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蔚那雙冰冷的臉龐布下陰沉，舉起手中的鋼劍就往六號左手掌的傷口處刺入。

嘰。

劍尖毫無阻攔的穿過肌膚與肌rou組織，貫穿骨頭的到達另外一面。

「啊啊??！」

隨著六號再次發(fā)出響亮哀號，藍蔚將劍尖拔起迫使疼痛侵蝕于六號的精神，冷漠地看著這一切隨著時間流逝。

「力量速度，作為戰(zhàn)斗的基本，妳都已經失去，就如同死人一樣沒有半點戰(zhàn)斗能力?！?/br>
「嘿嘿，臭老頭，走著瞧，我，一定可以！」

盡管逞強的如此低鳴，哀號也不像剛才那樣響亮，虛弱癱軟的神情清晰覆蓋在蒼白的臉龐，滑落的冷汗象征無力，不斷從肌膚滑出。

喀。

六號彎曲上半身，右手嘗試撿起鋼劍，努力將劍尖瞄準在藍蔚身上。

「放棄吧?！?/br>
藍蔚緩慢邁開腳步再度接近六號，高聳強韌的身軀俯視底下雙腳都無法站直的六號。

「席特諾佳乃妳的理想太過崇高，最后只是惹得自己全是傷……包括這名孩子也得因為妳的理念跟著陪葬?！?/br>
淡淡說著，藍蔚高舉手中的鋼劍對準六號頭部。

「如果把夢想放得太遠，就只是浪費力氣而已?！?/br>
鏘！

往下揮舞時的鋼劍被六號持握的鋼劍正面碰撞。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r>
被藥劑影響而無法再度壓榨的力量奇跡似的從肺部擠壓而出，六號持握的鋼劍硬是抵抗藍蔚從上至下絕對優(yōu)勢的攻擊。

喀，喀喀喀。

那雙纖細的白皙右手，透過肌膚從內部的肌rou組織發(fā)出扭曲的沉悶聲音。

「放棄吧，這只是無謂的掙扎?！?/br>
面對如同小動物最后死命地反擊，藍蔚輕聲響應，同時再度施加力道。

「你可以嘲笑我，可以隨便污辱我，可是啊，誰都不準辱罵jiejie大人！大家全都是為了理想戰(zhàn)斗，都是為了要成功才努力，我們大家才不會失敗，才不是失敗者！」

六號抬起頭憤怒的大聲咆嘯，指尖仍然死命地握住劍柄。

「可悲啊。」

藍蔚的眼簾下，六號右手從手臂開始順著指尖持續(xù)落下鮮血，而擠出鮮血的位置則是從扭曲肌rou隙縫間滑出，恐怕被內部、骨折斷裂的碎骨撕碎造成破裂，才會一系列的引發(fā)持續(xù)流血的狀況。

盡管外表看不出來，頂多就只是發(fā)紫、紅腫，但擁有基本醫(yī)學知識的藍蔚很清楚，右手已經不可能像往常那樣施加力道。

未來的六號，左右手都將無法再使用。

「快松手，不想后悔的話?！?/br>
「嘿嘿，不敢殺死我嗎？果然是個笨蛋，就算這時候放過我，我也不可能會感激你，給我這次的機會，就算沒有雙手雙腳，我也會張開嘴巴去咬破你的喉嚨！」

默默接受六號的喊叫，那雙冰冷的垂老目光看向六號的鋼劍。

「這把鋼劍是妳的伙伴制成，是妳精神支柱吧？」

鏘！

從空氣間傳來清脆的金屬聲響。

下意識順著這股聲響往聲音源頭看去——自己右手死命持握的鋼劍，裂成兩半。

「咦？」

手中重量的感覺已經完全無法察覺，剩下的僅剩聽覺以及被鮮血、淚水混濁的模糊視線。

喀，喀喀。

鋼劍的劍身與劍柄交借處就像是被打碎的豆腐，分裂成好幾塊地掉到地面。

「每次砍擊只要持續(xù)相同力道以及速度，將能量相同頻率的灌進鋼劍，就算是無堅不摧的兵刃也會受損。妳太過自傲，認定伙伴替妳打造的兵刃是無敵的，這便是妳失敗的證明?！?/br>
鮮紅色雙眼茫然看著手中鋼劍與掉到地面的碎片，雙腳無法支撐的癱軟跪在地上。

「摧毀敵人首要就是粉碎最大支柱，妳所有精神上的支柱全被打碎，這正是妳的失敗，而代價就是這把鋼劍。」

第156章卑鄙

「呵?！?/br>
「嗯？」

藍蔚認定接下來必然就是失神而沒有戰(zhàn)斗能力的頹廢模樣，出乎意料地從六號嘴角發(fā)出的細微笑聲。

外表上只要在輕輕揮出攻擊就可以擊敗，根本是弱不禁風的可憐模樣，不值得多加心思去注意。

但這股只有一聲細弱笑聲令藍蔚感到陰森。

「精神支柱？你在說什么?。勘康袄项^，你知道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敗嗎？才不是這種自以為是的結果理論，對我來講所謂的成功才不是制作出這把鋼劍的喜悅而是過程?！?/br>
「傭兵團嗎……他們早晚都會被世界吞沒?！?/br>
「才不可能做到呢！嘻，你還是不懂啊老頭，我想一輩子你都不會懂吧？破壞掉我的鋼劍，殺死我視為家人的伙伴，做完這些又怎么樣？這才不是失敗，因為我根本不存在失敗，重要的是那些為了我的制作鋼劍的伙伴，替我著想的家人們當下的心態(tài)，這才是成功，所以我永遠會向前看，而不是笨的害怕失敗?！?/br>
平靜地聽完這名年紀只是十歲出頭孩子所說的話，藍蔚靜靜閉起雙眼，暫時收起關注上空那些龍群的移動與位置，經過三秒的沉思后重新張開雙眼。

依舊是充滿令人寒冷的冰冷視線。

「一切都只是空頭理論，沒有實質的成績之前，全都是失敗?！?/br>
「嘿嘿，真的是這個樣子?。靠墒橇栁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失敗了，到現在你不都一直被我困在這里嗎？」

確認眼前小鬼根本是無法溝通的存在，藍蔚再度往六號揮舞鋼劍。

鏘。

六號瞪大雙眼，抓準藍蔚這次攻擊的軌道，甩動鞭子似的將左手臂用力打在破舊鋼劍的劍身迫使兵刃方向改變。

「嗚嗯！」

忍受住左手傳來麻痹大腦的疼痛，從剩下的力量握住破碎一大半的鋼劍往對方砍去。

「……」

被改變方向的藍蔚沒有因此出現驚慌，無視對方用盡力氣的攻勢，反而就順著這股被改變的位置，直接將鋼劍的劍尖刺進六號的右腳直達地面深處。

「啊，啊啊?！?/br>
從另外一處傳來的疼痛再度毫無阻攔的沖進大腦，喊到都快要破掉的喉嚨已經無法再發(fā)出響亮的聲音。

「結束了?！?/br>
「結，結束嗎？才不會……」

六號舉起無法握住任何東西的左手纏繞住藍蔚巨大身軀，但因為長度不夠只能勾到藍蔚的腰部。

見到這完全沒有意義的動作，藍蔚皺起眉頭。

結果才剛要甩開這滿是鮮血的手臂時，一股誘人的花朵香味刺進藍蔚鼻腔。

與一開始就存在于這個戰(zhàn)場的農臭血腥截然不同，是十分令人放松，讓人感受到飄飄然的愉悅花香。

「糟糕?！?/br>
明顯是不應該出現的味道彌漫于自己周圍，藍蔚立刻伸出左手甩掉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