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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來逗方朗,搞的方朗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同意。同時,平安又是個很細心的人,他會留意方朗生活上的小細節(jié)、方朗的喜好,在不知不覺間照顧著方朗。沒有刻意的無微不致,卻讓人覺得無論怎樣都非常舒服。有時候方朗在想,平安或許只是習慣了這樣對待人。這種潛移默化的方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他一定曾經(jīng)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就像自己一樣。如果自己不能徹底忘了林勛,平安自然也不會忘了那個扎根在他心里的人。而他們之間這互相舔舐傷口的舉動,不過是聊以慰藉的相互,這是真正的愛嗎?方朗突然覺的有些自作多情了,自己于平安,或許只是寂寞時的伴,一個相處不錯的室友,兼床上合拍的□□罷了。他為什么要想到“愛”呢?他們又憑什么“愛”呢?憑這顆不再溫熱的心臟嗎?憑這一身痛不欲生的傷嗎?轉(zhuǎn)眼,他就這么和平安一起生活了三年。三年間,沒人提到要明確兩個人的關(guān)系?;蛟S在他們內(nèi)心或多或少都在懼怕著,懼怕對方把自己置于心中并不對等的位置,懼怕那句話說出口后得到的是拒絕。「好不容易有人陪伴,那就,這樣吧……糊涂點,也沒什么不好。」這日,在酒吧,一個華人的學生聚會。一人半醉半醒間,無意說出了一個秘密。那人憤憤道,“于淵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于淵!那人曾經(jīng)欲對他做什么、之后又連累到林勛,方朗是不可能會忘記的。于是,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不自覺的將注意力轉(zhuǎn)移了過去。只是,他沒想到,之后的內(nèi)容句句像利刃,一刀一刀凌遲著他的心。“你還不知道吧,還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放過!”“不是吧?這可是luanlun?。∷依锶硕疾还??”那人“嗤”了一聲,“B市那個圈子里的都知道,他弟弟是他大伯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跟他沒任何血緣關(guān)系,也算不上什么luanlun。不然,這事兒能外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不過,據(jù)說他弟弟堅持要報警,后來也不知道他們家里人用什么手段把這件事給壓下去的?!?/br>“這樣就完了?”“那能怎么滴?人家于少是嫡孫,一個領(lǐng)養(yǎng)來的怎么能跟他比。這叫‘親疏有別’。這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喲,這事兒畢竟是人家私事,你怎么這么門兒清???”另一個人插嘴道。“切!他家人忙著幫他擦屁股,那小子可沒那自覺。他自己還舔著臉在朋友圈到處宣揚,描述他弟弟的在他下的滋味如休如休銷魂……”那人懶散的晃動著手里的酒杯,擺出一臉的不屑,“我們是被家人下了禁令,誰也不許把聽到的說出去。不然,估計他和他弟的破事兒都能被編成劇本、拍成片兒了!”“嘖嘖嘖,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這么不要臉的!”“可不是!”“不過能讓于淵夸成那樣的,滋味應(yīng)該差不到哪去吧?”“那禽獸雖然雜食,但口味兒向來挺高的。”“他弟應(yīng)該挺帥的吧?唉,說說,于淵怎么形容他弟的?”“這……”那人明顯有些為難。“這兒是國外,離著B市十萬八千里呢,傳也傳不回去。你就說說唄?!?/br>“就是。說說唄?!?/br>…………這一席話如同重磅炸彈,在方朗腦中炸了個天翻地覆。聯(lián)想到于沐的失蹤,他父母的言辭閃爍、欲言又止……他的沐哥哥,那個總是微笑著的沐哥哥,這些年,都是怎么過的?方朗一想到那么溫柔的一個人,要獨自承受如此的痛苦,他就心疼的發(fā)瘋。方朗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奪門而出,像頭野獸一樣橫沖直撞,耳朵里只剩下各種看客的譏笑和如雷般的轟鳴。他風一樣的奔回家中,甚至沒有打算帶任何行李,只拿了護照和錢包,便往外跑。追上來的平安攔住了他的去路。還未待他開口,方朗便用全力推開了他。“滾開!”方朗嘶吼著。平安沒有想到,有一天,方朗會用這樣的口氣這樣的態(tài)度對他。平日里的方朗太溫和了,平安從未見過如此急切到失去理智的人。他怔了怔,然后慢慢的收回了手。方朗頭也沒回的走了。他滿腦子都回蕩著酒吧里那人的話,并沒有留意到平安失望到扭曲的表情。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回國,找到于沐。至于找到人之后,他會怎么做,他能做什么,全然沒有想過。到了B市,方朗直接去了于家老宅。而于沐的父母已經(jīng)不住在這里,確切的說,他們只是偶爾回B市,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或談生意,或做慈善,或旅行。方朗聯(lián)系了很多人,才輾轉(zhuǎn)拿到了于沐母親的電話。他記得當年于mama對他很好的。他費盡了口舌,最終從于mama口中得到了于沐的聯(lián)系方式。最后,在方朗將要掛斷電話的時候,于mama叫住了他。她似乎很是糾結(jié)了,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把憋在心里的話講了出來。她說,“當年你來找他,他那天正好來陪我。你那么求我……他就躲在書房的門后面聽著,卻不肯出來見你一面?!?/br>“后來,你走了,我去書房叫他出來。見他眼睛紅紅的,牙都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了……他就那么生生的忍著,忍著不出一點聲音……好像生怕你聽到了,找到他?!?/br>方朗聽著電話那端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他的心臟似乎被什么遏制住了,被捏的生疼。在經(jīng)歷過那些年對內(nèi)心濃烈情感的隱忍后,雖然只是只言片語,他也能從于mama的話中體會到當時于沐的感情。他捏著電話的手顫抖著,淚水止不住的涌出。“小朗啊,阿姨只能說這些了。至于小沐愿不愿意見你……”于mama頓了頓,語氣中透著明顯的無奈與哀傷。“謝謝你,阿姨?!狈嚼蕟≈ぷ踊氐馈?/br>直到耳邊響起了忙音,方朗才又喃喃的吐出了一句?!斑€有……對不起……”對不起……可是,又對不起什么呢?對不起于沐暗暗傾注在自己身上的感情?對不起沒有在于沐陷入危險時救他離開?對不起在于沐最脆的時候沒有執(zhí)著的尋他?對不起在于沐最需要陪伴的日子里不在他身邊?那時候的他太小了,什么都不懂,也什么能力都沒有。就算當初的一切他都在場,他又能做什么呢?或許只能是個拖后腿的小孩,只知道抱著他的沐哥哥傷心的哭,而那個受傷的人或許還要反過來安慰他。他不過是在有能力的年紀,得知了那份曾被特意對他隱瞞的過往,從而生出了一份不甘而已。人生就是這樣,太早或者太晚遇到都不行。太早了,無能為力;太晚了,無可奈何。人生有太多的無奈,還有太多的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