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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也未能落下。他吐出一口鮮血,左手沒了力氣,緩緩放開了時方域的衣襟。時方域被摔到地上,便看到段衡站在他身后,黑色落雷在宿乘舟身上肆虐的畫面。赤金色光芒逐漸熄滅,宿乘舟的身影數(shù)度變換,最后也越來越虛幻。赤羽焦明一族曾有一個無堅不摧的保命秘法,便是通身赤金光芒覆蓋。可宿乘舟沒有用。他是來不及了吧,時方域想,然后他想從宿乘舟最后的眼神中找出什么。他說若真想報恩,就還手吧。也許在被宿霜渡控制的日日夜夜里,他曾不止一次地想過這樣結束自己的性命,剛相認時那個冷漠無情的他,殺人時就像碾死一只螞蟻,可是在他內心深處,埋藏在角落里的那個靈魂,還是最初的宿乘舟吧?段衡跑過去,扶起呆愣的時方域,然后將他緊緊抱在懷里,雙手止不住地顫抖。“這是最后一次了……這是最后一次了……”他不停地念叨這句話。時方域下巴墊在他肩膀上,昂頭看著天空中撕裂的口子,在那個裂痕種不斷飛進黑色幻影,落地后和蒙面人打成一團。他記得,這個裝扮是隱剎宗的人。他果然沒有猜錯。時方域攏住段衡的肩膀,從身上蔓延到心上的疼痛越發(fā)擴大,以至于他只能粗重地喘著氣,卻說不出話來。他只能一下一下?lián)嶂魏獾募贡常矒崴?,也安撫自己?/br>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頭疼,十分疼,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放假了每到晚上就總是頭疼。這個算今天更新的,雖然有些晚(很晚了好吧)。晚上可能還蹭玄學。第48章轉折,塵埃!陣法破開以后,殘余沈家人的靈力立刻停止流失,終于也有了一戰(zhàn)之力,聯(lián)合突然闖入解救他們的隱剎宗,牽制住一部分蒙面人,總算暫時緩解了危局。展蓮是最先趕到段衡身邊的人,看著段衡擁住時方域,還在他耳邊不停說著什么的樣子,他幾次沒忍住都想開口,然而最后還是作罷。展蓮后面跟著一個容姿妖嬈魅惑十足的女子,看到段衡這么耐心安撫一個人的模樣驚訝地張著小口,卻也不敢發(fā)聲。半晌后,時方域神情有些怏怏,段衡放開他,讓他靠在墻上,看到他無力地望了一眼沈溫那邊。段衡抿了抿嘴唇,聲音壓抑在喉嚨里,略有沙啞,“知道了?!彼?。他轉過頭對展蓮道:“照顧好師父?!?/br>再回頭看著時方域緊忍疼痛緩緩閉上眼的樣子,段衡攥緊了拳頭,眼底的猩紅越發(fā)濃重。他驟然轉身,飛身直沖戰(zhàn)團,落地之時無論敵友盡數(shù)震飛倒退。段衡抬起冷漠的雙眼,向前伸出手指,一個黑衣蒙面人便被他吸到手上掐住脖子。“宿霜渡還聽命于誰,說?!倍魏饴曇衾涞萌绾渡顪Y。那人有些驚恐,卻還沒到失魂喪膽的地步,只是略微一遲疑,喉管便被他的靈力震碎,棄若敝屣般將他扔了出去。就連剩余的沈家人也被他的樣子嚇到了,紛紛后退,恐怕他突然轉身又將矛頭指向他們。段衡身形不動,卻依然感覺到身后人的動作,唇角勾起一抹嘲諷般的笑,然而也沒因此而感覺氣憤。師父讓他救,他便救,至于好心被他們當成了什么,他并不放在心上。就這樣,他接連抓了幾個黑衣蒙面人,沒得到答案,就用同樣的方法將他們都殺了。并不是他沒有耐心,而是答案早就存在心中,他只是想確認一下罷了。那些讓沈家人苦戰(zhàn)不已的蒙面人在段衡手里甚至走不過一回合就被秒殺,如此的實力并未讓轉危為安的沈家人感到心安,他們只覺得恐懼。畢竟在他們的認知里,段衡乃魔修,看起來又與隱剎宗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自然不會完全相信。段衡踏前一步,衣袂飄然,一瞬間狂風肆虐,風卷塵飛,將剩余不多的蒙面人盡數(shù)包圍,原本如行尸走rou般毫無感情的他們,此時也不免驚慌失措。段衡冷眼看著他們,許久終于開口說話。“師父說,這些年殺人無數(shù),成為他人手中利器,也并非你們所愿?!?/br>“可畢竟血洗靈墟在前,傷我?guī)煾冈诤?,我不可能放過你們?!?/br>段衡瞳孔中的猩紅慢慢蔓延,幾息過后,額心正中央赫然浮現(xiàn)一個紅色火焰的印記。時隔這么多年,魔尊炎煞的印記終于又重現(xiàn),卻不是在他們一直以為的時方域額頭上,而是在他的徒兒段衡臉上。再抬眼,段衡已經(jīng)不像在看活人,“這也是一種解脫……”段衡收緊肩膀抬起雙手,掌心中瞬間翻騰起聚集起來的鮮血,成團的血色中夾雜著劈裂的炸雷聲,血與雷糾纏著漸漸擴大,肆虐之處無不化成焦炭廢墟。沈家人受不住雷霆炸開閃現(xiàn)的白光和巨響,齊齊捂住雙耳背對著戰(zhàn)場以躲避強烈的光線。這一聲巨響消散之后,籠罩在玉峰上方的陣法也全部被破壞,血線編織而成的護罩消失不見,顯現(xiàn)出碧藍如洗的天空,外面花香彌漫,鳥兒清鳴。沈家弟子紛紛舒出一口氣癱軟在地上,劫后余生后的空虛大過了心喜,看著地上陳列著的尸體,他們覺得眼前發(fā)生的事就像是一場不真切的夢。時方域覺得世界很安靜,安靜到他能聽到逐漸靠近自己的腳步聲,一下一下,頻率都是他最熟悉的。頭有些發(fā)沉,時方域用盡力氣想要抬頭看看眼前人,可是才剛使勁就牽動了傷口,他猛烈地咳嗽起來。“師父……”段衡跪在他身前,想要順順他的胸膛,卻無從下手,可怖的傷口鮮血才剛止住,傷口深可見骨,玄色衣料淌濕一大片,也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水。段衡扶住他,額頭頂著額頭,像在鬼森中心做過的那樣給他輸送靈力,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可時方域的情況絲毫不見好轉。“魔尊大人……有一事……”展蓮終究還是沒忍住,在這塵埃落定之時開口。“知道了,”段衡卻沒給他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師父都告訴我了?!?/br>那女子聽出段衡話中的不耐煩,更是大氣都不敢出。段衡離開時方域一些,發(fā)現(xiàn)他終于清醒過來,卻看到他嘴唇輕輕蠕動,似是有話要說。段衡耳朵靠近一些,待聽到時方域的話,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語氣終于有些不好。“你便不能先想想你自己嗎?”這次連“師父”都未喊。時方域愣了一下,隨即無奈地笑笑,點了點頭,拉住他的手環(huán)到自己腰間。聲音微不可聞:“師父沒勁了。”所以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