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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服給脫了。 兩人并肩走著,考慮到霍誦承的腿還沒全好,她特意想要將步伐放慢,卻不料男人走的虎虎生威,一點都不在意身上的傷。 她忍不住提醒:“你的腿?!?/br> 霍誦承扭過頭,不甚在意的模樣也很英?。骸斑@算什么,我受的傷多著呢?!?/br> “比如?” “拍的時候飛車,脊椎尾部斷裂,還有從高樓滑下來背部磨傷,手指骨折……” 羅岑宵頭皮發(fā)麻的叫停:“別說了,聽著都痛?!?/br> 霍誦承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 每一個成功的演員身上都是傷痕累累的,盡管在科技技術(shù)日益發(fā)達的現(xiàn)在,很多場景和動作都可以用特效去解決,甚至有各種替身:文替、武替、手替……等等。 但這不代表所有的東西都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像霍誦承這樣的大明星,更多時候不是出現(xiàn)在燈紅酒綠的場所,而是在荒郊野外,十里沙場里吃土。 因為身經(jīng)百戰(zhàn),所以才能對現(xiàn)在這點“小傷”不屑一顧。 他走的恨不得將手里的拐杖甩飛出去,兩人進了病房,她火速的將他按在沙發(fā)上,“快坐快坐。” 霍誦承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么大驚小怪做什么,死不了。” “你死了不要緊,我們這種小咖還等著你乘風(fēng)破浪帶我們一飛沖天呢,錄完節(jié)目再死好不好。” 她故意夸張的話倒是逗笑了他,揚了揚眉,終究也是沒再說什么。 羅岑宵意識到今晚這位大少爺?shù)男那椴诲e,幾次三番都沒有跟她計較,更沒有在言語上刺激她,這很難得。 莫非是因為親兒子在?所以再堅硬的棱角也變得沒那么冷漠了。 親情果然能讓人變得不同。 想到這里,她開口便問:“你兒子呢?小朋友在哪里?” 霍誦承一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說:“哦,在床上呢?!?/br> 羅岑宵從進門起就沒聽到小孩子的聲音,現(xiàn)在想來,這么晚了,應(yīng)該是睡著了。 霍誦承的不為人知的兒子,生母不詳,光這兩點就叫人覺得十分好奇心十足,想必背后也藏著非常狗血的故事,一旦被媒體狗仔或者同行知道,在娛樂圈就如同引爆一顆核彈。 但羅岑宵在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決定為他保密。 不為別的,小孩子是無辜的,他不應(yīng)該被牽扯進這個混亂的圈子。 羅岑宵聽完,就沒再理會沙發(fā)上的男人,轉(zhuǎn)而輕手輕腳的走向里間的病床。 潔白的大床上有杯子散亂的堆在那里,顯然在不久前,有人在上面坐過。 而被褥的一邊,是跟床單顏色融為一體的動物絨毛,上頭一只體型不小的薩摩正趴在那里酣睡。 羅岑宵:“???” 一條狗? 孩子呢? “可愛吧,睡著的時候特別可愛,醒著就蠢的一比總是愛鬧,”霍誦承不知道什么時候跟在她的身后,正用一種溺愛的口吻在評價床上的小狗。 羅岑宵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之所以發(fā)錯那么多微信表情是因為狗爪子在屏幕上亂點。 之所以說我的兒子是因為愛狗如子。 之所以騙她來這里是因為她蠢又好騙。 她什么都明白了。 而身后的男人卻沒有停下來,繼續(xù)洋洋得意的道:“不過我霍誦承的東西,哪有一樣是不好的。小家伙跟了我三年了,換算成人類的話也是個帥小伙了。” “喂,蘿卜,你覺得呢?”他見她沒有反應(yīng),也有些奇怪,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 她依舊站著,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霍誦承覺得不對勁,走了兩步,站到她面前,才發(fā)現(xiàn)她眼眶通紅,鼻子也是一點淺淺的紅,鼻翼微微翕動著,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不讓眼淚出來。 霍誦承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了?至于嗎?因為一條狗就哭了? 他最見不得女人哭,因此難得有些無措的抓了抓頭,“你怕狗啊?他很乖,而且睡著了,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羅岑宵,你傻了啊,說句話行不?你這是想干嘛,扮演木乃伊??!” “我擦,不會是鬼附身了吧!你受情傷了?” 她伸手揉了揉眼眶,緩解那種酸澀的感覺,聲音也是哽咽的:“騙人讓你很得意是不是?大明星?” 霍誦承沒見過這樣的她,或者說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身在娛樂圈,是,什么環(huán)肥燕瘦沒看到過,但無一例外,她們的面孔于他而言都是陌生而模糊的,不管有多美艷、精靈、可愛、嬌俏,他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她們究竟是墊了山根、填充了額頭還是做了下巴。 妝容也總是很妥帖而精致,更像是一層面具,隔絕了人與人之間最原始的接觸。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粉黛未施,兩個黑眼圈掛在眼下,像是好幾天沒睡過好覺了。 但偏偏皮膚好的要命,毛孔細不可見,因為憤怒和哀傷,透著淡淡的粉,如同掛在枝頭的水蜜桃,眼睛里含著淚水,怒氣沖沖的望著自己,似乎在等待一個道歉。 從第一面到現(xiàn)在,如果說用一個詞來形容她的話,霍誦承覺得比起靈動二字,排在第一位應(yīng)該是——倔強。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倔強,這讓她脫穎而出,職業(yè)的敏感讓他意識到,這是鏡頭最需要的臉孔。 這也是寶藏,一旦被挖掘,她會成為最炙手可熱的星。 但眼下,他倒不愿意去想這么多,因為這樣的她,居然讓他第一次覺得需要說一句“對不起”。 …… 三十分鐘后,兩人在沙發(fā)上坐著,而薩摩從床上跳下來,又趴在了霍誦承的腿上,姿態(tài)舒適,小公舉一樣半瞇著眼睛。 羅岑宵伸手順著狗狗的毛,既溫暖又舒適,還散發(fā)著沐浴露的甜香,真是一個天然無污染的暖手寶。 她還無法從剛才身邊這個男人的道歉中回過神來。 他這樣一個囂張跋扈、極度自我中心的那人竟然會對她說出那三個字,真堪比上天攬月,后悔沒有錄下來,否則賣給狗仔肯定能賣個大價錢。 道完歉后,他像個沒事人似的,不好意思的倒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