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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瞇眼,他手掌微動,以防那老嫗突然對鄭千瀾發(fā)功。老嫗老神在在地看了他們一眼,嘆道:“應(yīng)血匣內(nèi)的寶物才是世人夢寐以求之物,你們盡可拿去就是,我只要那血紅石便足矣?!?/br>鄭千瀾微微一愣,就在那空檔,老嫗已將那塊發(fā)著光的小板拿到了手里。她提起刺杖將黏在鄭翊天身上的那些白絲砍去,轉(zhuǎn)頭對鄭千瀾道:“那枚棕色之物倒像江湖失傳已久的神藥回魂丹,或可救命,拿來給你大哥試試吧。”鄭千瀾蹙了蹙眉,抬手去抓鄭翊天的肩膀,葉臨寒與他一同施力,二人各占一邊,慢慢將鄭翊天從那洞xue里拖了出來……幾乎是在一瞬間,血紅崖不可遏制地顫動起來!“公子!”這回崖下響起赫楚的聲音。鄭千瀾舒了口氣,喊道:“不可上來!”依稀間,他看到那老嫗將化成板的應(yīng)血匣按進先前鄭翊天所躺的地方,那里隱隱綽綽有個缺口,竟是與那塊板相得益彰地重合起來!震動猶在繼續(xù),有不少石塊從廟頂上落下……恰在這時,鄭千瀾和葉臨寒頭上忽然被罩上了一件東西,二人轉(zhuǎn)過頭,就見那蕪族美人用纖纖素手抬來了一張供佛用的香桌。鄭千瀾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美人,一時什么煩惱與憂慮都忘了,只道:“美人真是……天生神力。”那美人嬌笑一聲,她轉(zhuǎn)過頭來,由于空間狹小,唇就那么貼上了鄭千瀾的嘴角……葉臨寒眼色驟沉,他皮笑rou不笑地捏造道:“姑娘,他嘴上有毒?!?/br>震動漸漸停下,那美人臉上一紅,又頂著那香桌走開了。鄭千瀾出神地望著她,只覺那姿勢怎么看怎么好笑。“還要看到何時?”葉臨寒俯下身來,二話不說就將鄭千瀾的嘴角舔上了一通。鄭千瀾笑道:“我嘴上有毒?!?/br>葉臨寒漫不經(jīng)心道:“生當(dāng)同衾,死亦同xue?!?/br>“呵……”二人背后突然傳來一陣笑聲,只見那老嫗背靠洞xue,她瞇著眼睛,手里的刺杖落在一旁,窗外透進的陽光打在她半瞇的眼中,那張方才還充滿精光與戾氣的臉上忽然浮出一絲蒼老之色:“如此,我便功德圓滿了……”鄭千瀾沉默片刻,他拿過地上的那枚藥丸,慢慢將視線挪到鄭翊天身上……葉臨寒道:“你信她說的話?”鄭千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已如此,左不過就是一死,生當(dāng)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葉臨寒沉默著,他看見鄭千瀾的手在微微顫抖。藥丸入嘴,躺在地上的人卻是一動不動。一炷香、兩炷香……鄭千瀾不死心地笑道:“約莫是躺久了,失了吞藥丸的能力?!?/br>他俯下身將唇湊到鄭翊天的嘴上,用舌頭撬開他的牙關(guān),一點點將藥丸推入……葉臨寒蹙了蹙眉,最終卻還是選擇了沉默。陽光隱隱綽綽地照進屋內(nèi),遠處傳來鷹擊長空之聲,鄭千瀾一動不動地端坐地上,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抽去了聲響……“八年前我奉命擊殺紫儀真人,他武功卓絕,我與他血拼數(shù)回,彼此都受重傷……”鄭千瀾看著鄭翊天的臉,喃喃笑道:“紫儀真人生得美,我本不想殺他,就借故放走了他,不想事情敗露,我反遭無陵追擊……”葉臨寒看著鄭千瀾,后者的眼眶微紅起來。鄭千瀾又道:“那時是他救了我一命,將我?guī)Щ剡B穎山莊,以我數(shù)年有疾,不便示人為由,捏造出了我這么個弟弟?!?/br>葉臨寒沉默著,他想起八年前鄭翊天忽然對外宣稱自己有個此前身患頑疾的弟弟,現(xiàn)下大好方入江湖,當(dāng)時武林中眾說紛紜,也多有揣測,然因鄭翊天向來聲名顯赫,這事兒久了,大家自然也就不再掛心了……“我自幼連父母是誰都不知,但他助我脫出無陵,恩同再造……”鄭千瀾頓了頓,笑道:“而今,我想將這再造還予他,他卻……”“卻什么?”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鄭千瀾微微一愣,他驚訝地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的人慢慢睜開眼睛,皓目中閃爍著沉沉笑意,那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眼神。“大……大哥?”鄭千瀾難得結(jié)巴了。鄭翊天看著他,臉色尚有些蒼白:“你是……誰?”鄭千瀾微微一愣,只覺頭上有一盆涼水澆來。鄭翊天見狀,忍不住輕笑出聲:“恩同再造,再造之人不記前塵往事也是自然吧。”鄭千瀾緩過神來,心下又好氣又好笑,他伸手摸了摸鄭翊天的臉,嘆道:“美人不可亂扯胡話,不知道我擔(dān)心你么?”“還不是跟你在一起耳濡目染的?”鄭翊天頓了頓,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鄭千瀾,輕笑道:“終于見到你了,千瀾。”鄭千瀾鼻子一酸,當(dāng)即就要俯下身去抱鄭翊天,卻被身旁的人一把拖到身邊。鄭翊天轉(zhuǎn)過頭去,在看見葉臨寒的那一刻微微有些驚訝。葉臨寒松了鄭千瀾的手,緩緩起身,片刻,地面?zhèn)鱽硪魂嚲揄?,鄭千瀾緩過神來,竟見葉臨寒正直直地屈膝跪在鄭翊天身畔!“我這一生,不會向任何人下跪,即便是當(dāng)今圣上在此,也是一樣。”鄭千瀾依稀間想起葉臨寒曾經(jīng)說過的話……鄭翊天愣了愣,輕道:“宮主這是何意?”葉臨寒神色堅定地望著鄭翊天,認真道:“當(dāng)日壑山,我為奪應(yīng)血匣將莊主打下……”鄭翊天笑了一聲,打斷道:“當(dāng)日我未坦明身份,也未道出應(yīng)血匣是我連穎山莊之物,而且阿六……與宮主之爭,實乃本莊之失?!?/br>葉臨寒愣了愣,他本以為鄭翊天總會記恨他,不想……“生當(dāng)作人杰……”葉臨寒喃喃一笑,話鋒突轉(zhuǎn)道:“我與令弟兩情相悅,莊主既愿對往事既往不咎,可否將令弟許配于我,待他日入了瓊絕宮,我……”鄭千瀾搶言道:“大哥,美人害羞,其實他是想進咱們連穎山莊,就是不好開口……”鄭翊天愣愣地看著在他面前不自覺把手拉起來的兩人,又看了看葉臨寒曲起的膝蓋,眼里閃過一絲精光:“宮主這一跪,是為了我弟弟?”葉臨寒頷首道:“是?!?/br>鄭千瀾的眼里閃過一絲柔情,握著葉臨寒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鄭翊天看在眼里,不由笑道:“看來我真是睡太久了,說說吧,這段日子都發(fā)生了什么?!?/br>斗轉(zhuǎn)星移,晨光漸漸消去,夕陽的余暉照入廟中,將幾人圍坐在一起的人團團攏住。鄭翊天靜靜地聽著自己失蹤三年來所發(fā)生的一切,在聽到陸雅泉那一段時,忍不住唏噓道:“當(dāng)日我將雅泉引薦給黃宣老者,黃老道其資質(zhì)不凡,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因而收他為徒,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