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8
侍郎想起自己女兒那染了血的衣領(lǐng)就覺得滿心郁氣無處發(fā)泄。
“自然!”王尚書冷笑一聲:“安平王和宣儀長公主可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為何是秀兒!這事兒到底是沖著誰?”王侍郎皺起眉,他怎么想都覺得自家女兒很冤枉。
王尚書微微沉吟:“現(xiàn)在還不好說!定遠(yuǎn)公府的大姑娘牽涉其中,說不準(zhǔn)是沖著公府去的,秀兒也許只是無妄之災(zāi)。只是這筆賬,定要算在安平王身上??!秀兒好歹是我兵部尚書的嫡孫女,竟然被他們?nèi)绱藢Υ?shí)在太猖狂!”
“如今我還倒要認(rèn)下安平王府的人情!!”王侍郎神色憤憤:“秀兒好了還得去謝那個沘陽郡主的‘救命之恩’!!”
“該去還得去!”王尚書嘆氣:“先叫你母親備份禮,打發(fā)下人送去安平王府。等秀兒好了,讓你母親親自帶著上門道謝。這個節(jié)骨眼上,盡量不要讓對方警覺。”
“是!”王侍郎低頭答應(yīng)。他雖然心中郁憤不平,卻也知道,此時不是賭氣的時候。
王明玉回到錢淺院子里的時候,王逸夫人也已經(jīng)向韓穆淩打聽清楚了事情始末。老太太又叫了小雀和流螢來詢問一遍,之后就久久沉默不語。
“玉兒回來了?”王逸夫人看見王明玉進(jìn)了錢淺的房間,仿佛才回過神,她站起身來嘆道:“祖母老了,在這里坐了一會兒骨頭疼,玉兒在這里盯一會兒,我回去躺躺,你meimei有事及時回報我。”
王明玉答應(yīng)后,低頭送王逸夫人慢慢走出錢淺的院子。一出孫女的院子,老太太立刻加快腳步,帶著丫鬟嬤嬤直奔自家老頭子的書房而去……
王明玉送了祖母,返回錢淺的院子。錢淺病著,院子里的丫鬟仆婦都在穿梭忙碌,房間里,韓穆淩和流螢守在錢淺身邊。因為錢淺睡著,小雀又不在,王明玉為了避嫌,站在了錢淺房間的門外,和坐在錢淺床邊的韓穆淩一內(nèi)一外,隔著敞開的大門說話。
“秀秀怎么樣了?大夫怎么說?”王明玉伸長脖子向門內(nèi)看去,似乎想看看錢淺的情況。
“傷口清理出來了,手臂上都是擦傷,骨頭沒事。但額頭上的口子足有寸長,大夫說秀兒失了不少血,怕是許久才能補(bǔ)回來?!表n穆淩的神情帶著幾分焦慮擔(dān)憂,疾步走到門邊,與王明玉離得近些。
“這么大的口子,要是留疤就不好了!”王明玉頓時急了。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這年頭的世家貴女對容貌還是重視的,破相是很嚴(yán)重的事。絕色女子如果破相還會遭人嫌棄呢,更別提錢淺這種先天條件一般的了!今后對于找婆家是很大的影響。
“現(xiàn)在這不是最重要的?!表n穆淩擔(dān)心的使勁扯著手里的帕子:“秀兒發(fā)熱了,許是在雪地里凍得久了,燒得臉通紅,大夫正給開風(fēng)寒的方子,說是有點(diǎn)嚴(yán)重,恐怕要煎熬許久?!?/p>
給錢淺看病的是尚書府常來常往的徐太醫(yī),王尚書的老哥們,胡子都已經(jīng)白了。王逸老兩口的身體從年輕時開始就一直是徐太醫(yī)給調(diào)養(yǎng),已經(jīng)很多年了。王明玉和錢淺從生下來開始,也是他給看病,屬于被徐太醫(yī)看著長大的娃。
此時徐太醫(yī)拿了新開的風(fēng)寒方子,正跨出廂房的門檻,王明玉趕緊湊上去問:“徐太公,秀秀嚴(yán)重嗎?”
第221章:世子爺,請別打擾我養(yǎng)傷(39)
“發(fā)熱了你說嚴(yán)重不嚴(yán)重!”徐老頭板著臉訓(xùn)斥王明玉:“年年都跟你說一遍,你meimei底子不好,冬日里需得注意些,你都聽到哪去了?”
他把藥方往王明玉懷里一推:“先去抓藥吧!吃了藥再說。秀丫頭也是個不省心的,哪次發(fā)熱都折騰死人,總是睡著不醒,也不肯吃東西,這樣要怎么養(yǎng)病?!?/p>
王明玉接了藥方訥訥的:“額頭,額頭沒事吧?”
徐太醫(yī)冷哼一聲:“流了一大碗的血你說有事沒事?!慢慢養(yǎng)著吧!這些都是以后的事,先把你meimei的高熱褪下去是正經(jīng)。趕緊找人去熬藥,羅里吧嗦……”
老頭說完以后也不看王明玉,邁著方步去找自己的老伙伴了,明秀這丫頭病這么重,今天怕是得留宿尚書府了,這么大的孩子還不省心,害他有家不能回……算了!去找老伙伴下會兒棋……
錢淺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把她叫醒喝藥,她爬起來,抓起藥碗一口氣灌了下去,又立刻躺了回去。
天擦黑的時候,錢淺又醒了一下下,似乎聽到床邊有人說話,好像是韓穆淩和王明玉在討論要不要叫她起來吃東西。她才不要呢!錢淺迷迷糊糊地想,好困……
韓穆淩本想在尚書府住一夜,可是掌燈時分,韓穆清就來接她了。
一看見韓穆清,韓穆淩依舊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冷冷瞥了韓穆清一眼,說道:“哥哥自去忙,做什么這么急著來接我?!闭f完也不等韓穆清回答,自顧自地帶著流螢登上馬車。
這大概是溫柔嫻雅的韓穆淩賭氣最厲害的一次了。韓穆清一聲不吭,板著臉跟著meimei登上馬車,隨即立刻吩咐出發(fā),一刻也不在尚書府多留。
車輪隆隆轉(zhuǎn)動,馬車中一片沉默。韓穆淩賭氣偏頭看向一邊,不肯理韓穆清,韓穆清也不吭聲,只是沉默地坐著。主子們不說話,流螢也不敢隨意開口,只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在馬車一角。
待到馬車走出去很遠(yuǎn),韓穆清才終于開了口。他猶豫再三,終于沒忍住問道:“穆淩,明秀怎么樣了?!?/p>
“還能怎樣!”韓穆淩頭扭得更厲害,她口氣硬邦邦地答道:“額頭上寸長的口子,失了不少血。還起了高熱,我走時還一直睡著?!?/p>
“怎么發(fā)熱了?!”韓穆清臉色變了變,語氣中帶著幾分壓抑:“風(fēng)寒嗎?本來幼時就傷了底子,這一次……”
韓穆清努力壓抑住自己惶惑暴戾的情緒,沒再繼續(xù)說下去,臉上露出隱忍的神色。
“哥哥!你到底是如何想的?!”聽見韓穆清的話,韓穆淩猛地扭過頭來,眼帶疑惑地瞪著韓穆清。
“你指什么?!表n穆清神色如常,輕輕靠在馬車壁板上,一派輕松的樣子。
“你……”韓穆淩有些不知怎么開口:“你對秀兒……你做什么這樣關(guān)心明秀!”
“朋友的meimei摔傷了,還是跟你在一起時摔傷的,我問一句不是常理嗎?”韓穆清雙目微闔,語氣平淡地答道。
“僅此而已?”韓穆淩一臉難以置信,韓穆清素日對錢淺什么樣她都看在眼里,那份惦記怎樣都不像是對朋友meimei的關(guān)心,然而今日韓穆清的回答著實(shí)出乎她的意料。
韓穆清姿勢都沒換一個,就這樣閉著眼靠著馬車壁板,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你既心知肚明,為何要問!”
“既然如此,你今日為何還要這樣!”韓穆淩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