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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錢淺舉起一只手頗為無理地打斷了鄭奕嘯的話,眼神有些犀利地盯著眼前的父子三人:“閻家遺孤多年來只是江湖傳聞,從未有人見過。鄭閣主是如何確定當(dāng)年那個孩子一定逃得性命?若非您親眼所見,您怎好如此斷言?”
“玉兒一定活著!”鄭奕嘯并沒有在意錢淺的無理,反而一臉坦蕩地答道:“當(dāng)年閻家出事后,我就已經(jīng)核實(shí)過了,死在宗閻劍莊的孩子是個女孩,而玉兒是個男孩子!我兄弟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還能不知道?玉兒小時我還抱過他呢!”
第705章:俠女,我就是個賣力氣的醬油黨(80)
什么?!??!錢淺瞪著眼前的鄭奕嘯,努力想要從他臉上找出說謊的證據(jù)。但是無奈,鄭奕嘯的表情太坦蕩,錢淺看不出任何破綻。她努力壓抑著自己心里的驚慌和恐懼,拼命控制著臉上的表情。不是的!不是真的!錢淺安慰自己,這位玄霧閣閣主是原劇情中的大BOSS,他說的話不能盡信!
錢淺直直盯著鄭奕嘯的臉,眼睛一絲不敢亂飄。她不敢看向站在她身邊的閻婧玉,就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如果……如果閻家遺孤真是個男人,那她身邊站著的這位到底是誰?!是誰?又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閻婧玉的確個子很高、手腳很大沒錯,可她有胸!不不不!錢淺略略驚慌地否定著自己的想法,胸可以造假,這一點(diǎn)她沒有親眼見過,因此不能當(dāng)做證據(jù)。可是除了身材以外,聽說話也能知道?。¢愭河褚粡堊?,人人都知道是女人不是嗎?!她又不是聾,男人和女人的聲音能分不清嗎?
就算,就算她聾了,可是裴子空和諸葛流風(fēng)不能跟她一起聾、一起傻吧?所以她身邊這位真的是個女人!!女人?。】墒?,如果她是女人,那她是誰?!!是不是閻家的孩子?!!如果她是!玄霧閣主為何又如此肯定閻家遺孤是個男孩子?!!
“鄭閣主確定那孩子一定活著?”錢淺雙手緊緊握成拳,努力穩(wěn)定著自己的聲音,仿佛想要確認(rèn)什么似的又追問了一句:“您之前真的見過閻家的孩子?”
“自然!”鄭奕嘯的神色很認(rèn)真:“我與閻兄弟多年相交,他知道我家里夫人身體羸弱,卻也生了兩個孩子。因他娘子成親后失過兩個孩子,之后多年無子,閻兄弟雖不計(jì)較,但是他娘子卻很想要孩子,最后閻兄弟沒辦法,找我討的調(diào)養(yǎng)方子。玉兒生下來之后,我第一時間就帶著夫人上門去賀喜,我當(dāng)時是帶著我家兩個兒子一起去的,老二年紀(jì)小,但是老大當(dāng)時已經(jīng)八歲,應(yīng)當(dāng)有印象?!?/p>
“對,是個挺漂亮的男孩!”鄭大公子點(diǎn)點(diǎn)頭:“因此我父親這些年一直堅(jiān)信,閻家的景玉兄弟一定活著?!?/p>
“景……景玉?”鄭奕嘯這幾句話錢淺信,玄霧閣主的夫人身體非常弱,她知道。她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還不死心地想要繼續(xù)掙扎一下:“只……只有一個孩子嗎?江湖傳言不是還有個說法是龍鳳胎?”
“對!只有一個。”鄭奕嘯嘆著氣:“只是弟妹失了兩個孩子終是傷了底子,生玉兒一個就已經(jīng)艱難,當(dāng)時難產(chǎn),大人和孩子差一點(diǎn)都活不過來,我還去看過一回。玉兒生下來身體不好,一直湯藥不斷,養(yǎng)到四五歲才漸漸好些。這也是因禍得福,因這孩子身體不好,閻兄弟一直擔(dān)心他養(yǎng)不活,因此按照俗禮,也沒聲張,沒辦滿月酒,也從不給他過生日,就這樣安安靜靜養(yǎng)在后院,一直少見人,到出事的時候,才有人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哈……”錢淺干干笑著,決定先將是男是女這個問題放在一邊:“原來是這樣啊……那……這樣說來,確定知道他是男孩子的,應(yīng)該都與閻家交情不錯?!?/p>
“不一定?!编嵽葒[搖搖頭:“當(dāng)年是重霄劍派先出了事,閻兄弟預(yù)感不好,特意透露自家孩子是個女孩的消息,當(dāng)天也的確有個六七歲的女孩子和閻兄弟夫妻死在一處。但事后我收到消息,閻家滅門后,圍在宗閻劍莊附近沒散去的江湖人,見過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乞丐走出來,因?yàn)槟鞘莻€男孩子,因此在當(dāng)時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p>
“此事我也聽過?!蹦珶o影點(diǎn)點(diǎn)頭:“大約六七年前,我還不是教主,在金陵寒月教分舵,突然有一日就有流言傳出,說是宗閻劍莊遺孤帶著重霄劍譜流落江南。傳言說,宗閻劍莊的遺孤當(dāng)年扮成個小乞丐從幽州逃出,被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收為養(yǎng)子,帶到江南。”
“正是!”鄭奕嘯點(diǎn)頭:“因此玉兒出走當(dāng)日,當(dāng)日見過他的人,也知道他是男孩子?!?/p>
“李云舒也知道?!卞X淺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李云舒說,她與閻夫人是閨中密友?!?/p>
“無從證實(shí)。”鄭奕嘯搖搖頭:“我只是閻兄弟的朋友,以前與裴掌門一家其實(shí)并不熟識。但之前閻家出事,閻兄弟給我緊急送過求救信,我已然打算帶人出發(fā)之時,閻兄弟第二封信到了,說已然無力回天,讓我不要去幽州,并且托付我,若有一天玉兒來找我,讓我?guī)兔ψo(hù)住他。因?yàn)檫@句托付,所以我沒有去宗閻劍莊,我愧對閻兄弟一家。但我兩年后聽說,同樣接到求救信的裴掌門是帶了人去幽州了,只是未能趕得及救援?!?/p>
“裴仁楷自己說的?”閻婧玉眼神一閃,平靜地開口問道。
“對!”鄭奕嘯確定的點(diǎn)頭:“我愧對閻兄弟,當(dāng)年并沒有去救援,但是無極門去了。我感愧于此,才與裴掌門漸漸熟悉起來?!?/p>
“鄭閣主對于裴掌門的說法從無懷疑?”曲離笑了笑,提的問題一針見血。
“在見過你們之前,我的確從未懷疑過!”鄭奕嘯一臉坦蕩地回視著曲離,表情真誠無比,如果他在說謊,那演技未免太好。錢淺看著這張?zhí)拐\的臉,不禁心里有些動搖。但她依舊拼命告誡自己,這人是原劇情里的大BOSS,一定要謹(jǐn)慎再謹(jǐn)慎。
“怎么?”墨無影也笑了:“鄭閣主是個老江湖,閻家滅門時,無極門是否去救援這樣的大事,您都沒想著核實(shí)一下?”
“因?yàn)樗昧俗C據(jù)給我?!编嵽葒[苦笑起來:“我是在閻家出事兩年之后知道這件事的。那一年冬天,裴掌門突然給我送了請柬,邀請我與夫人去無極門,說是有關(guān)閻家的事。我當(dāng)時還以為有了玉兒的消息,立刻帶著夫人去了。裴仁楷拿出了閻兄弟給他的信,還跟我說,當(dāng)天閻家出事,他趕去救援,但去晚了,只來得及殺掉為首的兇徒,奪回閻兄弟的家傳佩劍。”
“裴仁楷說,為首兇徒已然伏誅?”閻婧玉眼睛一瞇:“他說過是誰?”
“當(dāng)時的天鷹教教主。”鄭奕嘯答道:“天鷹教教主的確死在幽州,而且裴仁楷又真的拿出閻家家傳的赤炎劍交給我保管,因此我并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