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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亮光也漸漸隱去,小屋又變回了開始那般沉寂。時方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了一眼窗外的繁星點點,心頭那股煩躁依然沒有絲毫消散。這次時間太長了,以前從未這樣過。阿呆也有些焦躁,時不時地轉(zhuǎn)圈咬自己尾巴,身上的毛一根根都豎起來。所有人都去了禁地,整個仙人鎮(zhèn)就只有他一人還在,到現(xiàn)在還這樣安靜,就說明一個人都沒有回來,也未免太反常。這個小鎮(zhèn)里有數(shù)不清的秘密,時方域一直都知道,可是不僅青姨和宿承舟從不告訴他有關(guān)宿氏一族的事,幾乎所有的人都對此諱莫如深。時方域作為一個外人,自然不可能多問,他也知道因為自己的存在,鎮(zhèn)上有些人時常會青姨一家報以敵意。可是不多問,不代表他對此絲毫不在意。早在一年前的禁地集會,他就尾隨著青姨跟去,只是得知了禁地的地點,他便沒有再向前,因為他總覺得青姨其實發(fā)現(xiàn)了他的蹤跡。穿上鞋,時方域緊了緊束發(fā)的青色發(fā)帶,走到阿呆面前摸摸它的腦袋,小家伙漸漸安分下來,趴下去用rourou的爪子墊著下巴。“阿呆,我出去一會兒,回來給你吃筑靈草??!”阿呆眨眨眼睛,看著時方域出了門……——時方域看著后山上快速奔跑的自己,清冷的月光映著他蒼白的臉,瞳眸中盡是不可思議,從二人跟著小時方域上山開始,他的臉色就變得十分異常。“不能讓他去!”時方域回頭驚恐地看著段衡,仿佛前面就是萬丈深淵一般,他指著小時方域的背影,又喊了一聲:“不能讓他去……”嗓音已經(jīng)沙啞,還夾雜著一絲乞求。可是這個只是夢境,他們無法阻攔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時方域突然悶哼一聲,雙手緊緊攥著頭發(fā),身形搖搖晃晃,在段衡身前倒下縮成一團(tuán)。段衡趕忙上前扶起時方域,右手靈力微閃,溫暖的靈力便順著時方域后心進(jìn)去到他的身體里。他很少見過時方域這個樣子。以前,從來都是師父這樣救他的。時方域松了松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底不知何時早已濕潤一片,可他卻仿若不知,只是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段衡,聲音充滿絕望。“阿衡,我想起來了……”作者有話要說:白天碼字會卡文,晚上碼字才有感覺……這是什么毛病……假期的更新時間可能要調(diào)整一下,每天晚七點,嘿嘿嘿,今天不算。第39章無情兵器。到了后山的山頂上,懸崖邊上巖石嶙峋,光禿禿的山頭一棵樹都沒有,盡是叢生的雜草,足足有一人高。山的那邊還是山,云霧繚繞,煙波裊裊,隱隱猶如置入人間仙境。時方域走到懸崖邊上,腳上碰掉了一顆石子,石子滾落山崖,一絲聲響也聽不到,仿佛下面是無盡深淵。時方域深吸一口氣,喉頭向下滾動,他輕輕踏出腳去,同時雙手在身側(cè)張開,一瞬間藍(lán)光綻放,懸崖邊細(xì)碎的石子立刻四射飛散。但仔細(xì)看的話,可以看到飛入懸崖的石子仿若落入水面中,蕩起一圈圈漣漪之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被吸入了另一個世界。時方域在胸前豎起二指,嘴角悄無聲息地略微上揚,與此同時他的另一只腳也踏了出去。然后慢慢隱沒身影,消失不見。——這一腳踏出去后,他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已不是云霧繚繞的群山峻嶺,而是一座巍峨壯觀的金殿。時方域眉頭微皺,右腳輕輕在地上一點,下一瞬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十丈之外的金殿門前。門前沒有任何人把守,各色璀璨的寶石鑲嵌在玄門之上,莊重之余更顯華麗??墒菚r方域卻沒心思欣賞這個,他略微有些遲疑,現(xiàn)在禁地近在眼前,他若再踏前一步,難保不被人發(fā)現(xiàn)。可是若什么都不做,只是到此,又無法得知里面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正在他猶豫間,心頭一凜,他忽地躬身躲過后面的攻擊,轉(zhuǎn)身飛身踏上前面的麒麟石像。那人身著白衣負(fù)手而立,一擊不成眸中有驚訝閃過,但馬上掛上不屑,雖是仰頭,卻有睥睨之勢。“你就是宿青收養(yǎng)的孩子吧?!?/br>她面容皎然清麗,猶如月上仙子,衣袂隨風(fēng)飄動,嗓音也清澈動聽。“是又如何?”時方域警戒心很強,他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之人,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付她出手。可是他知道,眼前的人深不見底,其修為遠(yuǎn)在他之上。“幽冥禁地從不許我族以外的人踏入,今日你進(jìn)來,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那女子不做攻勢,收起雙手,面容清冽,不見情緒。時方域趕忙雙手作揖,語氣也放軟,“我本無意踏入貴族禁地,貴族秘密我也一概不知,只要仙尊告知我,青姨和乘舟安然無恙,我馬上離開這里。”他略微一抬頭,眼中閃過狠戾,“可若是他們身有不測,我怕是要闖一闖貴族禁地了?!?/br>女子神色不為所動,但眼中那抹不屑卻并未散去,似乎并不把眼前的人放在心上。“你想出去,也已晚了?!彼淅涞?。說完長袖一揮,隱藏在袖中的罡勁射出,直逼時方域而來。時方域爆退,雙手劃圓作抵擋,腦中父親教授的畫面閃現(xiàn),他向下一扎,躲過那道罡勁,轉(zhuǎn)而甩掌中冰刺。“身法不錯?!迸虞p易擋下冰刺,那數(shù)百根rou眼幾乎不可見的冰刺在她面前盡數(shù)化為水霧。相差太多了,時方域基本上是用盡全力,而那女子卻毫不費力。不到三招,時方域就被重重?fù)麸w摔到了玄門之上,上面的寶石硌了他后背一下,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時方域趴在地上,狠狠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著緩緩走近的女子,聲音暗啞。“青姨……和乘舟……在哪里……”“你還能說話?”女子語氣中再次顯露出驚訝,她低頭看著他,半晌之后又道:“你想見他們嗎?”她蹲下身,好像再看一只垂死掙扎的蟲蟻:“你若能活下來……也未嘗不可為我所用……”她剛說完,玄色大門轟隆一聲驟然打開,女子起身走進(jìn),沒有再理會他。然而他身體一輕,周身光環(huán)忽明忽暗,他飄在半空中,隨女子進(jìn)入了金殿之中。當(dāng)大門緊閉的時候,時方域的心猶如破開一個小口,那種生命悄然流逝的感覺讓他心驚。他知道,今日之險恐難以逃脫了。與外面金碧輝煌的風(fēng)格不同,內(nèi)殿之內(nèi)白骨林立,盡然鑲嵌在周遭墻壁上的泥土里。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內(nèi)殿猶如從山中開出的一方巨洞,陰冷昏暗,八卦針圖云臺之上坐著數(shù)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