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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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么瞧著,賀離恨不僅脊背一涼,連腰腹都跟著一緊,下意識地抬手擋住,在心中極為不可思議地品味著他話中的含義。 正是因為這樣的情況是大多數(shù),所以嫡系子女才會受到重視,因為一位女修的正君,大多是地位高、天賦高、也有修為的男修,這樣后代便會更加優(yōu)秀。像賀離恨這種出身寒微卻天賦絕倫的,其實屬于一種不在計劃內(nèi)的變數(shù),少之又少。 但這變數(shù)也是有一定預(yù)兆的,因為當(dāng)年賀離恨的父親孕育他時,便懷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具體幾年、還是十幾年,他并不知曉。 他并不像裴家的家主,也不像自己的父親,簡直如同神靈撥動齒輪,將一位天才隨機降生在這里的,屬于千古孤例。 “……你能確定嗎?” 賀離恨剛從頭暈中緩過勁兒來,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又被重重錘了一下,陷入一種似是而非的茫然無措之中,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攏住衣擺,將繡著金色梅花的布料捏得發(fā)皺。 段歸道:“就知道您不相信屬下,說實話……我也不是很相信自己,屬下醫(yī)術(shù)有限,但卻認(rèn)識好幾位魔域內(nèi)可以信賴的醫(yī)修,而且前幾天我聽您提到過,梅先生的醫(yī)術(shù)也非常好,讓這孩子的母親親手把脈,總能分明吧?” 梅問情的醫(yī)術(shù)當(dāng)世無雙,連他重傷成那副樣子都能治好,煉丹煉器,旁門左道,奇門遁甲,拘神異術(shù),無一不知無一不精。 她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賀離恨屈指撐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許久才道:“不要找她?!?/br> 段歸愣了一下。 “就找一個可靠的醫(yī)修來吧?!彼溃盁o論是否真的有、有了孩子,都暫時不要告訴她,她……不喜歡小孩子?!?/br> 第48章 .分寸淺紫色的絲帶。 于是當(dāng)天入夜后,賀離恨沒有回去見梅問情。 段歸的確認(rèn)識幾位醫(yī)術(shù)令人稱道的醫(yī)修,但她們有的遠(yuǎn)在魔域之外,有的受困于自己的修為天劫之中,能夠很快聯(lián)系得上的只有一位。 毒醫(yī)趙月寒。 夜色降臨后,收到段魔君傳音的趙月寒受托而來。她聽從段歸的吩咐,隱匿行蹤,悄然潛入,在兩人清修之地周圍的一處隱秘小樓中會面。 松木小樓上下兩層,結(jié)構(gòu)精致,樓門有一只外表年齡五六歲左右的丹蚩樓童子看守。那童子紅衣束發(fā),坐在院落水塘邊釣魚,見到趙月寒的身影出現(xiàn)后,在陣眼的位置上關(guān)閉迷陣,才放她上樓。 趙月寒披星戴月,秘密而來,腳步停在屏風(fēng)外,將身上的罩袍脫下,才敲了敲屏風(fēng)的一角,急迫問:“閣下尋我何事?” 段歸的氣質(zhì)、性格、身份,都跟賀離恨相差甚遠(yuǎn),柔潤得仿佛沒有一絲鋒芒。因他溫文柔弱的外表,會讓很多明明打不過他的女修都升起憐愛保護之心,所以他和很多人的關(guān)系都還算和緩。 段歸伸出手,將屏風(fēng)向一側(cè)推開,他衣衫整齊,長發(fā)戴冠,脖頸上掛著日月瑤琴所化的吊墜兒:“夤夜邀你前來,實在辛苦,只是這事有些急迫……我有個朋友,他……他身體不大好,你來看看?!?/br> 趙月寒松了口氣,道:“你如此鄭重囑托,秘密邀請,我以為是什么關(guān)乎生死存亡、修道渡劫的大事?!?/br> 段歸沒有多言,而是領(lǐng)著她進(jìn)入內(nèi)室。 挑過珠簾,內(nèi)室與外界有一道輕紗帷幕相隔。趙月寒隔著一道薄紗,隱隱見到幕后靜坐之人是一位腰身瘦削、仿佛很年輕的公子,只是看不清面目。 幕后之人撥開紗,將一只手放在梨木桌案上。 趙月寒將指腹搭上去之前,段歸還格外細(xì)心地覆上一層絲帕。她凝神把脈,一邊思索,一邊抬眼觀看段歸的臉色,小聲道:“你這位好友可有妻主?” 段歸:“有的?!?/br> “滑如珠玉滾盤,這是大喜的有孕脈象,你來切也是一樣的,找我做什么?”趙月寒道。 她聲音雖不大,但周圍的兩人都能聽見。 段歸見她抬手,也將絲帕整理收好,斟酌道:“我是膚淺皮毛,你才是術(shù)業(yè)之精,自然請教于你。我沒有生育過,有些事知道的不清楚?!?/br> 趙月寒道:“原來如此……修士之間有孕不容易,必得兩情相悅才好生育,而不像那些柔弱爐鼎,只要妻主有心,就能蹦出個孩子來。他有妻主,那之后的滋養(yǎng)撫育,自然有他的女人照顧,你就別cao這份兒心了?!?/br> 她沒有多說的意思,仿佛覺得這是常識,段歸便連忙拉住趙月寒的衣角,請教道:“他的妻主……聲名顯赫,夫侍眾多?!?/br> 他這么暗示,趙月寒也如同他預(yù)料的那樣腦補出了復(fù)雜可憐的情節(jié),神情頓時變化,流露出一股可惜之態(tài):“那我跟你們講一講要如何照料吧……” 與此同時,另一邊。 風(fēng)評被害的梅先生伏窗遠(yuǎn)望,被寒冷夜風(fēng)迎面一吹,總覺得背后一涼。 她撫摸著數(shù)月以來從指環(huán)那么大,一直長到如同巨蟒的幼小燭龍。燭龍通體赤紅,鱗片堅硬,一對眼眸燦爛明亮無比,圓潤如耀日,它的額頭上生著一對赤金龍角,已有兩根手指長。 燭龍棲息在她身畔,偶爾俯首在她懷中,將梅問情視為母親。而它的母親今日卻有些焦躁,指尖不停地輕敲著拂塵玉柄。 倒不是賀離恨今晚沒有回來,她才焦躁的,賀郎就算不回來,也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梅問情不會過多干涉,最多只不過是見到他時,以此為由多討點親吻罷了。 她的焦躁的原因來之無由,只是覺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冥冥之中被自己錯過了。在她這個境界之下,很多事都會有一種如同“心血來潮”的預(yù)感。 在這種預(yù)感之下,梅問情拍了拍幼龍的頭顱,燭龍便乖巧地變小,頭尾連接,在她手腕上偽裝成一只赤色的鐲子。 她得去找賀離恨問一問,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 ———— “至少要頻繁灌溉三個月以上,才能保證孩子在你體內(nèi)孕育之處中初期發(fā)育的安穩(wěn)。”段歸的手中捧著一卷書冊,正是趙月寒留下的,里面相信講解了相關(guān)事宜,“就算您暫時不告訴梅先生,也得從她那兒得到女子的灌溉……” 段無聲嘆了口氣,搖頭道:“這和欺騙她的雨露恩寵有什么區(qū)別?!?/br> 賀離恨黑衣佩刀,坐在椅子上,雙手分開,十指輕輕相對,思考似的緩慢輕碰。 “女子的氣息能夠調(diào)和陰陽,中和孕夫身體中過盛的陽氣,將之渡化成適合生育的體質(zhì),若是妻主疼愛、或者是身為正君,都免不了要這樣細(xì)心照料?!?/br> 段歸一邊說,一邊看他。 “如果沒有她時常在夜里疼愛,你體質(zhì)不適,到時候身體生澀緊繃、難以擴張,免不了會腹痛如墜,那種疼跟尊主以往受過的疼恐怕都不一樣?!彼噲D改變賀離恨的心意,“是一般忍受不了的?!?/br> 賀離恨的手指抵住下唇,半晌后道:“我……我想要,她不會不給我?!?/br> “這情況可不一樣?!倍螝w無奈道,“你告訴她你有了身孕,需要妻主照顧,那么梅先生自然高高興興地這么做,但你不告訴她,她一無所知之下,就有欺騙隱瞞的嫌疑了……尊主,你跟梅先生感情如此之好,為什么在這種事上沒有信心呢?她難道跟你說過不想要孩子么?” 賀離恨沉默片刻,道:“你不知道,她確實跟我說過?!?/br> 段歸接下來的勸說都被噎回肚子里去了,啞然半晌,有點難以理解:“不喜歡……孩子?” 賀離恨頷首。 “這,會不會是一時玩笑。再說你們到了今日這個地步,她回心轉(zhuǎn)意,改了念頭也說不定。” “若是沒改呢?”賀離恨忽然道,“她要是不想要呢?” 段歸對上他的眼眸,在那片幽然深邃的眼睛里窺出些許不安。他回想了一下這種事一般的處理方式——那是由妻主掌控而誕生的生命,按照九成的家族、門派、甚至俗世的規(guī)則來說,從這個生命在女人身體里誕生時,就是屬于她的。 所以,究竟能不能生、要不要生,其實話語權(quán)一般情況下也在妻主手里,如果妻主不愿意,大多情況下,這個孩子就不會被留下來。除非她不知道。 段歸想了許久,也開始躊躇不定:“可是,若梅先生沒有這個想法,又怎么會有跟你結(jié)合生育的可能呢?” “她只是愛我?!辟R離恨閉上眼,“不是想讓我給她生孩子?!?/br> 能夠誕生新生命的情況只有兩種,一種是兩情相悅,一種是想要繁衍,任取其一即可。但其實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是想要繁衍,純粹因為兩情相悅而有孩子的修士……并不多。 段歸終于領(lǐng)悟了他面臨的難題。 他握著那冊書卷,將上面的紙頁攥得有點發(fā)皺,隨后才倉促地反應(yīng)過來,松手捋平,放在膝蓋上。 “前期還好,雖然是隱瞞,但應(yīng)該問題不太大?!倍螝w道,“只是趙月寒特別交代過,到了快生育時,沒有她在身邊,你連奶水夠不夠都成問題……” 賀離恨的手覆蓋住臉龐,手指擋住眼前,指腹擋去所有的光線:“……管不了這么多?!?/br> 他換了一個坐姿,俯身低頭,手臂杵在膝蓋上,在較為昏暗的環(huán)境下垂眸考慮了很久:“我一個人也可以?!?/br> 段歸:“……我覺得,不可以?!?/br> 賀離恨抬眸看了他一眼。 段魔君意識到自己的實話不太好聽,便又壓抑下來。兩人明明在鉆研重修向道的大業(yè),結(jié)果讓這件事一打岔,忽然覺得揣崽可比重修要嚴(yán)重可怕得多,要瞻前顧后,小心翼翼,更重要的是——面對梅先生時,要怎么說呢?還是干脆就閉嘴不談,直到瓜熟蒂落為止? 小樓內(nèi)點著香,從金獸小爐里蔓延一縷縷如煙如霧的痕跡,向外不斷地散去。 夜月照窗。 兩人相對靜謐,過了不知多久,外面響起敲門聲,丹蚩樓的紅衣童子在門外道:“主人,搖鈴聲響了,密室那邊有人接近?!?/br> “知道了。”段歸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眸看賀離恨,“大概是梅先生見您沒有回去,所以過來,我們回去吧?!?/br> 賀離恨沉默點頭。 這座小樓嵌刻著陣法,與清修密地相連,兩人催動陣法,很快便回到那間密室,只是桌案上的茶水已經(jīng)涼透,只咬了一口的糕點還如常地擺在那兒。 段歸將糕點收拾下去,又捧起茶壺去溫,給兩人留出相對獨立的空間。果然過了不多時,那扇清修之門被叩動幾聲,向一側(cè)移開了。 梅問情披著一件雪青的毛絨披風(fēng),白色絨領(lǐng)繞著脖頸。她身上寒意未褪,有些風(fēng)塵仆仆的氣息,沒有佩戴臂紗,只能望見淡紫的羅裙被壓在披風(fēng)垂擺之下,上面綴著的珠串不時晃動,響起細(xì)碎的碰撞聲。 她走過來,羅裙間的珠玉便伶仃作響,仿佛撞在人的心上。 賀離恨無端地喉頭發(fā)緊,他從一開始的心亂如麻,仿佛沸水翻騰,逐漸地冷卻、靜默,然后長久地思考抉擇,這其中已經(jīng)過去數(shù)個時辰的功夫,情緒要安定得多。 但如此安定平穩(wěn)的心緒之下,看見她,還是輕微地心旌搖曳,神思恍惚。 梅問情見他好端端地坐在這兒,那種“心血來潮、靈犀一動”的預(yù)感消退了大半。只要不是賀離恨出事,其他的大部分事情她都沒怎么放在心上、也不怎么放在眼里,此刻便輕松許多。 她的手按在賀郎的腿間,低頭抱過去,身上的涼意逐漸沖淡,附耳道:“今天怎么不回去?難不成跟我見面,也耽誤你的修行不成?” 她的氣息挾著一點細(xì)微的冷意,從周遭環(huán)繞過來,手臂溫和地環(huán)住他的腰,掌心正按在脊柱上。 賀離恨抽出手,將她脖頸前的披風(fēng)系帶解開,他抽開帶子,手指搭在她的肩上,一時沒能像往常那樣回答,而是遲了一息,道:“……沒有的事?!?/br> 梅問情道:“燭龍之血我已準(zhǔn)備好,為了這小家伙的一碗血,我可給了它不少好處,如今數(shù)月過去,你調(diào)養(yǎng)得如何?準(zhǔn)沒準(zhǔn)備好接受一舉跨越數(shù)個小階段的沖擊?” 她一來便問在節(jié)骨眼上,賀離恨想到之前魔氣微泄的癥狀,又聯(lián)想起自己身懷有孕這件事來,從中找到了原因,點頭道:“大致可以了?!?/br> 既然不是什么舊傷隱疾,那么便不必?fù)?dān)憂。 梅問情的披風(fēng)墜落在他手中,輕柔的軟緞都被放到了床榻邊上。 室內(nèi)氣息溫暖。 “那好。”梅問情等了這天已經(jīng)許久,這時得到肯定的答復(fù),覺得馬上就要結(jié)束這清修束縛、不曾親近的現(xiàn)狀,她伸手抬起賀郎的下頷,在他唇上輕啄幾下,打趣道,“那我回頭便為你開爐制丹,也可以早日抱回美人郎君,不至于光看不能動手了?!?/br> 賀離恨平日里雖然與她親密,但都謹(jǐn)慎地守著身心清凈,免得神思不穩(wěn),陷入可能會走火入魔的危險中。 但對方這柔軟雙唇輕輕貼上時,不知是兩人久未親熱、還是這腹中誕生不久的孩子作祟,賀離恨對這種擁抱親吻幾乎抵御不住,誕生出一股濃郁的渴望和需要感。 在她起身之前,他下意識地拉住了梅問情的衣擺。 梅問情怔了一下,頗為意外,眸光先是稍微疑惑,但隨后又滿含笑意,伸手點了點對方勾住自己衣角的指尖,感嘆似的道:“你若是再主動些,我就要拋棄顏面,在段魔君的地方褻/瀆他的尊主了。” 段歸雖然知情識趣,早就讓出了地方,但這種事能不做還是不做,否則不顯得她太留戀美色了么? 梅問情在心中如此想到,還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非常得體周到,必能被賀郎夸個來回,結(jié)果她剛要抽出衣角,就又被對方死死地攥住了。 賀離恨突然道:“褻/瀆……我不信,你證明給我看?!?/br> 梅問情略微詫異了一瞬,她不知道賀郎修行了這些天,怎么變得如此主動起來,就在她稍微猶疑、覺得仿佛有什么事情不太對時,賀離恨卻沒有給她詳細(xì)思考的機會,而是主動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