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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完結又近了一步!☆、真相元旦過后的第三日,沈辭痛定思痛,瞞著江勖謹終于把區(qū)先生約了出來。正是在江沈二人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廳里,沈辭端著咖啡冷眼看著區(qū)先生在他的對面坐下。沈辭也不愿拖泥帶水,直截了當問:“那日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區(qū)先生慢條斯理也給自己叫了杯咖啡,這才正眼去看沈辭:“自你和我第一次見面,你就對我沒有好感了吧。”廢話,誰能對和自己男盆友這么親密的男性友人有好感,不亂棍子打死就算不錯了。沈辭沒有回答,只靜靜看著區(qū)先生。區(qū)先生:“你確實不該對我有好感?!彼舆^侍應送過來的咖啡,“畢竟我也算是阿瑾的前男友了?!?/br>沈辭瞪大眼:“什么?。俊?/br>區(qū)先生笑了:“放心,我沒有惡意。”沈辭開始立起十分防備,眉眼里盡是敵意,如同渾身豎刺兒的刺猬。區(qū)先生:“我今日來這里,不過是要和你說一些,大概是你很久以后才能知道的事?!?/br>沈辭瞇起眼睛:“你到底想說什么?”區(qū)先生:“我與阿瑾自小一起長大,相識十幾年了。你不是也十分好奇,又或是十分珍惜他的單純天真嗎?你有曾想過這樣單純的人物到底是怎么養(yǎng)出來的?”沈辭心想,若是這人說出什么“江勖謹之所以這樣單純,都歸功于我的保護與疼惜”類似的話,他就要一杯熱咖啡迎面給區(qū)先生潑過去。更別談以此為由要他自愿退出了之類的勸告了。雖然他與江勖謹相識的時間不長,卻也足夠讓他立定心腸,與江勖謹盡可能長遠地走下去。區(qū)先生自然不知道對方的花花心思:“……阿瑾這樣單純天真,是因為他從沒深入到社會里去。小時候他就在家里接受教育,到現(xiàn)在,他也是在家里工作。對外的事務,要么是他家人,要么是我來替他cao持。你知道是為什么嗎?”沈辭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聲,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天而降狠狠攫住了他的心神:“……為什么?”區(qū)先生嘆了口氣:“因為他自小就有自閉?!?/br>沈辭一愣。區(qū)先生:“他不與外人接觸,交際圈子只限于他的家里。從前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他的家人和我。后來漸漸長大了,接受了許久的治療,他的癥狀才輕了一些。我還記得那時他正是青春期里,好不容易才有了些生氣,對各種事物的認知還不準確,竟也敢跑到我的跟前,對我說他喜歡上我了?!?/br>區(qū)先生如愿見到沈辭又驚訝又微怒的神色,這才滿足地繼續(xù)追憶說道:“他那時候太脆弱了,又小又天真,潛意識里又愛依賴別人。大概正是性啟蒙的時候,什么都不知道,率性而為,只管把依戀當做是喜歡。他的家人與我都不愿他受到傷害,我便答應了。”沈辭實在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才說:“然后呢?”區(qū)先生看他這副有氣不能發(fā)的神情,似是甚是滿意:“我與阿瑾在一起有六、七年了,相處一如往常,雖是情人卻勝似親人。過了這許多年,他的癥狀輕了很多,我也意外遇見了動心的人。那時也沒多想什么,以為阿瑾既然好了,那我與他名存實亡的關系也實在沒有存在的必要,便索性去找他說個明白?!彼D了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br>沈辭:“阿瑾……他沒有答應?”區(qū)先生笑了:“像阿瑾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不答應?……只是我從沒想過,砍斷這一段關系會讓他的癥狀死灰復燃。他表面如常,卻常常呆在家里,不愿見人了。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整夜整夜的失眠,焦躁,不再如往常那樣愿意慢慢接納他人。你永遠不可能知道,我當時是多么的后悔?!?/br>沈辭卻心領神會:“我想我應該明白。若是我,也是不愿意讓他受到絲毫傷害的?!?/br>區(qū)先生哼了一聲,像是心中的秘密天地被人發(fā)覺的不爽:“我們之前一切的努力仿佛都化為灰燼了。那之后他又接受了很久的治療,約莫有三、四年,終于有一日,他親自來尋我,竟是為了對我說對不起,說這么多年都耽擱我了……其實這么多年的情誼了,有什么耽擱不耽擱的。我只希望他能過得好?!彼攘丝诳Х?,緩了緩,“之后我與阿瑾的家人又嘗試著讓他慢慢融入社會這個大熔爐,讓他像常人一樣生活和工作。他說想要試著一個人住,我們便依著他,但其實每一日都在關注他,唯恐他會出事。再后來,他想嘗試一段新的感情,他家里人咬了咬牙,物色了許多人選,正好遇上了你。你的姑姑與阿瑾母親是舊識,彼此知根知底,這才會有了這一場荒唐的相親。自此后,每每見了阿瑾,他都是這樣開懷雀躍,想必也是你的功勞了。一切事物自此仿佛都在正軌上慢慢好轉?!?/br>沈辭認真聽著,突然似是能夠領會到區(qū)先生約他出來的目的了。兩人眼神交接,彼此心中的謀算和愿望似乎都在此刻得到印證與交匯:都明白對方所要說的,都明白彼此對江勖謹的拳拳心意。區(qū)先生也坦言相告:“我猜你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阿瑾真的很單純,對待感情也非常認真,我希望以后不管遇見了什么事情,你都能包容他、幫助他。哪怕有一日……”沈辭果斷插話:“不會有那一日?!?/br>區(qū)先生展顏笑了:“想來我不會是最后一個人對你說這樣的話。阿瑾的母親、父親,有朝一日,你也許都能從他們口里知悉一些內情,一些阿瑾也許永遠都不會對你說的話。而他們的目的,與我的目的,永遠都只有一個。我想,這個目的,你應該明白?!?/br>沈辭點頭:“我明白。”區(qū)先生把咖啡全喝了,站起身,臨行前低頭俯視沈辭,似笑非笑:“所以……你吃我的醋,其實是一件很沒有意義、但是又非常必要的事。”語畢,便瀟灑離開。沈辭看著區(qū)先生離去的背影,差點沒被氣瘋了。自這一次會面后,沈辭兀自思慮很多,籌謀很多,與江勖謹在一起時,獨自一人時,時時刻刻恨不得掏出自己一整顆心,向江勖謹剖白自己是多么真誠,是多么珍惜他。像每一個陷入熱戀而盲目自信的青年人,天高路遠,青山綠水,燈火闌珊處,站著的一定是自己最喜愛的情人。諾言如同每一次眨眼,每一息呼吸,伴隨著生命而來,并且相信著除非死亡,否則絕不可能有分離。沈辭每一次與江勖謹通話,每一次將江勖謹烙入眼眸,仿佛都在言說著:他永遠都不會辜負他。過年前的那一段時間,沈辭忙得超乎所以,前無古人,江勖謹連見到他的機會都很難得。具體忙碌緣由沈辭未曾告知江勖謹,江勖謹便以為是工作交接和年初籌劃雙重大山把沈辭壓得死死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