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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立刻上來一個巴掌抽在錢淺臉上,當(dāng)時就打破了她的唇角,牙齒也開始流血:“還嫌家里不夠亂!連個柴禾都背不好,養(yǎng)著你有個屁用,成日好吃懶做,除了張嘴吃飯,你還能干嘛?”
“我……我這就去請郎中。”錢淺捂著臉,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嗡嗡直響,眼睛里含著眼淚,一副想哭又不敢的慫包架勢,也沒去管地上的柴禾,急急忙忙的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錢串子,”7788一臉憂慮地仔細(xì)觀察著自己小伙伴的臉:“沒事嗎?干嘛不躲,你明明能躲過去。這一巴掌好重,嚇?biāo)牢伊耍滤涯愦蛎@了,這樣的巴掌別生挨,小心鼓膜穿孔?!?/p>
“不能躲?!卞X淺擦了擦唇角的血,沒去管腫脹的面頰:“躲了挨打會更厲害。沒瞧見他們只是想找個人出氣嘛。趙金水是因為兒子病了,那個趙全?!绻覜]猜錯,他老婆下午跟兒媳婦打架又吃了虧。不過我真沒想到趙水根居然突然病了,上午趕集的時候還好好的,按道理說農(nóng)家孩子沒那么嬌氣,怎么突然就病了。”
“就知道使喚你!”7788一臉不滿地撇嘴:“那家人都沒長腿嗎?自己著急不知道出門請郎中,非等你回來。那個趙金水一副心疼兒子的模樣,自己怎么不去請郎中?!?/p>
7788這句話倒是冤枉趙金水了。也是錢淺倒霉,回來得趕巧,趙金水正打算出門請郎中呢。
說起來趙水根得病,大約跟王氏和陳氏有點關(guān)系。下午錢淺出門砍柴,王氏原本就是自己帶孩子,因為正值夏日,她就將孩子放在院子里的竹凳上。只是錢淺出門時,王氏和陳氏吵起來了,原本應(yīng)該午睡的趙水根不僅沒睡成覺,反而被嚇得哭了小半個時辰。
大約是哭的太狠,趙水根臉皮紫漲,雙頰發(fā)熱,王氏一開始也沒在意,覺得是孩子哭得太厲害了而已,沒想到一個時辰過去,趙水根是不哭了,發(fā)熱卻越來越厲害,王氏這才著急了,剛好趙金水收工回家,夫妻倆商量了決定去請個郎中來給孩子看看。
請郎中就得花錢,下午吵架吃了虧的陳氏正愁沒處撒火呢,眼看著趙全福和趙金水一起回家了,有人撐腰了,開始數(shù)落王氏嬌慣孩子,不會持家,這一來二去,又拌了幾句嘴。
趙全福被吵的心煩,而趙金水又因為兒子病了滿心焦急,剛好錢淺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回來了,剛好撞了槍口。
挨了打的錢淺頂著紅腫的面頰,一路哭著往外走。武家坡是離東都很近的村子,進(jìn)城并不麻煩,因此村里其實沒有大夫和藥鋪,只有個赤腳郎中,村里人若是需要請大夫,一般都是進(jìn)城,小病不需要進(jìn)城的,就在村里找郎中隨便治一治。
錢淺頂著紅腫的面頰一路哭一路往郎中的住處跑,村里人看到了自然要問,錢淺一路上被攔了幾次,她每次都做出一副心疼焦急的模樣,簡直就是好媳婦標(biāo)桿:“大嬸,我家水根病了,我趕著請大夫?!?/p>
就這樣,錢淺一路走一路宣傳,等到她真的把郎中請回家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來了許多村人鄰居,都是來關(guān)心趙金水家的獨苗苗趙水根的,而王氏,正抱著兒子哭得傷心,一邊哭一邊訴委屈。
“嬸子您說說,孩子都病成這樣了,怎么能不請郎中。”王氏掉著眼淚心疼地摸著趙水根guntang的臉:“說我不會持家,生病找郎中就成了嬌慣孩子不會持家了,我嫁進(jìn)趙家這么多年,日日勤謹(jǐn),一文錢也要掰成兩半花,怎么就成了不會持家了?!我又沒有花五文錢買絨花戴。我不過是分辨兩句,公公就氣了,打了水根媳婦一巴掌,這還不是打給我看的。”
“是啦是啦!”幾位村婦圍著王氏,臉上紛紛露出同情的表情:“金水媳婦你平時是咋樣的人,咱們都清楚,犯不著因為兩句不好聽的傷心。五文錢的絨花都肯買,咋就不能給孩子瞧病了?!老趙也是急糊涂了,金水媳婦你就別計較了,孩子要緊,你兒媳婦已經(jīng)把郎中給請回來了,趕緊讓瞧一瞧吧!”
很好!錢淺滿意地暗暗點頭,王氏這個戰(zhàn)友真不錯,很懂得把握輿論風(fēng)向,她只是幫忙宣傳了一下,王氏已經(jīng)很機(jī)靈地將臟水又潑回去了,趙全福糊涂蟲的形象已經(jīng)樹立起來了,她這一巴掌,也算是沒白挨,好歹收了點利息。
郎中進(jìn)了門,簡單給趙水根瞧了瞧,說是不嚴(yán)重,開了付便宜的草藥就算拉到了,診金也不貴,剛好跟絨花一個價錢,五文錢。
原本大家都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吵也吵了,鬧也鬧了,趙水根病了吃了藥,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總歸是一家人,再怎么鬧騰,還是要在一起過日子的。
所有人都這樣認(rèn)為,除了錢淺。她整夜沒睡,一直盯著床上的趙水根,錢淺知道,自己要大禍臨頭了。
第1318章:將軍,我?guī)湍B(yǎng)家糊口(14)
郎中說趙水根的病不重,但錢淺知道,絕對沒有這么簡單,突然就發(fā)起了高燒,如果單純說是嚇的,錢淺是不信。又不是大戶人家金貴的娃,農(nóng)戶孩子,平日里沒那么嬌氣,怎么可能嚇一下子就發(fā)了高熱。
“他體溫的確越來越高?!彪m然沒有看病的功能,但有精密紅外線熱成像功能的7788知道,這孩子不僅沒退燒,反而體溫越來越高。
錢淺沒說話,就著清淡的月光,一直盯著趙水根看。農(nóng)家為了省燈油燭火錢,晚上很少掌燈,她也只能就著月光緊盯著床上可憐的孩子。趙水根呼吸有些粗重,體溫還在不斷飆高,錢淺趕忙出去舀了一盆水,擰了布巾來想用物理降溫的方式來給趙水根降降溫。
她端來涼水,解開趙水根的衣服,突然發(fā)現(xiàn)趙水根小小的身子上出現(xiàn)了一個一個紅斑。因為光線不好,錢淺低下頭仔細(xì)看了兩眼之后,依舊不能確定,然而這時候7788開了口:“別看了,身上張紅斑了,是不是過敏了。”
“不是?!卞X淺將布巾丟到水里,將趙水根裹好,轉(zhuǎn)身就出屋去拍趙金水夫妻倆的門。她做過好幾輩子的母親,自然知道,古代社會的小孩子難養(yǎng),無非是因為幾個致死率極高的傳染病,麻疹就是其中之一。
這年頭醫(yī)療條件不行,又沒有疫苗,麻疹的發(fā)病率很高,麻疹本身并不可怕,但麻疹很容易引起并發(fā)癥,致死率極高。
“爹!娘!”錢淺將趙金水夫妻的門拍得砰砰直響:“快開門!娘!”
因為擔(dān)心著兒子,王氏本來就沒睡踏實,被錢淺一吵,她很快就披著衣服出來了:“怎么了?是不是水根還沒退熱?”
“娘!”錢淺一臉焦慮擔(dān)憂的模樣:“您來看看!,水根好像起疹子了,這樣下去不行,得請個像樣的大夫過來?!?/p>
王氏頓時一驚,匆匆忙忙點了燈,跟著錢淺去看,趙金水也連忙爬了起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