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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來看,他應(yīng)該也認(rèn)識前世的瀾,也許,他可以解答他的困惑……只不過,追無夕是何等謹(jǐn)慎的人,自然不可能冒失地詢問,他還要多觀察幾日再做打算。「不必謝我,要謝就謝王。」微微一欠身,倪裳上前仔細(xì)地察看了最為猙獰的幾道傷痕,心中有了譜。「多謝你了,瀾?!?/br>追無夕聽了倪裳的話,尋思著也有道理,於是轉(zhuǎn)過身去鄭重地對瀾道謝。從未被追無夕如此鄭重其事謝過的瀾有些不自在,頭略偏避開了追無夕的目光。「不用客氣,應(yīng)該的?!?/br>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一人一妖的互動,倪裳心中的另一件事也大約有了底。倪裳已經(jīng)知道了兩年前為什麼身為收妖師的追無夕會舍命去救王。追無夕大概還沒有察覺,他一直都非常自然的叫王的名字。狐妖族之王何其尊貴,其名亦是一種身分的象徵,普天之下更無狐妖敢以瀾為名。直呼狐妖族之王的名字是一種冒犯,只有得到狐妖族之王的允許,才能享此特別待遇。而反觀瀾的反應(yīng),竟似覺得追無夕如此稱呼他實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般。「請三日後過來試藥。」明明是交代追無夕,倪裳的目光卻有意無意的瞟向瀾,果然見自族的王凝神認(rèn)真記下的模樣,不由莞爾之馀又添擔(dān)憂。狐妖族怕是以後不會安寧了……收妖師(出版稿)第五章[下]不知是倪裳的擔(dān)憂應(yīng)驗,還是事情永遠(yuǎn)不愿如人意。就在約定試藥的當(dāng)天,五位長老再次找上了瀾。「你們又有什麼事?」瀾相當(dāng)不悅,他正準(zhǔn)備去找追無夕到倪裳那里試藥,卻被五位長老攔住了去路,自然心情不會好到哪去。「王,初雪被殺了。」「什麼?!」瀾臉上的不悅一掃而空,漂亮的銀色眼睛猛然瞪大!白狐初雪是一個非常溫柔的狐妖,在他剛剛回到族里的日子里常常會陪在他身邊,照顧他,教他一些狐妖的常識。瀾一直當(dāng)她是一個溫柔的大jiejie。這樣一個溫柔的狐妖,竟然會被殺!這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五天前,初雪就離奇的失蹤了。本來我們都以為她是下嶺去了,也沒怎麼在意。但是剛剛在梅林外,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白狐妖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悲傷以及哽咽。因為初雪正是他的meimei。「請王替她報仇!」從不輕易對人示弱的白狐妖跪了下來,抓著瀾的袖角,流下了眼淚。「有線索麼?」瀾瞬間冷靜了下來。他是一族的王,絕對不能為情緒左右,亦絕對不能慌。如果連他都慌亂無措的話,狐妖族眾狐之心必散。「可是說有……也可以說沒有……」黑狐妖頗為猶豫,神色有些閃爍。「說?!篂懗谅暶畹?。他的聲音異常的冷靜,透著可以信賴的堅毅。這給了長老們力量。「她的脖頸有一處咬痕,上面有非?;靵y的妖氣……似乎襲擊她的是一個入了旁道的妖怪……」黑狐妖沒有再說下去,也不必再說下去。瀾全身的煞氣彷若沸騰的巖漿噴涌而出,長老們幾乎站不穩(wěn)。然而,他們卻是驕傲的。這樣強大無比的王,是他們親手培育出來的,就算以後死去,也可以無愧於狐妖族的先輩們。兩年前接回王,整個狐妖族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而不久後王主動要求安排極其刻苦的修煉,更是樂壞了他們這五大長老。幸虧王的底子好,沒有弄巧成拙欲速不達(dá),甚至在短短的兩年間,就將實力提升得可與焱莫和倪裳比肩。唯一令他們擔(dān)憂不已的,卻是王每天都從水鏡窺視一個凡人男子的行為。而那個男子,正是不久前被王帶上莫還嶺的收妖師!所以,五位長老才會對追無夕異常的排斥。他們可不能讓好不容易找回的王毀在了一個凡人的手里!「她的尸體在哪里?」「在倪裳那里。」「原來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他們?nèi)プ凡??!钩烈髁似?,瀾下了決定,轉(zhuǎn)身瞬移,長老們甚至來不及捉住他飛揚的袍角。「怎麼辦?我們還沒有告訴王我們的猜測?!购诤D(zhuǎn)頭看向為首的白狐妖。「不用告訴王,我們自己找機會處理就行了。而且那也不是什麼猜測,絕對是那個卑賤的收妖師把這災(zāi)禍引來的!」白狐妖恨恨的說,尖利的指甲刺破掌心滴出血來。五天前,追無夕被王帶回。五天前,他的meimei失蹤。天下哪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剩下的四位長老顯然也是如此想,都不約而同地默默點頭贊成白狐妖的想法。流言如風(fēng),不脛而走,很快在整個狐妖族內(nèi)蔓延開來,如同病毒。而此時,瀾尚被蒙在鼓里。「倪裳,有線索了嗎?」盯著初雪的尸體看了許久,瀾終於平靜地移開眼,伸手將白色的布拉蓋上她的頭。「王,襲擊初雪的妖怪吸走了她全部的妖力。初步可以判定,這個妖怪是入了旁道的,而且……」倪裳難得猶豫了一下。「而且什麼?」瀾盯著蓋著初雪尸體的白布,沒有移開目光。從長老說那是一個入了旁道的妖怪開始,他就已經(jīng)隱隱知道初雪的死因是因為她頗為強大的妖力,是這力量引來了喪心病狂的妖怪的垂涎。倪裳只不過將這不確定變?yōu)榱舜_定而已。「而且……這個妖力的痕跡,您是否覺得熟悉?」倪裳緩緩的反問,似乎有些不忍。瀾呆了一瞬,下一刻,他猛地再度掀開了那塊白布。「這是……?!」仔細(xì)再感覺了一下,瀾的瞳孔瞬間放大了。「是兩年前那個槐樹妖。雖然力量已經(jīng)混亂無比,但是還是可以感覺到那股最明顯的妖力。它似乎在這兩年間又用了違背天規(guī)的方式得到了更大的力量。」倪裳將瀾未說出的話補全,伸手拉布蓋上初雪蒼白冰冷的臉。他的眼中流淌著深刻的悲傷。初雪是一個很年長的狐妖。在倪裳還年少輕狂的時候,她就非常溫柔地幫暴躁受傷的他治療。所以,他很尊敬初雪。甚至在狐妖族里,幾乎沒有未受過初雪溫柔照顧的狐妖。「王,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刮吹葹懴旅?,倪裳已經(jīng)自動請纓。瀾盯著那塊礙眼的白布看了許久,終於移開了目光,「就交給你們,好好追查?!?/br>「是。」「有人在嗎?」就在此時,門卻被敲響,瀾與倪裳俱是一驚,可又覺得這聲音頗為耳熟。「門外是追無夕嗎?」瀾示意倪裳應(yīng)答,倪裳會意,一邊揚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