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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兩個死倔的人這么些年了,居然還沒幾次是坐在飯桌上正正經(jīng)經(jīng)吃一次飯的。今天鐘源也是因為韓景宇的緣故才回來的,都到了這個時間了,留在家里吃頓飯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鐘家的桌子很大,從頭到尾,足有四米,鐘蔚坐在主位,韓景宇坐在他的左手邊上,鐘源坐在他的右手邊上,屋子里亮著燈,冷白色的燈光,鋪散下來,有些冷清的味道,但因為三個人坐的很近,又顯得有幾分溫馨。鐘源有些不自在,他這些年在外面,跟兄弟們一起邊喝酒邊吃飯習(xí)慣了,突然這么安生的坐在桌子旁邊,還是跟他的父親一起用飯,那感覺就怪異的很了。其實不光是他,韓景宇也是有些無措的。韓景宇從小到大,沒有幾次是在這樣的氛圍里吃飯的,韓母從來不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從前是把他趕下桌吃,后來就是專門做飯給韓景宇吃,等韓景宇吃完了走了,自己才會倒了韓景宇吃過的飯菜重新做了吃。三個大男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說實話還真的有點像祖孫三代。鐘蔚給韓景宇夾菜,糖醋魚,說實話,上海人的口味偏甜,鐘源這大半時間都在外面跑的人,充其量只算是半個上海人,他在北京呆過,在武漢也呆過,自然知道武漢那一代的口味,看到鐘蔚給韓景宇夾了一筷子甜味偏重的糖醋魚,馬上就開口阻止了一句,“爸,你別給他夾這種菜——武漢那邊的口味偏重,跟上海的不一樣?!?/br>鐘蔚大半輩子都在上海這邊了,就算去別的地方,那邊接待他的人,也都會按上海的口味給他做飯,久而久之,鐘蔚還真的分不清幾個地域的吃什么樣的味道了,這回經(jīng)鐘源一提醒,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連忙伸筷子要去把韓景宇碗里的那塊糖醋魚夾出來。他的筷子剛一伸過去,韓景宇就說,“沒事,我能吃甜的?!?/br>然后韓景宇就當(dāng)著兩人的面把那塊糖醋魚給吃了。說實話,韓景宇真的是標(biāo)準(zhǔn)的武漢人,上海這邊的東西都甜膩的有些過分,他是這幾天都吃的這種味道的,所以差不多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過甜的食物。但鐘蔚是什么樣的人?能不能吃一樣?xùn)|西,鐘蔚是能看出來的,他看的出韓景宇是不想落他的面子,才說能吃甜的,這時候,他心里又對韓景宇的喜愛更甚了一重。本來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就是像鐘源那樣算是聽話的孩子,對不喜歡的也是從來不寬容的——他要是給鐘源夾一筷子他不喜歡吃的啊,鐘源能直接當(dāng)著他的面把碗里的東西全給倒了。這不是素養(yǎng)問題,單純的只是家庭不同。三個人在一起吃了次飯,鐘蔚沒注意到鐘源那發(fā)黑的臉色,他的全部心神都落在韓景宇身上,想著以后要多考慮一下韓景宇的口味。鐘源這兒子當(dāng)?shù)恼娌皇亲涛?,但他如今也不是十一二歲的找存在感的小孩子了,他知道他爸是什么樣的人,這么些年,他這個當(dāng)兒子的到處跑,鐘蔚還能認他做兒子已經(jīng)說明很愛他呢,本來生為人子,父母在不遠游,他都沒做到,這時候來了一個能討老頭子喜歡的人了,欣慰多于嫉妒。但,但韓景宇真的不是他們鐘家的孩子??!鐘源到底播沒播種他自己清楚的很,以前鐘源一直覺得兒子累贅,所以老大不小了都沒想過什么無后為大的古言,現(xiàn)如今他還真有點后悔了,要有個韓景宇這樣的兒子。其實……也挺好的吧?他想的倒是挺美,還真以為有個女的為他生個兒子苦等十幾年郁郁而終哦。鐘源想去跟鐘蔚說清楚,但是一看自己的爹正熱在頭上,韓景宇那一層冰也有要動搖的跡象,原本準(zhǔn)備坦白的話就又咽了回去。過段時間再說吧。鐘源這么想著。三人在一起吃了飯,鐘蔚上樓休息去了,臨上樓的時候,鐘蔚還跟鐘源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明天送韓景宇去華東理工上學(xué),晚上按時接回來吃飯,剩下的時間他愛干嘛干嘛去。這話說的,搞得好像韓景宇是他親生的一樣。鐘源一口一個答應(yīng)下來,等鐘蔚上樓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拽著韓景宇進房間了。韓景宇對鐘源就沒有對鐘蔚那么好的態(tài)度了,抿著唇,冷著臉,站在鐘源面前跟他對峙。鐘源打心里感到一陣挫敗感,但是有些話他覺得必須要說的,雖然他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了,屁用都沒有他還是要說。“韓景宇,我那事跟你說清楚了?!辩娫凑驹陧n景宇面前,手要扶韓景宇的肩,韓景宇往后退了一步,一言不發(fā)的避開,鐘源咬咬牙,“那事是我不對,是我做錯了,強制把你扣在西藏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我的錯?!?/br>韓景宇就靜靜的聽著。這些話鐘源早就對他說過了,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自然也就沒有反應(yīng)。鐘源挫敗的很了,“現(xiàn)在也都快一年了,你……”這個時候,看著他臉的韓景宇突然說了一聲,“沒事?!?/br>這’沒事‘兩個字就跟梭子彈似的,一下子把鐘源的胸口打了個對穿。“不,我是……”鐘源還要解釋。韓景宇的目光晃動了一下,“你不用再解釋了,我說,我沒事?!表n景宇站在靠門邊的位置,門把兩個人擋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鐘源被韓景宇這一句話堵回來了,沉默半響,叫了一聲,“韓景宇……”韓景宇又往后退了一步,“我能問你一件事嗎?!?/br>第一次被韓景宇詢問的鐘源精神一震,“你說?!?/br>“你為什么帶我來上海?”這句話韓景宇在今天特別想問個為什么。更想問,鐘蔚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對他那么好。鐘源被這句話又噎了一下子。他要說我就是為了帶你來道個歉,韓景宇會信嗎?鐘源跟韓景宇在西藏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韓景宇這種滿身刺的人做什么都要問個所以然來,他在他爸面前撒了一個謊,所以鐘蔚以為韓景宇是他孫子,才對他那么好,但這話能當(dāng)韓景宇說嗎?他要是說了,韓景宇沒準(zhǔn)兒要甩他一巴掌,還要罵他一句,誰他媽是你兒子!這話鐘源不能說了,他用一個謊話誆住他爸了,現(xiàn)在肯定又要用另一個謊話誆住韓景宇。韓景宇現(xiàn)在戒備的,不就是他爸對他那無緣無故的好嗎?鐘源也是開了撒謊的頭,這次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撒下了人生中的第二個謊,他跟韓景宇說,“我爸是把你當(dāng)孫子了?!?/br>韓景宇看著他。鐘源覺得心里有種負罪感,他不敢看韓景宇的眼睛了,但他卻又必須的強迫自己看著韓景宇那雙看起來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