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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責(zé)罵。她名義上的養(yǎng)父道貌岸然,屢屢sao擾年幼的養(yǎng)女,她不敢說,將委屈怨恨一起嚼碎了咽下。江錦弦是她在江家唯一的慰藉,她總是不由自主地羨慕,上蒼似乎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賦予了她。那時妒忌還沒有生根發(fā)芽,她喜歡江錦弦,這個名義上的jiejie把溫柔和照顧都給了她。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到最后,還不是她身邊的人把自己送入了萬劫不復(fù)之地?怨恨像野草的種子一樣開始生根發(fā)芽。炸雷震得耳朵生疼,江顏猛地睜開了眼睛,又一道閃電在天邊晃過。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想要抬手整理一下鬢角的碎發(fā),手腕上的冰涼鎖鏈卻“嘩啦”一響,制止了她。江凝坐在她對面,腕上也銬著一件。車廂內(nèi)空間充足,坐墊舒適柔軟,堪稱有史以來最豪華的囚車,江顏卻莫名覺得胸悶氣短,呼吸不暢。她看了一眼已然恢復(fù)正常的兒子,挑起嘴角:“好,很好。”江凝苦笑一下:“我能跟您聊聊嗎?”江顏別過臉去,顯然是不太想聊。江凝自顧自地往下說:“九銘香,應(yīng)該是您親手制的吧?!?/br>沒有應(yīng)答。“那真的是一種……舉世無雙的奇香。給曹邑尉用的,也只不過是它簡化后的粗制版本吧?”一聲輕笑。江凝直直地望著生母:“九銘成癮性極強(qiáng),可我卻絲毫不受影響?!?/br>江顏終于冷笑著開了腔:“怎么,段允還舍得給你用御賜的安神香?”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again,下午繼續(xù)(???_??)?第27章第二十七章江凝沉默了一會兒,十指緊緊交握在一起:“那年在鄰江邑,我奪了兩個燒餅跑出望江樓,路上不小心撞著了人,都沒來得及抬頭看那人的面容,就匆匆逃走……可我卻聞見了一股淡香?!?/br>“公主,當(dāng)年我偶遇義父的時候,其實您就在場,是嗎?”江顏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梢。“不,那不能稱之為偶遇?!苯f,“那是一場早已謀劃好的相逢,對不對?”江顏笑了起來:“那是我送你的十歲生辰禮物,怎么樣,還喜歡嗎?”破空的閃電照亮了江顏蒼白的笑容。北境上空電閃雷鳴,一場暴雨即將來襲。負(fù)責(zé)押送的將士加快了南下的步伐。江凝面色平靜:“那么之前八年的那個’家’,也是您一手安排的?”江顏靜靜地望著他,算是默認(rèn)了。“公主,”江凝苦澀地?fù)u搖頭,“我可能……真的不配做您的兒子?!?/br>或許是“公主”這個稱謂戳到了江顏的痛處,她后背離開車廂內(nèi)壁,猛然坐直了身子:“不配?你當(dāng)然不配!我苦心謀劃那么多年,是為了什么?我培養(yǎng)了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奴才,每一步都思慮再三,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是為了誰?眼看著計劃慢慢步入正軌,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我把路都給你鋪好了,沒讓你手上沾一滴血!原本指望著你動動手指,就能從東平引兵接應(yīng),可是你呢?我沒有這么賤的兒子,不知好歹,懦弱無能,一輩子都甘居人下!”一口氣罵下來,江顏好似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臉色越發(fā)白得瘆人,身子又慢慢貼回了車廂內(nèi)壁。江凝默然不語,眸中并無一絲波瀾,過了好半天,才淡淡開了口:“您可能對’甘居人下’這個詞有什么誤解。”江顏掀起眼皮,眸中泛著寒光。“有一個問題,我不太能理解?!苯f,“義父收留我,又教養(yǎng)了我整整九年,雖說’血濃于水’,可那一朝一夕累積起來的脈線又哪有那么容易割斷?您每一步都思慮再三,為什么偏偏在最后關(guān)頭疏忽大意了?”江顏的聲音仿佛結(jié)了冰碴,透著撲面而來的涼氣:“是,我哪里比得上你?你有情有義有良心,可也不睜開眼看看,最后落得個什么下場?仁義就著牢飯,是不是特別好吃?”“您過獎了,”江凝說,“談不上仁義,求個心安而已?!?/br>車廂內(nèi)再次涌起難言的沉默。江凝望著面前這個美麗又瘋狂的女人,心里翻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雖然身上流著她的血,但江凝自覺完全無法與她產(chǎn)生情感上的共鳴。他凝視著女人色澤偏淺的瞳孔,試圖從中抓住一絲一毫的端倪。盡管她出現(xiàn)了情緒上的波動,眸中卻從始至終沒有顯現(xiàn)出任何的怒或恨,仿佛有一座千年不化的寒冰,將那些曾經(jīng)觸怒過、打動過、吞噬過她的情感一并凍結(jié)在其中,最終被北境的風(fēng)雪一同淹沒。佛家說,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離合既循環(huán),憂喜迭相攻。沒有人生來便揣著一顆冷硬的心,只是那一點柔軟溫?zé)岬降纂y以經(jīng)受反復(fù)無盡的七苦,總要披上一層堅硬的外殼,有人披上之后,內(nèi)里還是溫?zé)岬?;有人被磨礪得久了,卻從里冷到了外,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江凝暗自梳理著事情的脈絡(luò),眼前忽然閃過了一些人、一些物——錦繡樓的紅牌姑娘錦兒,鄰江街頭的算卦先生,精致絕群的宮釵,王府祠堂里的位牌……有些事情似乎逐漸清晰了起來。于是他放松了身子,好整以暇地往車廂壁上一靠:“都到這種地步了,我們還互相指責(zé)怨恨有什么用呢?不如開誠布公地聊一聊,把心里的結(jié)扯開還好過一點。我先來吧,您可能對我還不太了解,我叫江凝,乳名凝兒,經(jīng)過您剛才的提醒才得知了自己的年紀(jì)。曾經(jīng)是個流落街頭的小叫花,后來成了臨安王義子,眼下是階下囚一個……這條您應(yīng)該不陌生。那我繼續(xù)——我呢,從小就不大喜歡聽詩誦文,更不喜歡臨帖習(xí)字,唔,有人陪著的時候另當(dāng)別論。他們都說我的字沒型沒體,但我自己覺得還過得去。我從來不挑食,給什么吃什么,尤其喜歡……”江顏本來沒打算理他,想著晾他一會兒讓他自討沒趣就能耳根清凈了,誰知江大公子簡直是鸚鵡轉(zhuǎn)世,沒人搭理也能自娛自樂地叨叨個不停,魔音貫耳,把江顏聒噪得忍無可忍,暴喝一聲:“住嘴!你有完沒完了?”江凝訕訕地閉了嘴,然而下一刻,又難以自制地開口補(bǔ)上一句:“那我不說了,聽您說?!?/br>江顏額角跳了跳,不想理他。“這樣不好吧,我都這么坦誠地介紹自己的生平了,您一句話都不說合適嗎?”江大公子好像天生不知道“自討沒趣”是什么意思,別人不想說,就觍著臉替她說,“我應(yīng)該是隨了您的姓,對吧?雖然不知道您的尊名,但我想您一定跟已逝的王妃有什么關(guān)系,比如姐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