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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疆的走動晃晃蕩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禺疆的腳步停了下來。
太累了,就算禺疆的意志強大,想要一直堅持下去,但他的身體也撐不下去了,必須得到一定的休息。
“禺疆,醒醒?!?/p>
烏青禾爬出來,又用尾巴拍打著禺疆的臉。可惜沒有什么用,這個年輕的海神臉蛋也凍得硬邦邦。
她覺得冷,又立馬縮了回來。
“叮叮當當”的聲音響了起來,一片火紅色的衣角從烏青禾的面前閃過,然后一只手就把快凍僵的禺疆提了起來。
這片衣角靠過來的時候就特別暖和,烏青禾從衣領里爬出來,然后看到了一張她相當眼熟的臉。
就好像是那些海神說的那樣,她第一眼,就能斷定對方是掌控著時間發(fā)則的神。
火紅的衣服,火一樣鮮艷的顏色,她看起來比白雪還要耀眼,就像是高懸天空的曜日。
看到對方的第一眼,烏青禾便如遭雷擊。
因為對方的臉,和她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論起氣質的話,對方可能是她的高配版本。
比較一個是威嚴的神邸,一個是普通的修士。
烏青禾在宗門,只要她自己不愿意,就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可是眼前這個人,就算你很努力的去忽略她,也根本沒有辦法忽視掉她的存在。
她腦海中隱隱冒出一個念頭,她會在這個世界變成一條掛在禺疆耳朵上的小青蛇,是不是因為同一個時空,不能存在兩個她。
這樣想似乎太過自戀了一點,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運氣好一點,有那么點左右時間的力量,但也只是一點點,怎么會和掌控時間法則的神是一個存在。
這個美麗強大的神靈把凍僵的禺疆帶到了她的居住地,一座由冰雪雕刻而成的宮殿。
不過宮殿里溫度卻不低,加上對方用了神力,他很快蘇醒過來。
禺疆蘇醒之后,看到對方,臉立馬變紅了,他磕磕巴巴的說:“是您救了我嗎?”
他這個態(tài)度,儼然就像是那些海神說的,少年慕艾,春心萌動。
明明都是一樣的臉,他的態(tài)度卻如此的區(qū)別明顯。
烏青禾有點生氣,咬了禺疆一口:“你害羞個什么勁,還是要我替你說你的來歷和用意。”
禺疆很不高興,但是在他動手之前,,烏青禾便一個跳躍,躥到了女神的肩膀之上,然后愉悅的沖著禺疆擺了擺尾巴。
她就看著這個自己長得十分相似的人,感覺滿心滿眼都是高興。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神呢,比禺疆這個幼稚鬼好一萬倍。
“抱歉,這個是陪伴我的式神,她還年幼,請您原諒她的冒犯?!?/p>
禺疆為烏青禾捏了一把冷汗,在兄長的口中,這位神靈可不是什么軟綿綿的好人物,而是一尊兇神。
他這個時候顧不得什么少年情絲了,忙替烏青禾道歉。
“沒有,我覺得它很可愛?!?/p>
這條小蛇對著禺疆兇巴巴的,對自己卻表現(xiàn)的很喜歡。不管誰,都會喜歡這樣的區(qū)別對待的。
而且像烏青禾看著她就覺得歡喜,她看著烏青禾,也覺得這條小蛇長得和其他妖艷賤貨都不一樣,怎么看怎么可愛。
禺疆松了口氣,然后小心組織了措辭,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在他等待的時候,明白他來歷的女神卻看向了烏青禾。
她將小青蛇托了起來,讓這個小布點躺在了她的掌心。
一神一蛇大眼對小眼。
高高在上的神邸總算弄明白了這種熟悉的同族的感覺因何而來:原來幾十萬年以后,她竟然隕落成了一條小青蛇。
☆、海的兒子(10)
雖然很有些好奇, 但作為掌控時間的神, 燭青并沒有查看烏青禾的情況。
她可以看得出來, 小青蛇雖然法力不如她, 日子卻也過得不錯。
不管是變成什么樣子, 她總不會虧待自己的,燭青這般想,臉上就帶了幾分笑容。
神女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自然令人十分動容, 至少禺疆的臉又悄悄的紅了,還紅得發(fā)燙。
就是下一秒, 燭青一盆冰水澆上頭:“你的心是好的,但是這個條件我沒辦法幫你?!?/p>
她接著說:“有些東西,都是注定好的, 你妄自改變,可能會導致更多人滅亡?!?/p>
她話鋒一轉:“但你是想要留下來,我也不是不能幫你?!?/p>
禺疆看向烏青禾:“那她呢,如果我留下來,會對她造成什么影響嗎?”
燭青搖搖頭:“我會把她送回去。”
烏青禾看禺疆要犯傻, 把他不知道的事情都提醒了他:“同一個時空不能存在同樣的人,如果你要以這個時間的禺疆的身份活下來, 那就相當于這個時空的你被抹殺掉了?!?/p>
燭青補充說:“她說的不錯, 你不能隨意改變過去?!?/p>
烏青禾改變的,只是幻境里的過去,填補神獸們曾經(jīng)受到的傷痕,她甚至可以說是改變了主人公的記憶。
但是對方記憶力的其他參與的角色, 并不會發(fā)生什么改變??韶鳛楹I?,倘若擅自改變命運書寫好的軌跡,那可能會發(fā)生他絕對不會想見到的悲慘事件。
而且禺疆如果決定留下來,這件事情就只有一次,無法逆轉。
也就是說,等到了他兄長們再隕落的時候,他必須得把這糟糕的寂寞的幾十萬再經(jīng)歷一遍。
相傳地獄的第十八層,便是不斷的重復人一生當中最為悲痛不忍的事情,不過是一時間的歡愉,禺疆就得再搭上個幾十萬年,怎么想都是一筆不劃算的事情。
禺疆考慮再三,最后請求燭青在她允許的最大范圍內(nèi),在這個時間多留一段時間,畢竟他跋山涉水,辛辛苦苦來到這極寒之地,為的不就是能夠更久的團聚,再怎么著,也得把耽擱在路上的時間補回來。
燭青幫著禺疆延長了一個月的時間,不算很長,但是他要是再留的久一些,原本沉睡在他身體里的年輕海神就會消失。
烏青禾對禺疆和他的兄弟們和和睦睦的場面沒有多少興趣,加上她和這位神一見如故,還想要請教一些燭青關于時間法則的內(nèi)容,她選擇留了下來。
送禺疆走的時候,烏青禾就蹲在燭青的肩頭,搖著尾巴說:“等回去之后,你要是覺得寂寞,可以到神獸宗來做客?!?/p>
反正北海那一塊已經(jīng)和神獸宗連在一起了,就算禺疆不做什么苦力,她們門派喜歡水的神獸也就可以在海中暢游。
禺疆腳步一個踉蹌,他轉頭看了眼有了新歡就拋棄他這個舊愛(并沒有)的烏青禾,悶了半晌,只說了聲謝謝,就匆匆地按照燭青在這雪地中開辟的光路離開了。
禺疆離開之后,現(xiàn)在只剩下烏青禾和燭青兩個。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