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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悲聲,靜默了片刻,卻突然坐起,厲聲喝問道:“陸華容呢!”“回皇上,在襄縣只有貴妃娘娘一人,想來他們出宮後已經(jīng)分道而行了?!痹S錦如實稟道,有全國范圍的重金通緝,他們自然是分頭逃跑目標更小,若有不測也不至兩人一起被捉。“那個混蛋!一定是他唆使華清離開我!朕要捉住他!千刀萬剮!”程奕當即將懸賞金額加了一倍,重新通緝陸華容。他不敢去想陸華清,因為每當想起他,胸口就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似乎又會看到那雙直通地獄般的恐怖眼睛。所以他只能用仇恨來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用縱情yin樂來掩蓋心中的絕望。從此宮內(nèi)日夜笙歌,不斷有投其所好者送來美貌孿童,嬌媚男寵。他將正直如趙文良者拒之門外,使jian佞權臣趁機禍亂朝綱。不過三年,苛政如虎重稅傷民,程氏王朝已如危廈將傾。☆、43(四十三)邊國一角,嶺南一隅,不分寒暑,花開四季。雖然遠離中原,但因宜人的氣候,漸有不少各種原因背井離鄉(xiāng)的漢人,在這片外族土地上定居。盡管風俗有異言語不同,但當?shù)孛耧L純樸,對於帶來許多新奇事物的漢人,無不欣然接納并融合在一起。其中一處名叫紅葉寨的山村,落日的余暉溫暖的照著村尾,但這本該安靜的角落一處,此時卻熱鬧熙攘,聚集了不少村民。“劉二哥,下個月我阿姐出嫁,這爐新燒的細瓷碗,一定挑八只最好的給我。我阿媽說了,現(xiàn)在姑娘的嫁妝里有一套劉二哥燒的細瓷,不管是誰都會羨慕哩?!币粋€身著粗布藍裙,赤腳綁了粗麻花辮的小姑娘,硬是從一堆大人中間擠到前面,期待的望著準備開窯的燒瓷師傅。“哈,小阿吉,你不是看上劉二燒的細瓷,是看上劉二了吧!”被擠到旁邊的一位中年阿叔,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拔覄衲氵€是放棄吧,劉二的媳婦是全村最漂亮的,你可比不上?!?/br>阿吉漲紅了臉回頭瞪他,“阿叔別亂說,人家才沒有哩。二嫂嫂人最好了,人家最喜歡二嫂嫂哩?!?/br>說完又暗覺可惜,怎麼那樣好的人喉嚨卻受過傷變成了啞巴呢?雖然她很少出門又不能說話,但只要我去她家里,她都會幫我綁辮子,還拿好吃的面果子給我吃。二嫂嫂笑起來最好看了,就像山里的孔雀花一樣,看得人心都醉了。小姑娘剛想完,忙又拍了拍自己的臉,怎麼想二嫂嫂想得臉都紅了?她又偷眼看了看正忙碌的劉二師傅,漢人所說的‘英俊’,就是指他這樣的人吧。明明村里的姑娘都喜歡他,怎麼我卻更喜歡二嫂嫂呢?徹底降溫後的瓷器陸續(xù)搬出瓷窯,所有細瓷很快被搶購一空。阿吉提著裝了八只瓷碗的籃子,左顧右盼就是不愿意回家。劉二注意到猶豫不決的小姑娘,打開房門招呼她進來。“怎麼了?碗上的孔雀花是你二嫂親手畫的,不喜歡嗎?”“喜歡?!毙」媚锛t著臉重重地點頭,又向房內(nèi)張望了兩眼?!班拧莻€……二嫂嫂不在嗎?人家的辮子松了,可自己怎麼也綁不好哩?!?/br>劉二看看她整齊光滑的長辮子,很明顯只是個不高明的借口?!敖裉扉_窯,你二嫂也忙了一天,明天再來梳辮子,好不好?”看著阿吉不情不愿的離開,劉二又無奈又好笑。這里的姑娘不像漢人女子,遇到喜歡的男人,也不管對方有無妻室,總會大膽示愛。他平日已經(jīng)深受其擾了,沒想到連自家娘子竟也會被一個小姑娘盯上。他剛鎖好門,只聽屋內(nèi)人笑道:“我早說過了,小阿吉喜歡我,所以這幾天我總是躲著她,偏你還不信?!?/br>說話人的聲音清澈悅耳,不但不是個啞巴,而且竟是男子之音。劉二聞言更加無奈,“都怪四哥,平日里對那小姑娘總是笑嘻嘻的,是你招惹的人家,看你以後怎麼收場?!?/br>“我是女子身份,怎能想到她對我會有愛慕之情?!蔽輧?nèi)人挑簾來到外間,正是三年不見的陸華清。他笑著捏了捏劉二的臉蛋,“還好我堅持以夫妻相稱,若是兄弟身份,這三年門檻定要被媒人踏斷了?!?/br>劉二嘿嘿笑著湊近,握住陸華清的手親了親?!拔沂桥伦屗母缫恢毖b成女人,太委屈了。現(xiàn)在看來,還是四哥英明。”這所謂的劉二,自然就是陸華容了。他現(xiàn)在二十有一的年紀,長得比哥哥高出了半頭,身材也壯實了許多。二人站在一起扮成夫妻,一個英俊一個秀麗,任誰看了都會羨慕這對小夫妻是天作之合,沒人能想到他們竟然本是一對兄弟。他們逃離中原,在嶺南的一座小山村落了腳。雖然他們卷走的金銀細軟足夠下半輩子的花銷,但到這里多是逃難的漢人,他們自然也裝做窮苦人,只是用不多的碎銀購置宅院建了房屋。陸華容當年游手好閑并無一技之長,陸華清雖滿肚子學問,但在這里顯然沒有用武之地。兩人琢磨許久,陸華容想起曾因喜歡官窯燒制的精美瓷器,專程到窯場玩過幾日,也曾在燒窯師傅的指教下,燒成一些細瓷。於是二人決定以此為謀生手段,依靠陸華容記憶中的實際經(jīng)驗,加上陸華清曾在書中看過的描述,幾次試驗後,終於成功燒出一爐。雖不夠精致,但比起邊民使用的粗陶器皿,已是這山村中少能見到的寶物。加上陸華清妙筆丹青,描繪了精美圖案的碗盞盤碟,每次燒出都被搶購一空。至於為何改姓劉,則是為了紀念救命的恩人。三年前,二人易容改扮,同劉博明一起向南逃去。但很快通緝的告示貼遍了大小城鎮(zhèn),若不時刻小心提防,依靠劉博明及時的補妝,二人幾乎寸步難行。一日等候盤查時卻突降暴雨,三人排隊中無法避雨。陸華清臉上的灰粉流成了灰道,他雖有蓄須但不足遮顏,所以仍貼有假胡子,卻被雨水沖掉了一半。好在雨中士兵也不認真,被三人有驚無險地混了過去。“今日太危險了,誰知以後會不會再有這種突發(fā)狀況,所以我不能陪你們走下去了,我還不想陪你們枉送性命。反正改裝易容的方法你們早已學會,今後還請自求多福?!?/br>此事後劉博明堅決不再與二人同路,分道揚鑣不說,還要了二人所帶的一些財物,包括那枚東宮的令牌。直到皇榜重發(fā),撤了陸華清的通緝,卻以陸華容害死貴妃娘娘為名重金懸賞,二人才明白劉博明的苦心。“他曾說過,扮丑容易,扮美也不在話下。他是偽裝成我,替我而死。因為要程奕對我死心的唯一辦法,就是認為我死了。他不再通緝我,我二人才能順利地逃出中原?!标懭A清燃了清香,插在劉博明的牌位前。“劉兄,我二人有今天,全是您在天之靈的保佑。我們無以為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