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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沒有透露出半分迷糊的樣子。畢竟自己不記得人家,人家還記得自己,李清言還是感動了一下,隨即繼續(xù)說:“mama在我五歲的時候,把我?guī)ё吡?,因為那個男人家暴,mama實在是受不了了,是自己跑走的,婚都沒離。”李清和虛虛地點了點頭,抬起了她有些蒼白憔悴的臉,一雙大大的眼睛望著眼前這個跟自己有血緣的人,說:“知道了。mama呢?她為什么沒來?”說到這里,李清言立馬眼神飄忽了一下。她欲言又止,終是開口:“mama她……被那個渣男殺死了?!?/br>李清和像是受到了驚嚇般身子猛地一顫,一雙眼睛眨了又眨,雙手縮成了拳頭,問:“什么叫殺死了?”李清言垂著頭,悲哀地嘆了口氣:“那個渣男跟mama離婚之后還一直糾纏她,前幾天,mama跟他在家里見面,那天我正好不在,他趁著mama進廁所的時候,把她的頭按在洗臉池里,淹死了?!?/br>李清和好長時間都沒有緩過來,錯愕地看著這個jiejie。兩天之內,她親眼、親耳得知了兩位親人的離世,這個沖擊,對一個才14歲的女孩來說,未免有些過大了。李清言一把把瘦弱的女孩摟在了懷里,輕聲安慰:“沒事的沒事的,我已經(jīng)挺過來了,以后,jiejie會照顧你,你不用擔心任何事,我都會給你安排好的,有我在呢?!?/br>李清和的眼淚就這么再次流了下來。一雙模糊的眼閉了閉,她縮在李清言的懷里悲慟地哭了起來,幾乎窒息。相依為命的感覺,李清言今天是第一次體會到。盡管她們十幾年沒有再見過面,但是她能感覺到,血脈的相連,讓她們之間有了灼熱的溫度。失而復得的感覺,一下子充滿了她整個胸腔,她不禁淚水盈眶。來之前,她考慮了很多情況,要是meimei不認她,要是meimei討厭她,那該怎么辦??墒且灰姷剿@個人,她所有的顧慮都拋之腦后,能想起來的,只有好好地對這個缺乏了十幾年母愛的meimei。跟meimei比起來,李清言算得上是幸運。一來,她沒有見識過渣男在家里的所作所為,而來,在mama的關懷下,她被精心地呵護到了這么大。而她的meimei,只能跟奶奶一起生活,前不久,還被渣男連累。姐妹倆抱了一會兒,算得上是訴過了衷腸,李清言問她:“我現(xiàn)在在同學家里住,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嗎?你要愿意的話,我們就不麻煩我同學,我們出來住?!?/br>李清和輕輕點了點頭,隨即開口:“能先把奶奶安葬好嗎?”“當然?!崩钋逖陨斐鍪謥?,幫她把頭發(fā)給捋整齊,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幫她綁了個馬尾。四個人在外邊等了有一會兒,見兩人出來了,胡竣然一下子迎了上去:“怎么樣?”李清言努力地露出了一個笑:“清和還記得我,我打算把她帶過去跟我一起住?!?/br>胡竣然怔了一下,看向李清和,李清言立馬又解釋:“她已經(jīng)答應了。”“哦,這樣啊?!焙⑷宦犓@么說,也不好再問什么了,反頭看向樓澗。樓澗看了一眼不再是披頭散發(fā)的李清和,又看了一眼景一渭,沒說話。李清和拉了拉胡竣然的袖子,問:“哥哥,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奶奶嗎?”胡竣然連忙點了點頭,問:“奶奶在哪里?”李清和把幾個人全部帶到了奶奶的墳墓。李清和的奶奶是昨天午睡的時候自然死亡的,下午李清和回家看到了,立馬驚動了附近的鄰居。鄰居們好心,幫她處理了后事,還安葬好了遺體。村子里有專門做棺材的人家,只需要說一聲,當天就可以拿到。于是,沒幾個小時,奶奶便下葬了。沒有葬禮,沒有多余的送葬的親人,但是下葬的時候,幾乎整個村子的老人們都來了。這似乎是村子里的習俗,李清和非常感動,但是悲傷卻不能減少半分。奶奶似乎還有幾個女兒,但是都在城里,一年到頭見不到人,李清和也沒見過幾次,而她那個沒良心的爸,回來不是打她,就是借錢,早就成為了她和奶奶的心頭恨。而她從小,就被人欺負,說是沒有爸媽的野孩子。雖然能夠在成績上碾壓他們,但是終究只是削了他們的氣勢,并堵不住他們的嘴。本以為就在失去了一切的時候,忽然有個人來了,告訴她,她會養(yǎng)她的,這無異于黑暗中的一抹曙光。那抹曙光在嚴寒的冬天出現(xiàn),把她從冰井里撈了出來。幾個人在墓碑前默哀。墓碑上邊僅僅刻了一個單薄的名字,連照片都沒有。土包也不大,一看,便是連夜趕出來的。沒有儀式,沒有鑼鼓喧天,老人家走得安靜,走得悄無聲息。而李清和不知道她幾個姑姑的聯(lián)系方式,就連死,老人家都看不到她的幾個已經(jīng)飛黃騰達了的女兒。李清和再次淚流滿面。樓澗在后邊輕輕地嘆了口氣,景一渭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微不可查地輕輕笑了笑:“怎么了,小福星?”樓澗對他這個突入而來的稱號有點受寵若驚,歪了歪頭:“你站好?!?/br>景一渭站到他身邊,一言不發(fā)地低下頭。六人站了一會兒,離開了。胡竣然邀請姐妹倆去他家吃頓飯,兩人也沒拒絕,跟著去了。景一渭在路上問:“你倆住哪?”李清言回答:“我先從晨舒家里搬出來,我們倆一起住一段時間,反正,現(xiàn)在還是寒假。”李清和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此時被李清言牽著手一起走。她忽然開口:“jiejie,那個男人判了死刑嗎?”李清言搖搖頭:“還不知道呢,31號開庭?!?/br>樓澗聞言,看向了景一渭,兩人猛的對視了一眼,景一渭很快移開了眼睛。樓澗愣了一下,隨即也移開了目光。聽說來吃飯的變成了六個人,胡竣然的爺爺又去加了幾個菜。吃完飯,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吃過飯后,大家都準備回去了。胡竣然準備在奶奶這里住幾天,就不跟著一起走了。李清言帶著李清和先走了,樓澗、景一渭和黃明靖三個人在后邊慢悠悠地走路。黃明靖一開始還擔心,自己一個人走在他們倆中間,瓦數(shù)應該調多少合適,走了一段路,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亮不起來——他倆竟然詭異地沒有一個人說話。黃明靖本來就是一個悶瓶子,你不主動搭理他,他也擠不出幾句話來勾搭你。樓澗和景一渭兩個人都不說話,這下子,沒人調節(jié)氣氛,三人行之間就出現(xiàn)了長久尷尬的沉默。黃明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低著頭看路,一句話不說。樓澗其實想開口,但是一想,景一渭可能自己在想事情,就算他開口了,不一定人家會應他,干脆就沒說話。景一渭則是一臉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