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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已被鮮血浸透,唇色發(fā)白,雙目微闔,身上處處留傷,將死之態(tài)盡顯……“二師兄!”那小弟子驚呼一聲,身體一個用力,竟從赫楚的背上滾了下來。“阿衍……”雙唇微微翕動,那青衣男子的眼中浮出一絲溫柔,他輕道:“別……上山……紅衣……清……清荷……”“二師兄!”小弟子抓著男子的手,眼見他慢慢閉上眼睛,轉(zhuǎn)頭對赫楚吼道:“你快救他啊!你的醫(yī)術(shù)不是很厲害嘛,快救他??!”淚水模糊了那雙總是神采奕奕的雙眼,驕橫倔強的表情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赫楚呆呆地怔在原地,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樣的表情看他,那是一種徹骨的絕望,在絕望中苦苦掙扎出的哀求,仿佛死魚最后的吐息,到頭來只是成為滾滾河流中的一團泡影……“他……”赫楚暗暗握緊雙拳,咬牙道:“他……死了……”那小弟子睜大了雙眼,嘶吼聲和叫喊聲在一瞬間停了下來,他坐在草叢里看著面前已那沒了氣息的人,喃喃道:“你說總有一日要斬盡天下邪魔歪道,光耀武當(dāng)門楣……”“你說你今生絕不婚娶,待我出人頭地,一同仗劍江湖……”“師兄……你食言至此……”喃喃聲漸漸微弱下去,那小弟子突然輕笑起來“你食言至此……叫我如何是好……”眼前一道寒光閃過,鄭千瀾心下一驚,瞬身到那小弟子身旁,一掌打掉了他手里的匕首,那小弟子不罷休地想要去撿,被鄭千瀾一個手刀從后打暈了過去……提著那小弟子的衣領(lǐng),鄭千瀾把人交到赫楚手上,說道:“這回不用把他治醒了。”赫楚一言不發(fā),沒有任何抗拒地把人重新背到了身上。鄭千瀾又看了看那昏過去的小弟子,轉(zhuǎn)頭對葉華問道:“你聽見方才那人說的話了嗎?”葉華也正在看那小弟子,聽到鄭千瀾那么問,便道:“清荷……”鄭千瀾輕笑道:“屠殺各大門派人的紅衣女子竟是天下第一美人清荷……”“清荷長居羅肖城中的韶華樓內(nèi),但不知……”葉華頓了頓,將目光投向山北,說道:“我倒是忘了,羅肖城就在南炎閣以北,半日路程便可達?!?/br>鄭千瀾頷首,笑道:“若不見見這天下第一美人,即便上了南炎閣也要抱憾終身吶……”話音方落,鄭千瀾只覺一陣破空聲在耳畔響起,他拉過葉華的左手往后急退,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一抹紅色的身影掠過二人方才站立的地方,帶起一道凌厲的勁風(fēng)……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感覺自己寫了個超級大冷文,不知道有多少小天使在看呢-0-☆、第七章鄭千瀾遙望著那站在樹叢間的紅衣女子,笑道:“才想去尋,美人便自己來了……”晚風(fēng)大作,卷起那人如血的衣袂,一頭不加修飾的青絲在風(fēng)中飄散,掩映著女子過于蒼白的臉色,她的眼睛里泛著詭異的冷光,一眼望去竟有幾分可怖……鄭千瀾頗有些奇怪道:“看身姿倒是個美人,只是這臉……難道傳言有誤?”葉華笑道;“清荷雖身于煙花之地,但性情淡然出塵,多年來久居韶華樓不出,那武當(dāng)?shù)茏右参幢卣J得……”鄭千瀾看了看葉華,說道:“葉兄的意思是……她并非清荷?”“這……”風(fēng)聲鶴唳,葉華的話被女子突如其來的攻擊阻斷,鄭千瀾將葉華往旁邊一推,徒手與那紅衣女子過起招來。指節(jié)曲成極為詭異的形狀,那紅衣女子招招狠厲,身影晃動間直往鄭千瀾的面門襲去,后者見招拆招,以靜制動。那紅衣女子動作已是極快,不想與鄭千瀾相比仍占下風(fēng),葉華看著那在樹叢間移形換位的白色身影,微微有些驚訝……二人又纏斗了將近兩個回合,紅衣女子不出意料地被逮到了空隙,鄭千瀾一個旋身,伸手就要去抓那女子的脖子,卻在無意間對上了她的雙眼。泛著冷光的黑眸微微顫動,女子的眼白有些泛紅,不知是不是錯覺,鄭千瀾竟從那里面看到了一種極細微的掙扎。一瞬間的出神給了對方反撲的機會,女子一手擋住鄭千瀾的招式,另一手以極快的速度襲向他的胸口……鄭千瀾倒不慌張,唇角微微揚起,他緊緊扣住女子的手腕,后者頓了頓,開始劇烈掙扎起來。葉華走到鄭千瀾的身邊,他看了看那紅衣女子,說道:“就想她的招式怎會如此詭異,原來是走了旁門左道,走火入魔了……”鄭千瀾笑道:“葉兄可有辦法?”葉華道:“鄭兄何以認為我會有辦法?”鄭千瀾道:“葉兄隔這么遠都能看清她的招式,知道她是走火入魔,所以我猜你應(yīng)當(dāng)是有法子的。”葉華挑挑眉,他先是朝鄭千瀾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隨即伸出手指朝女子后背的兩處xue位點去。女子瞬間停止了掙扎,片刻,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鄭千瀾一愣,奇怪道:“這是何法?”葉華解釋道:“走火入魔實則就是心法走錯經(jīng)脈,致使真氣紊亂,我點了她天宗,京門二xue,打散了她體內(nèi)的真氣罷了?!?/br>鄭千瀾思忖片刻,笑道:“這法子一個不好便會危及生命,尋常人即使想到也不敢用,葉兄實在是膽識過人?!?/br>葉華笑道:“徒手去擒一個走火入魔的人,若論膽識過人,鄭兄才是上乘?!?/br>說著,二人同時朝那紅衣女子看了看,后者不知何時已抬起了頭,那雙黑眸里尤存著冷意,但其中的詭譎與殺機已淡去了不少。鄭千瀾見狀,放開那女子的手,說道:“在下連穎山莊鄭千瀾,此前若有冒犯姑娘之處,還望姑娘見諒。”那紅衣女子看著鄭千瀾,不發(fā)一語。鄭千瀾心下奇怪,又道:“在下受南炎閣閣主之請前來,卻在這山里屢遭險阻,敢問姑娘可知周全的上山之路?”紅衣女子的眼里一瞬間產(chǎn)生了劇烈的波動,卻依舊沉默不語。鄭千瀾把頭湊到葉華的耳邊,問道:“點天宗,京門二xue還能把人點啞了不成?”葉華看了看鄭千瀾,笑道;“鄭兄不妨試試?”鄭千瀾當(dāng)即轉(zhuǎn)過頭,又對著那紅衣女子面不改色地說起話來:“姑娘本名……可為清荷”那紅衣女子愣了愣,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恍若一片搖搖欲墜的秋葉,含著掙扎與凄苦。她朝鄭千瀾與葉華看了看,轉(zhuǎn)身往山的另一頭走去,二人面面相覷了會兒,鄭千瀾轉(zhuǎn)頭望了望,見赫楚正拿著根樹枝在刨土,一副要把那武當(dāng)?shù)茏勇窳说募軇?,鄭千瀾思忖片刻,對著葉華道:“看來只有我與葉兄相依為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