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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回丟下阿碧不管。“放心吧,一切都挺順利,今個還遇上了好事,等晚上回家我和你細說”陳青自責的擦去妹子眼角泛出的淚花。“我給你留了晚飯,快去吃,早飯也沒吃怕都餓了一天”陳碧拉著哥哥就往大伯娘家走。東西交給大伯娘,自是少不了她一頓嘮叨,但看在銅板的份上倒也沒說不準陳青吃飯。阿碧的繡活換了30文,加上草藥刨去花費還剩下15文,在這個沒有其他進項的貧窮農家,15文也不算少。晚上回到家,兄妹兩個一個練字,一個述說,倒也其樂融融。陳碧聽哥哥在縣里受了委屈,不免對那些富家公子頗多怨言,即使哥哥說的有趣,但陳碧依然能從只言片語中發(fā)現那些屈辱。見妹子收了笑臉,陳青摸摸鼻子,又揚起嘴角說“除了毛筆掙的那12兩銀子,上次的繡活也換回五錢銀子哦,我們的手藝越好,將來能換回來的銀子越多,加上之前存下的,有足足20兩銀子。都夠給阿碧置辦一套頭面了(一套首飾)”100文等于一錢,1000文就是一貫錢(一兩)“這些都是哥哥的功勞,阿碧的手藝還換不了多少錢”陳碧知道那五錢銀子至少有7成是哥哥繡品換的。“誰說的?嬸娘都夸你手藝進步不少,用不了2年就能升到上品,阿碧比哥哥聰穎多了”陳青一臉驕傲的夸獎妹子,仿佛嬸娘夸他meimei聰明,比夸他還高興。“嬸娘真是這么說的?呵呵……那也是哥哥教的好”陳碧終于露出笑臉,放下毛筆,窩進哥哥懷里。“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誰meimei”陳青也難得嘚瑟一下,笑著和meimei玩了一會兒,見天色擦黑,就讓陳碧收了東西準備洗漱。“毛筆這么賺錢,咱以后還做嗎?”陳碧擔心若是再去縣里哥哥還得受委屈,那吃了虧的富家少爺若是報復哥哥該怎么辦?“做,怎么不做?既然掙錢,不去縣里賣也一樣,鎮(zhèn)里雖賣不上好價,也總比挖草藥賺的多”陳青肯定答復。“嗯,以后不要去縣里賣,就在鎮(zhèn)上學院賣。不過得小心點,若是讓陳平看見,大伯娘一準來打秋風”陳碧小小年紀,鬼精鬼精的。“嗯,若是被大伯娘知道,定會猜到我們藏了私錢,到時鬧起來,怕是會糟糕,以后還真得更加小心才成”陳青也是語氣低落,鎮(zhèn)里熟人多,陳平又時不常溜去鎮(zhèn)里和那群學子游玩。若是碰到,還真不好收場。陳青二人洗漱好,已到酉時(晚8點),累了一天,沾枕就著,直睡到天色微亮才幽幽轉醒。花了一整日時間,兄妹二人將院子里的干貨全部歸置好,秋收便到了。秋分時刻,田地里到處一片金燦燦,家家戶戶都開始忙起秋收,他們要趕在寒露到來之前將作物搶收晾曬,還需打谷脫殼,有的是活要忙。陳青已然是半大小子,今年明顯感覺輕松不少,至少不會累到一回家倒頭就睡的地步。陳老漢在這秋收時刻也是不敢惜力氣,好在沒趕上下雨,不然耽誤活計不說,還要多花時間晾曬。旱田大部分種植麥子和苞谷。小部分種植自家食用的土豆、地瓜。陳青還在田間地頭撒了些豆種,打算冬季做豆腐吃。陳青在農忙時不接活計,連帶陳碧這一個月都不需要做繡活,而是每日里做飯照顧家畜。閑暇時給地里送飯送水。苗仁翠領著公婆在家歸置收回來的作物,家里除了陳平每個人都需要干活。苞谷需要扒掉外皮綁成長長一串吊在架子上晾曬,小麥都是連桿一起翻曬,待干透后才會打谷去桿。陳青擦黑才和大伯一起扛著糧食回家,到家顧不上喝水,借著火光將苞谷剝皮,收拾好背回來的苞谷,才拉著妹子回家洗漱。一連幾日高強度勞作,即使是壯年也有些扛不住,但陳青從不叫苦,他很珍惜得來不易的第二次生命,即使身體疲乏,但活的更有真實感。也不知是不是累慣了,上世從沒干過活的陳青,現在竟是一天不干活都渾身肌rou緊繃,大概人真的具有奴性,一旦身體思維接受并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就感覺這一切都是應該的,是順應天理時常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往日種種隨著融入這個時代而離陳青越來越遠,若不是刻意想起,早已不復往日記憶,真真正正作為一個小哥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最開始陳青還不能接受自己是個性別混淆的存在,不能忍受生產落后思維保守,甚至有些迷信的社會狀態(tài)。但隨著時日流轉,不經意間連思維也被綁架,做什么事都習慣于遵守這個社會的法規(guī),出發(fā)點也從實際著想,不離經叛道,脫離這個社會固有的條條框框。陳青最不能忍受的還是男女不平等,而他這個小哥雖處于灰色地帶,但一旦做哥嫁人卻要歸置到需要守婦德,尊夫為天,甚至依附男人過一輩子。與其活的毫無尊嚴,陳青寧可苦點累點也要做個男人挺胸抬頭生存。這是陳青唯一的底線,若真認同了小哥身份,那此陳青就非彼陳青,真的告別往昔,作為新生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土豆和地瓜比較不好收,需要將埋在地里的作物挖出來,陳青最開始往往一鍬下去就會帶出一兩個被磕傷的土豆,但隨著經驗累積,撬松土壤,用力一提,一串土豆就都從土里拔出來了。土豆和地瓜都是種來當冬天口糧的,所以量不大,刨除做種,夠一家老小吃一個冬春就行。陳青和大伯忙了三天才干完,坐在地頭將新挖出來的土豆去泥,裝入背筐。“大伯,你裝好放著我背就成”陳青將費力氣的活攬下,陳老漢點點頭,讓他累了就歇會。農家院子里多鋪有一片青石板,用來晾曬糧食,土豆塊大,只要曬干外面裹著的泥就能收入地窖,所以沒放在青石板上晾曬,單獨堆在院子一角。來回幾趟將土豆都運回家,陳青才接過阿碧遞來的水碗,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明天就該收水田了吧”阿碧乖巧的給哥哥捶捶肩膀,細嫩的小手這幾天也粗糙不少,上面還有幾個細小的傷口。陳青心疼的拉過meimei的手仔細端詳,女孩子的手最是珍貴,若保養(yǎng)得當又白又軟,比之男人好看了無數倍。奈何陳青盡量不讓陳碧干重活,生在農家也免不了要傷手。城里的小姐才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想養(yǎng)出一雙嬌嫩的手,就不能生在農家。陳碧知道哥哥最愛護的就是自己這雙手,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