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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護送娘親去靈山了?!睂殐?、霜兒跪在書桌前,小心翼翼地應(yīng)錯:“寶兒、霜兒不該倦怠課業(yè),愿領(lǐng)爹爹責(zé)罰?!?/br>云朗敲門告進,寶兒、霜兒的眼睛立刻看過去,以為可是來了救星,可以暫時逃過被打,哪知云軒看了云朗一眼道:“你先跪那兒?!?/br>云朗不敢多說,原地跪下了。云軒拎起戒尺,照著寶兒伸平的小手,毫不留情地就打下去。只打了十下,數(shù)目不多,卻打得很重。寶兒的眼淚在眼圈里轉(zhuǎn)了半天,強咽了回去:“寶兒謝爹爹教訓(xùn)?!?/br>霜兒平伸著小手,有些哆嗦,雖然還沒輪到他挨打,他的眼圈已經(jīng)先紅了:“爹爹,霜兒知錯了?!?/br>“霜兒是弟弟,爹罰了寶兒,就少罰霜兒幾下吧?!睂殐阂步o霜兒求情。云軒拎著戒尺“啪啪啪”地打下去,只打了八下。“謝謝爹手下留情?!彼獌菏樟耸郑滩蛔?cè)過頭去,輕輕地吹了吹。“今天的窗課多做三遍?!痹栖幏帕私涑?,吩咐兩個兒子。寶兒、霜兒應(yīng)了,起身告退出去。從云朗身邊經(jīng)過時,寶兒小聲道:“二叔你慘了,爺爺要娶小奶奶了?!?/br>云朗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對云軒道:“爹要扶小夫人為妃嗎?”“已經(jīng)扶了側(cè)妃?!痹栖幍氐溃骸靶》蛉擞邢擦??!?/br>“那不可能!小夫人的藥,云朗每月都按時送去,絕不敢有絲毫差錯的。”云朗有些惶惑。云軒沒有說話。風(fēng)前在門外稟告道:“三少爺、四少爺過來了?!?/br>“讓他們進來吧?!痹栖幎肆瞬?,潤喉。云逸和云昭一前一后走進來,看見了在屋子正中跪著的云朗,云逸走到云朗身側(cè),也跪了下去。云昭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跪,可是屋里的氣氛讓他很壓抑,他只好也跪在了云逸的身側(cè)。“云朗跪過來?!痹栖幍穆曇艉艿?/br>云朗心里翻了個兒,他站起身來,往前走了三步,在云軒的椅子前,重新屈膝跪了下去。“手?!痹栖幏愿馈?/br>云朗暗暗握緊了右拳,隨著大哥的吩咐,伸平了左手。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云軒手里的戒尺上。紫竹的戒尺,是大哥罰寶兒、霜兒用的,若是罰自己,想來也合用。云軒依舊端坐著,揚起戒尺,仿佛并不曾用太大的力氣,對著云朗的手心“啪”地一下打下去。云朗手腕一沉,一陣劇痛鉆心,他險些叫出聲來。這“啪”地一聲響,也讓云逸和云昭也同時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朗兒冤枉。”云朗勉強伸平了手,痛得心顫。他顫抖著抬起手掌時,鮮血已經(jīng)在掌心裂開的血口處滴了下來。云逸看見二哥手掌上滴落的鮮血時,心中也是驚懼,大哥的力道里夾雜了內(nèi)力,這一根小小的戒尺抽下來,猶如大棒。云昭更是嚇得險些沒叫出聲來,他簡直不敢相信,大哥只是一戒尺,就把二哥的手打破流血,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二哥又是犯了怎樣的錯誤,會讓大哥如此生氣呢。云軒根本沒理云朗的話,手里的戒尺已經(jīng)再落了下來,“啪”地一聲,正落到那處血口上,將云朗的手掌再打落了下去,一點血花濺到了云朗的下頜上。云朗的手心裂開一道更寬的血口,血rou模糊。云朗再次勉強伸平了手掌,整條手臂都在顫抖,云朗原本五官分明,線條如刻,如今因了懼怕和疼痛,似乎整個面龐都變得柔弱,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星眸含淚,微仰頭看著云軒時,更是怯懦。云逸和云昭屏息凝氣,俱都是嚇得面色蒼白。云昭很想為二哥求情,到底是不敢出聲。“大哥,朗兒真得冤枉。”云朗怯聲道:“朗兒絕不會背叛大哥的。”“你不會背叛我,卻是背叛了母妃?!痹栖幚淅涞氐溃p揚手腕,戒尺第三下,還是落了下來,只是終于避開了云朗手心的血口,落在云朗的手腕上。“咔嚓”一聲,云朗的左手,齊腕而斷。“大哥息怒?!痹埔蒹@呼一聲,搶前兩步,扶住了云朗的手,云昭嚇壞了,也隨著云逸沖過去,想也不想地伸手護住云朗:“你會把二哥打死的,你別打二哥了?!?/br>云朗痛得滿頭冷汗,咬緊了唇,才沒有呼痛出聲。“大哥息怒。是爹要扶小夫人為妃,才會逼迫秋先生說謊。二哥即使同情小夫人,可也絕不敢違背大哥命令,暗中幫助小夫人的?!痹埔莼搪暻笄榈馈?/br>“你為什么挨打?”云軒淡淡地問。云朗勉強跪直了身體,用右手拖著斷裂的左腕道:“朗兒知錯,朗兒不該呼小夫人為‘娘’?!?/br>云逸不由一驚,驚疑地看著云朗道:“二哥,你?”云軒的聲音很冷:“母妃去世的時候,曾叮囑我要提防這個女人,母妃的話,云軒絕不敢忘?!?/br>杜王妃去世的時候,云朗和云逸還小,杜百年行軍在外,云軒又常年行走宮中。這些年來,云軒很后悔沒有太多的陪伴母親。而且隨著涉世愈深,云軒也越開始懷疑當(dāng)年的杜王妃之死,會不會與小夫人有什么干系。畢竟內(nèi)院之爭,歷來都是血腥復(fù)雜的。而杜王妃這個頭銜,也易讓人失去人性和善良。云軒冷笑一聲:“母妃說過,她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永遠不配做杜王府的女主人。我答應(yīng)過母妃,杜王妃的七珠鳳釵,永遠不會插到她的頭上?!?/br>云朗、云逸不由都低下頭去。云軒對小夫人一向疏離,在杜王妃去世后,云軒表面上對小夫人客氣,暗中卻開始命人密切監(jiān)視著小夫人的一舉一動。杜家規(guī)矩,妾只有產(chǎn)子,才可扶妃。杜王妃在世時,小夫人一直不曾有喜,杜王妃去世后,小夫人以為機會來了,不免心喜,甚至話里話外曾透漏出要母憑子貴的意思。這也提醒了云軒。他立刻從宮中尋了方子,想方設(shè)法摻于小夫人的飲食中,令她無法達成所愿。這些事情,云軒并不避諱云朗和云逸,尤其是這幾年來,給小夫人“服藥”的事情,云軒都交由云朗去辦。最開始時,云朗和云逸對大哥的做法還是不盡贊同的。因為杜王妃去世時,云朗和云逸年紀還小,非??誓侥笎?,小夫人又刻意討好兩人,云朗、云逸與小夫人難免親近。云軒聽了云朗、云逸為小夫人求情的話,當(dāng)即就是一頓板子狠狠拍下來,將云朗和云逸都打得幾天坐不得凳子。云軒明確吩咐兩個弟弟:“你們的母妃只有一個,就是故去的杜氏彎彎,若敢認小夫人母,打死勿論。”從那以后,云朗和云逸再不敢親近小夫人了。云朗也按大哥的吩咐,按時“送藥”去給小夫人,以免隨了她“母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