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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真不識好歹!”鐘源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新兵的集體宿舍在場地后面的那一片紅瓦平房里面,鐘源沒給他安排宿舍,韓景宇也沒問,他抱著那只狗去那里找自己住的地方。現(xiàn)在是吃午飯的時間,緊巴巴的半個小時,吃完就又要去場地上訓練,整個宿舍里一個人也沒有,韓景宇一進去就看到就近的幾個床鋪上在往下滴水,鐵盆子滾了一地都沒人收撿。因為那些床鋪上又沒掛什么名牌,韓景宇也分不清楚,往里面看了看就退了出來,吃飽了的狗窩在他的懷里,伸著舌頭舔著他的手腕,韓景宇剛剛也就吃了幾口稀飯,現(xiàn)在胃里餓的絞痛,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食堂那邊去了。食堂不算小,今年新兵也沒招多少,所以幾百個人坐在里面,還說不上是擁擠。中午吃的菜色還蠻豐盛的,在這里當兵吃飯根本不用自己拿錢,走到打飯的窗口就自有人給你打飯。韓景宇把狗放下來,自己往窗口走過去了。不能挑的時候,韓景宇比誰都適應(yīng)的快。那些個打了飯的新兵,坐在位子上,拿著筷子仿佛仿佛在挑剔豬食一樣,把那里面花花綠綠的菜色挑到桌子上,半天也沒見人吃進去一口。韓景宇打了飯,后面的小狗顛顛的跟著他來到一個空位上。那個桌子是有點問題的,向前傾斜以至于沒人坐在那里,韓景宇坐下之后,就默不作聲的吃了起來。今年的新兵都是認識他的,像他這樣來的第一天就被關(guān)禁閉的人實在是讓人想不印象深刻都不行。那些人起先盯著看他的動作,看到韓景宇在吃飯之后,周圍就響起了噓聲。這些食物的味道實在是說不上好,賣相又十分的糟糕,韓景宇只在吃了第一口的時候皺了皺眉,然后就更大口的把米飯塞進嘴巴里。旁邊的人也漸漸不看他了。食堂上面掛著的集合鈴聲響起來了,剛才還十分安靜的食堂又吵鬧了起來,喧囂的無非都是一些抱怨的話。但是抱怨的再狠,那些新兵也是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往外面趕過去。韓景宇把面前一大盤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塞到胃里去了,看到一群人往外面擠,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這個時候偏偏有一個人過來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胳膊。韓景宇被人抓住胳膊的第一時間就想要扣著那人手掌的虎口把他甩開,沒想到那人是帶著他往外面走,韓景宇還沒做出更適應(yīng)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站起來被帶著走出幾步了。拽著他的那個人一邊走一邊說,“你還吃!都要集合了!”韓景宇根本還沒反應(yīng)過來,趴在桌子下面啃骨頭的小狗看到韓景宇被拽走了,跟在后面汪汪的叫。韓景宇被拉到場地上之后,那些慌張趕過來的人都十分迅速的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拉著韓景宇的人也是知道韓景宇是才關(guān)禁閉出來的,把他往身后一帶,“你站后面吧。”韓景宇默默退到了最后。歪歪扭扭的隊伍才站好,冷著一張臉的鐘源走了過來。本來還在人群中找韓景宇的狗一下子看到鐘源了,不管不顧的又叫了起來。鐘源聽到狗叫聲也是愣了一下,往隊伍后面一看,就看到了站在隊伍最末尾的韓景宇。韓景宇連軍裝都沒有穿,實在是打眼的很。鐘源一看到韓景宇,臉色更沉。他知道韓景宇身體狀況不好,叫他回去休息,這崽子是和他對著干還是怎樣?這么迫不及待的就來訓練?站在鐘源后面的幾個老兵也是看到了韓景宇的,用肩膀碰了鐘源一下,“這個放出來了?”鐘源也沒聽后面的人說什么,冷著一張臉走到隊伍最末尾,站到韓景宇旁邊。韓景宇身上還有一股子汗味,昨天蒙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還沒來得及洗。臉上的紅暈退下去了,皮膚白的病態(tài)。鐘源看著他這個樣子,又實在是狠不下心再說出什么整治的話,咬牙背著手又走回去。旁人只看到鐘源臉色陰沉,著實的都是為才關(guān)禁閉出來的韓景宇捏了一把汗。“都給我把背挺直了,再給我像上午那樣站的歪七扭八的,今晚就別解散了,一直給我站到明天去!”鐘源背著臉這么喊了一聲。下面的人都是跟著一哆嗦。現(xiàn)在正是晌午,太陽又毒,比那上午還要人的命些,站在這日頭下,垮著肩膀腦子都發(fā)昏,更何況還是直挺挺的站著,動都不許動一下。慢慢的就有人堅持不住了。鐘源早就退到單杠那里站著,背就抵在那曬的發(fā)燙的鐵杠上,雖然也是暴露在太陽下,也總是比那些站著的人省力許多。鐘源目光不自覺的就要往韓景宇那里瞥個幾眼。韓景宇臉上又慢慢紅了起來,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打濕了。鐘源心里是巴不得韓景宇現(xiàn)在開口說點什么,跟那些人一樣抱怨也好,耍巧賣乖也好,雖然他最瞧不起那樣的人,但是他看著韓景宇卻只能這么想。硬扛什么呢?昨晚的燒才退,怎么倔成這個樣子?韓景宇被那個人拉到場地來之后,心里也沒有別的特殊的感覺,反正這都是他要受的,明天和今天又有什么要緊呢?韓景宇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眼前發(fā)黑,鐘源看著他身體晃著就是不肯倒下去心里就是一股子憋悶。在烈日下又站了將近半個小時,終于是有一個人撐不住了,腿一軟就直接倒了下去,他旁邊的人借著躲開的空檔喘了口氣。鐘源跟后面的老兵說,“送醫(yī)務(wù)室去。”倒下的那個人被拖走了,韓景宇動都沒動一下。等到太陽終于落山的時候,鐘源就跟追著那太陽落下去的軌跡一樣開口,“解散!”他這一下午,看了韓景宇不知道多少眼,韓景宇白凈的臉上都被曬破皮了都沒吭一聲,硬撐到現(xiàn)在。他能說什么?倔的要死!鐘源心里不舒服,喊完解散就走了。那些個在場地上站了一下午的人都全部跟被抽了骨頭一樣坐了下來,站在最后的韓景宇轉(zhuǎn)過頭往宿舍方向走了幾步,然后腿一軟跟著倒了下去。鐘源當然沒看到這一幕,這個時候倒下的只有韓景宇一個,那個拽著他過來的人看到他倒下去了,趕過去扶了他一下。那個人也是有幾個玩的好的,喊了幾個人一起把韓景宇扶到宿舍里去了。韓景宇一口氣緩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仰躺在宿舍的床上,旁邊幾個赤著上身的年輕人端著盆子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