛解決掉一個案子嘛，給自己放個小假，嘿嘿。”老頭子吃軟不吃硬，這種場合方嚴遇見得多了。

方父端著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拍：“案子？你還有臉說案子？你談出個什么東西沒有？”方嚴緘默不言，長篇的解釋老爺子不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