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著自救，但這行為只是將自己一步一步的推向深淵的更深處。很快，他就感受不到感受不到憤怒了，盡管那怒火燃燒的是如此的兇狠，盡管那怒火瘋狂蔓延幾乎要吞噬整個世界。

    

　　頭腦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一般清晰，正如Joker幻影所說的：你知道該如何了結(jié)這一切。

    

　　那一個，非常，非常簡單的方法，奇怪的是之前為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松開地上人的領(lǐng)口，布魯斯站起身來步伐踉蹌的一步步的走向了最先被打倒在地上的稻草人，混合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拳頭上落了下來。

    

　　布魯斯感覺自己的世界旋轉(zhuǎn)不停，但實(shí)際上蝙蝠俠佇立在那里，像一尊巨大而又可怕的雕塑。布魯斯感覺一切都無比麻木，但實(shí)際上，透過那盔甲，稻草人能夠感受到一種強(qiáng)大而又不祥的能量正在緩緩的溢出。正是這股力量讓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然后在地上手腳并用的試圖遠(yuǎn)離那個蝙蝠怪物。

    

　　稻草人能感覺到那安靜的外表下燃燒著的足以毀滅一切的怒火，那是他數(shù)十年人生中所遇到的最可怕的怒火：如此安靜卻又如此致命，緩慢的吞噬四周，更甚至，或許會蔓延開來吞噬整個哥譚也說不定。 

    

　　蝙蝠俠秉持著不殺原則，這是所有哥譚罪犯都心知肚明的原則，但現(xiàn)在，稻草人深深的動搖了。

    

　　有趣，稻草人最開始的目的不正是要讓哥譚希望的象征墮落嗎？現(xiàn)在他終于成功了，怎么反倒害怕了起來？當(dāng)做一件事時，至少弄清楚自己能否承擔(dān)后果啊，現(xiàn)在這副好似魂飛魄散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呢？

    

　　沒有人會懼怕好人，因?yàn)樗麄兪怯械拙€的人，同樣所有人都懼怕壞人，因?yàn)樗麄儧]有底線。哪怕是成為一個稍微有些良知的人，都需要花費(fèi)成倍的努力去構(gòu)建維護(hù)，而一個邪惡的人卻能不付吹灰之力就摧毀這一切的努力。

    

　　對，這是不公平的，但可笑的是，公平從來都只是一個概念中的存在。那不過是一個口號，當(dāng)她他們需要它時就拿出它，當(dāng)她他們不需要時就踐踏它。

    

　　那么從正義的一側(cè)墜落到邪惡的人，該如何分類呢？

    

　　“準(zhǔn)備好付出代價了嗎？”披著蝙蝠俠披風(fēng)的人問道，接著對前一個問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要么作為英雄而死，要么活的足夠久，久到目睹自己變成一個惡棍。布魯斯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英雄，更何況英雄也不是什么吸引人的榮耀，那不過是一種枷鎖，眾人施加在身上的鐐銬而已。

    

　　英雄受到冤屈不能反抗，受到攻擊不能憤怒，她/他的節(jié)cao純潔無瑕，她/他的品行高尚無比，但唯有一點(diǎn)瑕疵，那就是她/他不能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存在。

    

　　那強(qiáng)加在其上的光環(huán)，不過是用于遮蓋的迷霧，遮蓋這么一個事實(shí)：所謂英雄，不過是眾人推出的一個無辜的祭品而已，一面擋箭牌，一張遮羞布，這就是全部，如此慘白的現(xiàn)實(shí)。

    

　　距離稻草人的威脅已經(jīng)過去五六個小時了，哥譚的警察都去哪里了呢？而那個答案布魯斯再清楚不過了。

    

　　他們被蝙蝠俠慣壞了。

    

　　今晚，他們是不會來的，明天，他們也許會來，又或許再也不會來。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將難題留給蝙蝠俠解決。

    

　　但布魯斯累了，而且他從未像今日這般如此清晰的看清這一切：

    

　　他本來就不是英雄，此刻也不過是，更加不像英雄而已。

    

　　這么一看也許惡棍也挺不錯的？畢竟這不正是這可悲而又無情的世界所渴望看到的嗎？

    

　　“不，等等——”

    

　　稻草人試圖求饒，而布魯斯平靜的拒絕了敵人的祈求：“但我等不及了?！?/p>

    

　　等不及要開始，這個有趣的新篇章，因?yàn)榇蠹叶伎茨伭蓑饌b打擊罪犯的故事了，對吧。

    

　　看了眼地上的短刀，那就是用來片掉云海全身血rou的武器吧。從地上撿起短刀，布魯斯用沉穩(wěn)的語調(diào)陳述著這樣一個事實(shí)：

    

　　“現(xiàn)在就開始吧。”

    

　　即刻就開始，然后永不結(jié)束。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打倒關(guān)底boss了。

    

云海：稻草人你他爹的在說什么？！

    

別做好人，也別做壞人，不為惡就ok。如果別人說我是好人，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見鬼的又要背鍋or吃虧了

    

    

　　☆、第六十七章：起初也是最后的承諾

    

    

　　第六十七章：起初也是最后的承諾

    

　　“為什么阻止我？”在短刀插入稻草人心臟的前一秒，一個絕無可能出現(xiàn)的人阻止了布魯斯的動作。

    

　　粘稠的暗紅色液體從握著刀的手上流淌而下，將那慘白略顯纖瘦的手腕浸染成紅白交織的樣子，紅的越紅，白的越白。

    

　　面對這看成質(zhì)問的話語只是云海勾唇一笑：“親愛的你知道笑話和恐懼之間的區(qū)別嗎？”

    

　　無趣。布魯斯這樣評價著卻垂下了手任憑金屬掉落在地上，他沒有抬頭看向那幻影而是直接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熬夜熬困了？云?？戳搜塾行┓磻?yīng)遲鈍的布魯斯立刻就get到了原因。困了就回去睡啊，但是在這之前——

    

　　“好哇，你倒是直接昏過去了啊?！倍疫€要處理這爛攤子。云海無語的踢了踢腳邊因?yàn)閴毫μ笾苯訒灥沟牡静萑?。她從韋恩莊園一出來就試圖找到稻草人的根據(jù)地，不過受身體條件和科技條件所限，拖了挺長時間才找到。

    

　　嗯，多虧了來自管家阿福的友情支持，這時間總算縮短了不少。

    

　　“對，我看他情況還可以，沒有受什么致命傷，我們一會兒就回韋恩莊園?！钡皖^點(diǎn)開通訊，云海向另一邊心急如焚的阿福簡單的說了下現(xiàn)在的狀況。

    

　　老實(shí)說她懷疑自己再不說情況Alfred都要急的心臟病發(fā)作了，到時候布魯斯再來找她算賬，嘖嘖嘖，還是算了吧，太得不償失了！

    

　　“感謝上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阿福這才有機(jī)會正了正自己因?yàn)橐恢本o張關(guān)注而沒空搭理的領(lǐng)結(jié)：“我想老爺一定是餓壞了，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些夜宵?！?/p>

    

　　什么？我好像聽到有人說夜宵？云海的耳朵唰的一下豎了起來：“等，等，等下阿福！我要吃草莓布?。　背弥⒏＿€沒結(jié)束通話，她眼睛閃閃發(fā)光的急忙提出要求。

    

　　沒錯，草莓布??！求求了，阿福，你就是我的小天使！做點(diǎn)布丁吧！超好吃的！

    

　　但現(xiàn)實(shí)是殘酷的，面對云海殷勤的呼喚老管家送了她一句呵呵作為結(jié)語就切斷了通訊，留前者在原地摸了摸稍微有些胡茬的下巴思考這兩個語氣詞到底代表了什么含義。

    

　　不管怎么說都離不開：沒問題，放開肚子隨便吃等等等這些含義吧！云海右手作錘裝砸在左手手心恍然大悟，她興奮的抬頭試圖召喚小伙伴。

    

　　“所以啊，布魯——”結(jié)果看到某人已經(jīng)走出去老遠(yuǎn)了……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