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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拉過站在旁邊看戲的葉臨寒,正經(jīng)道:“便是此人?!?/br>堂內(nèi)一時消聲,眾人的目光在鄭千瀾與葉臨寒之間來回游移,就仿佛在看兩只活猩猩似的。蘭妃盯著葉臨寒看了許久,輕笑道:“難怪公子念念不忘,這般樣貌,本宮都要自慚形愧了?!?/br>鄭千瀾這胡話一扯便停不下來,又道:“娘娘,其實(shí)在下對小姐……”蘭妃擺擺手,說道:“本宮也不想強(qiáng)人所難,我這meimei說來也是因本宮才變成這樣的,本宮著急她的婚事,也是怕她一人孤苦,只是……公子既沒有這個意思,那便罷了?!?/br>鄭千瀾愣了愣,他甚至連蘭妃大怒將他下獄,自己該怎么越獄的法子都想好了,不想對方竟這樣輕而易舉地放過了自己,他閱人無數(shù),蘭妃倒是頭一個讓他摸不著頭腦的人。“本宮乏了?!碧m妃從椅子上慢慢起身,她的目光又在鄭千瀾身上停留許久,只聽她道:“公子乃人中翹楚,舍妹沒有這個福氣實(shí)在遺憾,他日公子若有機(jī)會來到京城,本宮必好生相待?!?/br>鄭千瀾隱隱覺得蘭妃說的話有哪里不對,卻又一時間琢磨不出來緣由,只得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朗聲道:“承蒙娘娘厚愛,草民感恩戴德!”蘭妃輕輕一笑,身影慢慢消失在屏風(fēng)后面,鄭千瀾拉著葉臨寒的手從地上站起,他定眼望著蘭妃離去的地方,嘆道:“大動干戈把我找來,卻又用一炷香的時間打發(fā)了我,這女人心,當(dāng)真是海底針吶……”葉臨寒聞言,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接口道:“何況還是個武功高強(qiáng)的女人……”鄭千瀾愣了愣,他有些詫異地看著葉臨寒,半響,他問道:“此話當(dāng)真?”葉臨寒笑道:“你若習(xí)了,就會明白了?!?/br>鄭千瀾沉默片刻,笑道:“我說葉兄怎么方才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還以為你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了呢。”葉臨寒動了動被鄭千瀾握在手心里的手,笑道:“我是鄭兄欠下的風(fēng)流債,自然是拜倒在鄭兄的英雄褲下了?!?/br>鄭千瀾的目光在葉臨寒的身上逡巡片刻,想起最開始發(fā)生的事,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剛才為什么不下跪?”葉臨寒挑挑眉,笑道:“鄭兄替我解圍,我還以為你該知道。”鄭千瀾摸摸鼻子,說道:“我是怕你一怒之下殺了那個官兵頭子,我這已經(jīng)有條逃婚的罪名了,你若是再謀殺個朝廷命官,我們可就只能去地府相依為命了?!?/br>葉臨寒輕笑一聲,悠悠道:“我這一生不會向任何人下跪,即便當(dāng)今圣上在此,也是一樣?!?/br>聲聲落地,掀起滔天巨浪,葉臨寒依舊笑著,只是那笑容里似乎多了幾分欲把天地踏于腳下的傲然,鄭千瀾沉默片刻,問道:“若是要?dú)㈩^呢?你雖武功蓋世,卻絕不可能與朝廷為敵?!?/br>葉臨寒笑道:“同歸于盡?!?/br>鄭千瀾有些出神地盯著葉臨寒,半響,他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任性?”葉臨寒道:“來日方長嘛。”日照當(dāng)空,溽暑難消,隱蔽的小園門前隱隱走來兩人,定眼一看,竟是不久前還身在廳堂中的蘭妃與管家。顧瑩抱著劍站在墓碑旁,她的面前極為憔悴,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望見蘭妃走來,才堪堪振作了會兒。她正要上前行禮,后者忽然神色一凝,她輕移蓮步,眨眼便瞬身到了顧瑩面前,顧瑩只覺手中的刀鞘一空,再回神時,蘭妃竟已在這空蕩蕩的園子里揮起劍來。手腕轉(zhuǎn)動劍柄,卷起滿地青葉,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fēng),若非親眼所見,但憑這劍氣與劍聲,很難想像這是一個常年深居宮廷內(nèi)院的妃子會有的劍術(shù)。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蘭妃停了手里的招式,她把劍插回顧瑩的刀鞘內(nèi),吩咐道:“你先下去吧?!?/br>顧瑩微微頷首,沉默地退了出去,順道還將那木門關(guān)得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蘭妃瞇了瞇眼,視線慢慢移到那塊墓碑上,她的眼中含著笑意,卻又仿佛能隨時擠出眼淚,明明一身華衣,卻又像一具破敗的沒有生氣的死尸,她走到那墓碑前,緩緩道:“李林,我來看你了,或者……我該稱你一聲,紫儀真人?”不比園中空無木林遮擋,張家莊內(nèi)的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栽著一些樹木,炙熱的陽光被成片的綠蔭遮蓋,倒給了人幾分愜意之感。鄭千瀾和葉臨寒悠悠地走在莊內(nèi),一邊行路一邊扯皮,仿佛在自家后院一般怡然自得。“咦?有美人!”眼角的余光無意間撇到一抹淡黃的身影,鄭千瀾走上前去,他口中那美人堪堪轉(zhuǎn)過身來,兩人的視線驟然對上,雙雙都有些驚訝。顧瑩沉默片刻,對著兩人露出了個笑容:“二位公子別來無恙。”鄭千瀾和葉臨寒有些驚訝地對視一眼,只記得第一次見到顧瑩時她面色漠然,眼神中含著刺骨的冷意,不想才幾天功夫,這非但人憔悴了不少,連神情都柔了下來。鄭千瀾笑道:“我們是無恙,倒是顧姑娘……”顧瑩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說道:“之前多有冒犯,望兩位公子海涵,清荷jiejie已同我說了,若無二位……我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與jiejie見面了?!?/br>提起清荷,鄭千瀾和葉臨寒都是一陣語塞,顧瑩仿佛料到會有此情形,她輕輕一笑,說道:“自她把我弄暈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那是我見她的最后一眼,公子說得不錯,我早該去尋她,如今……縱使見了故人,也是徒生遺憾。”鄭千瀾見顧瑩隱隱又要有身陷愁傷的趨勢,心里忍不住一陣嘆息,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葉臨寒,不想后者竟比他淡定地多,只見他往過道的盡頭望了望,問道:“顧姑娘今日不用守墓嗎?”顧瑩被他那么一問,稍稍有些緩過神來,說道:“娘娘回來了,墓主人想見的便不是我了?!?/br>鄭千瀾愣了愣,他順著葉臨寒的視線望去,心頭那股異樣的感覺又慢慢浮了上來……蘭妃站在墓前,纖長白皙的手指慢慢撫過墓碑上的名字,良久,她輕笑道:“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誰了嗎?鄭千瀾……”站在她身后的管家有些擔(dān)憂地蹙了蹙眉,他看著蘭妃的背影,忍不住道:“娘娘為何要放過那姓鄭的,他是害死李公子的罪魁禍?zhǔn)?,娘娘……?/br>蘭妃輕笑一聲,說道:“你以為他像赤何一樣好對付嗎,你給他下藥想要軟禁他,他不照樣跑了?”管家一時語塞,試探道:“那……”蘭妃轉(zhuǎn)過頭去,手指又在那墓碑上游移了片刻,她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那一笑仿佛毒蛇吐信一般:“何況……直接取了他的性命,又怎能讓他體會到蝕骨之痛”管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