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臉頰光滑，舌頭相觸糾纏，涼涼的。

水聲嘩嘩，幻覺一點一點淡下去。他本能地?fù)ё≡诲镜难骂€一緊，又被捏住了。動作有點粗暴，卻突然令馬蕭蕭興奮起來，一陣喘息，血撞得耳鼓膜轟轟作響。袁一寰放開他，同樣劇烈喘息，伸手撫他眼瞼，示意他睜眼，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又抹了抹他嘴角，暫停。

馬蕭蕭努力點頭。

袁一寰抬手摸摸他臉，下巴上還有剛才捏出來的紅印子。

馬蕭蕭胸口不斷起伏，伸手覆上他手。袁一寰扶著他的手下移，握住，他也硬了，兩人緊緊地抵在一起。

吹風(fēng)機的聲音停了，一陣收拾東西的聲音，袁一寰只穿著睡褲出來。床往下一陷，他坐到馬蕭蕭身邊，一手放在膝上，帶一點笑看他。

馬蕭蕭抬頭，目光游移，最后停在他的耳洞上。

“呃，會不會扎到？”

袁一寰猛一低頭，好像在笑。

“你……”

馬蕭蕭心里還在亂跳，打斷他道：“不要說我可愛啊?！?/br>
“經(jīng)常有人說你可愛嗎？”袁一寰眼睛里閃著點光，忍著笑。

“我覺得只是在說我傻?！?/br>
“剛才沒有扎到吧？”袁一寰偏頭，臉貼近了。

呼吸吹在馬蕭蕭臉側(cè)，他身側(cè)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剛才清醒，現(xiàn)在恍惚。

袁一寰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揉開蜷著的手指，問：“要不要關(guān)燈？”

馬蕭蕭說：“不開燈不是看不見嗎？喂，你不要笑了……”

袁一寰把他拉上床，塞進(jìn)被子里，起身去把燈關(guān)了。

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通過中間稍薄的花紋透進(jìn)來一點點外面的路燈光。被子又軟又涼。馬蕭蕭感到身邊一動，被抱住了，眼前一亮，床頭夾著的小燈打開了。

馬蕭蕭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尷尬，他伸手回抱，說：“還是有個燈好?！?/br>
“可以說想看我?！痹诲痉?，壓住他，腿纏了上來。

“還要……來嗎？”馬蕭蕭有點慌亂地支起手肘。

袁一寰推他躺下，握著他肩，低頭在他胸口吮吻。馬蕭蕭忍不住發(fā)抖，又疼又癢，拼命抑制住亂踢的沖動。袁一寰一把把燈關(guān)了，用膝蓋頂了頂他下面。

“硬了?！?/br>
兩人脫掉睡褲，面對面?zhèn)忍芍家呀?jīng)習(xí)慣了黑暗，彼此能看到對方眼睛里的光點。袁一寰想環(huán)住他，讓他枕著自己手臂，馬蕭蕭卻撐起來，跨坐在他身上。

袁一寰條件反射地要坐起，馬蕭蕭按著他說：“就這樣……”說著，有點賭氣地探手，將兩人的下體握在一起。

袁一寰呼吸陡然一重，伸手幫他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鼓勵地在他手臂上親了親。

馬蕭蕭手上的動作快了起來，但一會兒就有點撐不住了。袁一寰覺察到了，扶著他躺下，順手在他腰間一提，把他翻了個面，按著趴下。

馬蕭蕭下身在床單上蹭得發(fā)痛，胃里一陣痙攣，腦子里轟然炸開，猛然掙扎起來。

袁一寰趕緊松手，安撫道：“不是……”

馬蕭蕭喘不上來氣，甩手推他。

袁一寰說：“不是今天，今天不做?！?/br>
馬蕭蕭沒動。袁一寰抽了個枕頭，說：“墊著，會舒服一點。”

馬蕭蕭趴著，撐起半個身子，肩膀起起伏伏。袁一寰把枕頭塞到他肚子下面，安撫地輕輕拍他肩背，等他放松下來，箍住他腰，壓在他背上。

“你……你喜歡這樣……”馬蕭蕭僵硬。

袁一寰說：“很多人都喜歡，要做到最后，你這樣也比較舒服?！?/br>
馬蕭蕭覺得有點羞恥，當(dāng)然在片子里看過，但自己實踐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袁一寰單手撐在床上，避免整個人壓著他，偏頭吻他脖子，另一手從他腰際往下滑，卻避過關(guān)鍵部位，開始熟練地玩下面的囊袋。

馬蕭蕭渾身發(fā)軟，忍不住開始呻吟，雙膝被夾緊，袁一寰緊緊地抵在他腿間，似乎比剛才更有侵略性。

真的喜歡這個姿勢。

他鼓起勇氣，反手摟住袁一寰脖子，吻回去。

窗簾后面，一對捕夢網(wǎng)輕輕擺動，不知道風(fēng)從哪個方向來。

好夢會從中間的小孔通過，噩夢被網(wǎng)攔住，被清晨的陽光燒掉。

然而今晚沒有夢。

汗水也好，痛感也好，迷惘也好，歡愉也好，起伏的心和身體，都不是夢。

二十七

馬蕭蕭對著鏡子一聲哀嚎：“又腫了！”

袁一寰在廚房里“哎”了一聲，似乎沒聽清楚。

馬蕭蕭洗漱完，給張旭光發(fā)了一條微信，走到客廳里。袁一寰站在爐子前面煎蛋，開著風(fēng)扇。

馬蕭蕭坐在餐桌前，呆呆看著窗外。他醒的時候，袁一寰已經(jīng)起來了。旁邊的枕頭有凹痕，被角掖著，床單上有一點精斑。

此外，就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他揉揉下巴，走到袁一寰旁邊，問：“我能做什么嗎？”

“坐著吧?！痹诲娟P(guān)了火頭，漫不經(jīng)心地偏頭在他臉上蹭了一下。

馬蕭蕭臉紅了。

不是夢……

袁一寰泰然自若地看看他，指指自己下巴。

“又有點腫。”

馬蕭蕭說：“不礙事。”

這就談戀愛了嗎……

袁一寰說：“酒精還是蛋白質(zhì)過敏？”

馬蕭蕭頓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蛋白質(zhì)”指什么，臉愈發(fā)紅，說：“不存在?！?/br>
袁一寰笑笑，揉揉他頭發(fā)。

邊緣性行為。

馬蕭蕭躺在客廳自己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他和張旭光也有過，什么也說明不了。

但是袁一寰真的碰他，他就有反應(yīng)了……他喜歡袁一寰嗎……大概是的，可是他完全不了解……似乎一切都來得莫名其妙。

“吃完飯就躺?！痹诲具^來，站在床邊，用膝蓋撞他。

馬蕭蕭哀嚎：“我病號噻?！?/br>
袁一寰說：“去里面躺?！?/br>
馬蕭蕭說：“這是我的床?！?/br>
袁一寰說：“里面也是?！?/br>
馬蕭蕭說：“這就在一起了？”

話出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袁一寰一愣，問：“有什么問題？”

馬蕭蕭說：“沒有。”

袁一寰示意他挪開點，馬蕭蕭不動，袁一寰挽起袖子，把他推到一旁，擠到單人床上，盤腿坐下。

馬蕭蕭有點尷尬，爬起來，背靠著墻，玩手機。

“芳姐說，春假前去她們那里聚聚。”

袁一寰說：“我春假只有一個周末。”

馬蕭蕭說：“黎音音過生日?！?/br>
“怎么說的？”袁一寰偏頭示意想看他手機。

馬蕭蕭問：“你自己手機呢？”

袁一寰說：“在房間里?！?/br>
他把手機遞給袁一寰，張旭光的回復(fù)正好嗡嗡一振，懸浮在屏幕上面。

“開門睡了個北大的博，cao，一飛沖天啊?！?/br>
“這是誰？”袁一寰面無表情。

馬蕭蕭接過手機，一個霹靂打在頭上，簡直想一頭撞死。

“我朋友……”

袁一寰沒說話。

“以前跟你講過的那個?！瘪R蕭蕭大囧。

袁一寰說：“以前跟你試過的那個。”

記性真好。

袁一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