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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還是為了我跳下去了?!比~臨寒的臉上慢慢浮出笑容,那得意的神情就像是窺破鄭千瀾的心思一般。鄭千瀾微微一愣,是了,縱使在連穎山莊時(shí)已懷了實(shí)在不行就和葉臨寒一刀兩斷的心思,可是在壑山上,看到他受傷,看到他們背后的懸崖,自己還是……“你明明心里有我,卻還要憋著不認(rèn)我……”葉臨寒道:“這不像你?!?/br>鄭千瀾嘆了一口氣,他仿佛認(rèn)命般地拂了拂葉臨寒的頭發(fā),輕道:“大美人,我該拿你怎么辦呢……”窗外寒風(fēng)呼嘯,圓月高懸夜空,那一夜,他們彼此擁在一起,卻是再也沒說過一句話。剪不斷,理還亂。又過了幾日,鄭千瀾的身子漸漸好了。這一天,葉臨寒被黃宣老者拉出去祭拜他過世八年的母親,也就是那位曾經(jīng)救了西樓國舉國百姓的回春仙,他黃宣老者的得意門生。鄭千瀾則靜靜地靠在床邊看著外頭肆意的風(fēng)雪,黃宣老者非但和葉臨寒、陸雅泉有關(guān),更是前前后后救了他和阿六,鄭千瀾本不信命緣,如今卻覺得很多事真像冥冥中注定一般……正在感嘆之際,外頭的屋門被緩緩?fù)崎_,一個(gè)人端著藥碗走了進(jìn)來,卻不是葉臨寒。“公子,該喝藥了?!绷献叩酱睬白拢艘簧姿庍f到鄭千瀾嘴邊,卻見后者正笑意盈盈地打量著他。“公子在看什么?”鄭千瀾輕輕一笑,問出了一直暗暗梗在他心里的話:“你和你們宮主重歸于好了?”☆、第三十八章柳煜拿著藥碗的手微微一頓,他看了看鄭千瀾,笑道:“公子心里早有答案,又何必問我?”鄭千瀾道:“多聽聽美人的聲音也是好的?!?/br>他張開嘴,仍由柳煜將湯勺里的藥喂到嘴里。柳煜笑道:“公子不怕我放毒?”鄭千瀾道:“聽黃老說,是你將我和你們家宮主一起架出雪溝,這才遇上他的,你若想害我,那時(shí)便可丟下我不管了。”“宮主為了你跳崖,我怎能不救你……”柳煜看著碗里的湯藥,笑道:“在瓊絕宮時(shí),赫楚便與我說了好多你和宮主的事,那時(shí)我尚且還有些不甘心……”柳煜頓了頓,又道:“宮主似乎知道你會(huì)來壑山,一連在那兒守了幾天,我看到他在冰天雪地里徒手去挖那座空墳,又看到他跟著你跳崖……他那人,從小就很驕傲,我從沒見過他那樣?!?/br>鄭千瀾沉默不語,又接了口勺里的藥。柳煜笑道:“看到他跳下去的時(shí)候,我忽然就想通了,當(dāng)年我被老宮主廢去武功,來這找?guī)熥姹佑?,他就?duì)我說,命里有時(shí)終須有,命里無時(shí)莫強(qiáng)求,可那時(shí)心魔猶在,后來回去又給你和赫楚添了好些麻煩……想不到他跟我還是同門師兄弟?!?/br>鄭千瀾看著柳煜的笑容,沒有初見他時(shí)的那股戾氣,現(xiàn)在的他仿佛一張將自己盡數(shù)射出去的弓,一下子便放下了心里好多年的執(zhí)念……“當(dāng)初重傷,現(xiàn)下我也沒多久可活了,還望公子以后多照看著宮主……”鄭千瀾不置可否,只道:“你這回為什么會(huì)跟他出來?”“他……”“有什么話,直接問我就是了?!蔽蓍T忽然被推開,二人轉(zhuǎn)過頭去,就見葉臨寒悠悠走來。他看了看坐在床邊的柳煜,對(duì)鄭千瀾笑道:“我記得鄭兄的手已經(jīng)可以抬起來了?!?/br>鄭千瀾笑道:“喝藥有美人服侍,何樂而不為?”葉臨寒挑挑眉,他從柳煜手里拿過藥碗,笑道:“那便讓我來服侍你?!?/br>鄭千瀾看了看遞到嘴邊的勺子,又道:“我忽然覺得還是自食其力比較好?!?/br>葉臨寒蹙了蹙眉,柳煜在一旁靜靜看著,隨后默默地朝門外退去。長長的銀河落貫九天,繁星將夜空照得恍若白晝,黃宣老者躺在房頂上,他仰視著面前那片浩淼的夜空,悠悠笑道:“徒孫吶,以后便在這兒陪著你師祖吧?!?/br>柳煜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他看著遠(yuǎn)處隱沒在黑夜中的雪山,輕笑道:“是?!?/br>屋內(nèi),鄭千瀾在和葉臨寒唇槍舌戰(zhàn)了一番后,終于還是乖乖地張了嘴。“不鬧了?”葉臨寒笑道。鄭千瀾搖頭道:“再磨下去,藥就涼了,又該被黃老教訓(xùn)了。”葉臨寒笑道:“還有人能教訓(xùn)你?”鄭千瀾嘆道:“怎么沒有,從前就被我大哥……”鄭千瀾欲言又止,以往他和葉臨寒雖都藏著掖著一些事,卻決計(jì)沒有冷場的時(shí)候,然而如今,鄭翊天的事似乎成為了他們之間化不開的一道鴻溝。倒是葉臨寒,自那日痛吼一番后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模樣,臉上笑意不減,偶然冷了場,也自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那日那些黑衣人,你可看清楚了?”鄭千瀾沉默片刻,頷首道:“那些沒蒙面的人,武功身法都與那日副京城郊襲擊我們的人一樣。”葉臨寒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今日聽黃老說,如果要找陸崖主他們,不妨去西京走一趟……”“西京……”鄭千瀾闔了闔眼,似乎顯得有些疲憊:“天子腳下……黃老該是知道什么了吧?!?/br>葉臨寒笑道:“要去見那傾國傾城的蘭妃娘娘了,你不高興?”鄭千瀾睜開眼,他伸手在葉臨寒的臉上摸了一把,笑道:“怕你吃醋?!?/br>行者無意,受者有心。那一瞬間,葉臨寒仿佛有一種他們又回到從前的感覺,他抬手抓過鄭千瀾的手腕,目光慢慢變得灼熱……“唔——”雙唇驟然被堵住,葉臨寒的吻仿佛排山倒海一般落了下來,他瘋狂地舔舐著鄭千瀾的牙關(guān),又將舌頭予取予求地往里探去,和那日在同枝河里不同,葉臨寒此刻的吻,少了一些纏綿,多出了一些讓人招架不住的瘋狂。鄭千瀾睜眼望著他,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最終,他仿佛妥協(xié)一般地闔上眼睛,壓住葉臨寒的頭反吻回去,舌頭彼此交纏,他們交換著口中的津液,如火如荼……葉臨寒一手攀上鄭千瀾的前襟,就在要將他上衣揭開的那一刻,鄭千瀾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鄭千瀾看著有些失控的葉臨寒,喘息道:“我一定是……瘋了。”葉臨寒蹙著眉頭,他自然知道鄭千瀾在顧忌什么,他曾經(jīng)殺過、傷過無數(shù)人,卻沒有哪一次像這般痛恨自己的這雙手,他平息著心頭燃起的欲望,慢慢將手從鄭千瀾的身上挪了去……“我一定會(huì)找到你大哥?!比~臨寒認(rèn)真道:“我要讓他親手把你交給我?!?/br>鄭千瀾笑道:“你傷了他,還想讓他把弟弟給你?”葉臨寒道:“鄭大俠一生恩怨分明,只要留我一條命跟你在一起,他想怎樣都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