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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男人的聲音?!?/p>
“是??!”另一人符合的點頭:“這姚娘子,怕不是藏了野男人在屋里吧?”
“就算是又怎樣!”一個傷的不輕的村民狠狠沖地上啐了一口:“有本事你們上荒屋去抓她浸豬籠。那鬼地方,我是再也不去了。”
村民們只是隨意嚼個舌根,但這幾句話倒是給村長提了個醒。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晚上山搶親,居然會惹下這么大的禍事。他不是沒想過,姚娘子有人撐腰,但他早就想好了,只要將人捆回來,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姚娘子就是他林家人。都是一家人了,姚娘子還能聯(lián)合這外人禍害自家人?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晚上山搶親,不僅沒搶回來姚娘子,他兒子還被打成了重傷,被人抬著回來的,到現(xiàn)在還昏著,看樣子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了。
村長大兒媳一看到自家相公這樣慘的被人抬回來,立刻哭天搶地的哭嚎起來,哭了半日又想起,是村長小兒媳攛掇著上山搶親,妯娌兩個就這樣當著外人撕扯起來,讓村長煩不勝煩。
“那個小蹄子一定是在屋里偷漢子,才將我們當家的打成這樣的!”村長大兒媳一路哭罵,完全遷怒到了錢淺身上:“瞧她那個樣子就是不安分的!爹,您老人家可是村長,在您眼皮子底下生了這樣的事兒,你也能忍?這樣的破爛貨,就應該抓了浸豬籠?!?/p>
“你嚷嚷個屁!”村長又生氣又懊惱,沒好氣地訓斥自己的大兒媳:“有本事你自己去荒屋將她捆下來!這么多人都吃了虧,你在家跳騰個什么勁兒!”
“我就不信那破爛貨還能一輩子躲在鬼屋里不出來!”村長大兒媳嗓門極大的哭罵:“等她進了村,還不能整治她嗎?爹呀!您也不瞧瞧你兒子被人打成什么樣了!這樣你還不給做主,我們可咋活啊……”
村長兒媳婦的話說出口,旁邊幾個挨打的林家族人立刻開始符合:“是啊,你是一村之長,那個女人那么猖狂,你管是不管?她若是偷漢子,合該浸豬籠?!?/p>
這些人挨了打,氣不順得很,眼下有個送上門來的好理由出氣,自然立刻順著桿子爬,立刻開始七嘴八舌的逼著村長出面,處理“姚娘子偷漢子”一事。
自家不省事的兒媳婦張嘴就找了麻煩,村長真是煩不勝煩,但一旁人多,他也只好壓著火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今日晚了,都散了,明日再說,等姚娘子進村,我再將她喚來細問?!?/p>
不得不說,在武家坡生活了這些日子,錢淺對村民的尿性還是挺了解的。因此這一晚,她和薛平貴就沒睡幾個時辰。
打發(fā)了村民,都已經(jīng)接近二更天了,兩人這才張羅著洗漱睡覺。薛平貴因為不放心,將自己的地鋪特意移到了門口,頂著門睡覺。統(tǒng)共也就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四更天左右,錢淺就被薛平貴叫了起來。
兩人仔仔細細洗漱換了衣服,開始往城里走,趕著天亮之前就在城門口處排隊等著進城了。他們經(jīng)過村子的時候,武家坡的村民大多還沒起來,并沒有人瞧見他們。
這一天,薛平貴打扮得倒是很精神,一身石青綢袍,腰束錦帶,頭上是他之前的白玉環(huán)束發(fā)。這一身雖然也是以前的半舊衣裳,但衣裳保養(yǎng)得還不錯,整整齊齊帶著折痕,穿在身上倒也挺括精神。
跟他比,錢淺打扮得就有些不倫不類了,她上半身穿著從王寶釧丫鬟哪里撿來的普通紅綾棉襖,下半身卻穿著王寶釧扶貧給她的十分華麗的大紅撒花軟緞裙,裙子和衣裳十分不搭不說,還稍微長了點,顯得有些不利落。
她的頭發(fā)還是梳著最簡單的小圓髻,用一根木條簪起來,看起來簡直不能更湊合。一身明顯不搭的衣服和湊合的發(fā)型,讓她和氣質卓然薛平貴站在一起,倒像是公子和丫鬟似的,一點也不像是要去辦婚書的新婚小夫妻。
但打扮不像小兩口,不代表神態(tài)舉止不像。錢淺和薛平貴雖然穿著外表差異巨大,但兩人站在一處氣氛極其和諧,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這是一對小夫妻。排在一處等著進城的大多是趕早市的商販,人人都背著筐,挑著擔,就錢淺和薛平貴兩人沒帶什么東西。
薛平貴安靜地牽著錢淺的手,站在人群后,起風時立刻會將身子轉向一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清晨的寒風。
初冬的清晨,天已經(jīng)很冷了。天色漸明,眼看著城門將開,三三兩兩排隊的人群開始重新背起背簍、挑起扁擔。薛平貴轉過身,伸出兩只手捧住錢淺的臉,又很順手的幫她整了整臉頰邊被風吹落的碎發(fā)。
“冷了吧?”薛平貴低頭問道:“臉蛋冰冰的。”
“還好?!卞X淺扯起自己的袖子展示給薛平貴:“我穿了棉襖,不冷?!?/p>
“嗯!”薛平貴看了看錢淺頭上簪頭發(fā)的木條,笑得眉眼彎彎:“好歹也得有朵絨花戴著。這樣子怎么像是新嫁娘。進城后先去給你買朵花?!?/p>
一旁挑著扁擔的老漢聽到薛平貴的話哈哈笑起來:“原來是新婚的小兩口,我說怎么牽著手黏糊糊的。來,看看大叔的絨花,小娘子你喜歡哪個就拿去,不拘多少,隨便看著給倆錢就行,新嫁娘給我開張,添個喜氣,我今兒生意一定好?!?/p>
第1379章:將軍,我?guī)湍B(yǎng)家糊口(75)
還未進城,錢淺頭上多了一朵大紅絨花,看起來倒是真的有幾分像新嫁娘了。賣絨花的大叔指望著新嫁娘開張?zhí)硐?,因此一朵絨花只收了他們兩文銅錢,死活不肯再多收錢。
薛平貴牽著錢淺的手,一路往城里走,并沒有先去官衙辦婚書,反倒先帶著錢淺去了神武軍的衙門,在衙門后巷找了個人傳話。
不大會兒功夫,衙門里出來個穿著鎧甲的軍爺,身量很高,面貌清雋,瞧著服制,竟是個有品級的小軍官,這軍官一看到薛平貴就笑起來:“平貴,怎么是你?今兒不是還沒到日子嗎?”
“今兒找你是私事?!毖ζ劫F笑著伸出拳頭懟了懟軍官的胸口:“我要成親了,趕著去官衙辦婚書,找你做個現(xiàn)成的媒證?!?/p>
“辦婚書?”軍官臉上浮現(xiàn)出呆滯的表情,他張大嘴瞪了薛平貴兩秒,一副張口結舌的模樣,最后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似的伸手指了指薛平貴身旁一身紅衣的錢淺。
“娘子,”薛平貴笑著低下頭扯了扯錢淺的袖子:“這位是神武軍的昭武校尉仇少春,與我是多年的兄弟,你日后稱他仇大哥即可?!?/p>
說罷薛平貴又抬起頭,一臉驕傲地沖仇少春介紹錢淺:“少春,我娘子娘家姓姚,我們打算暫時在武家坡安家,改日不當值,上我家坐坐?!?/p>
“這……這……”仇少春結巴了半天,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沖錢淺拱了拱手:“弟妹!有禮了!平貴這小子成親也不提前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