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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捕風(fēng)(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我不再多說?!?/br>
金鶴亭慢條斯理的燒好了煙,然后把煙槍調(diào)轉(zhuǎn)向了葉雪山:“老弟,要不要來一口嘗嘗?這是波斯貨,也挺對味?!?/br>
葉雪山側(cè)身躺下來,扶著煙槍吸了一口,然后一邊呼出煙霧,一邊連連擺手:“煙酒我都不愛,我嘗不出好來,老兄自用吧?!?/br>
金鶴亭收回?zé)煒專贿厙娫仆蚂F,一邊談起了各地?zé)熗恋暮脡模v的頭頭是道,宛如行家。然而吸過兩個煙泡過后,他便推開煙槍,再不要了。葉雪山看在眼中,嘆在心里,暗想做大事的人,真得有這么一點自制力才行。

金鶴亭吸足了鴉片煙,又安安穩(wěn)穩(wěn)的喝了一杯熱茶。這回身心都舒泰了,他才側(cè)身面對葉雪山,開始出言進(jìn)入正題。兩人竊竊私語的交談許久,末了達(dá)成協(xié)議,雙方都很滿意,于是起身之時,互相越發(fā)的友愛了,簡直如同親兄弟一般。

如此過了幾日,南方戰(zhàn)事愈演愈烈,海上交通受到影響,素日常見的印度煙土竟是驟然斷了蹤影。葉雪山趁此機(jī)會,狠狠的發(fā)了一筆橫財。錢是人的膽,葉雪山有了精氣神,一邊招兵買馬,一邊親自跑去熱河,跟著那大車隊伍走了一趟。夏末秋初,正是天氣火熱的時候,他平日舒服慣了,如今顛顛簸簸的成天坐在大騾子車上,當(dāng)然難熬。千辛萬苦的回到家中,他攬鏡自照,就感覺自己又黑又瘦,實在是不怎么好看。所幸他并非那種孤芳自賞的公子,只要能夠達(dá)成所愿,黑點瘦點都不算問題。

他既掌握了生財之道,又是源源不斷的真在生財,手里前所未有的寬綽起來,自然花銷也就更為驚人。他天生愛玩,可是先前因為拮據(jù),連玩的時候都是別有用心,不能肆意痛快。如今好了,他無需再盯著旁人的錢包打小算盤,也無需再為了一點小利益去違心敷衍。他想和誰好,他就和誰好。

這日夜里,他在朋友家中大推牌九,一個晚上就輸了八千塊。主人翁都有些穩(wěn)不住了,覺得輸贏大的有些過分,然而葉雪山氣不長出、面不改色。他堅信朋友是可以玩出來的,所以賭品酒品全都要有,賭博傷財,飲酒傷神,全是要讓人露出真面目的舉動,不磊落不坦蕩是不可以的。

賭局散后,便是午夜時分。眾人前去餐廳吃了豐盛夜宵,有人見葉雪山仿佛興致很高,便湊趣笑道:“葉大爺近來紅光滿面,財運一定很好?!?/br>
葉雪山正挑了一筷子雞絲面往嘴里送,聽了這話,就一口吞下熱面,然后言簡意賅的答道:“財運者,散財童子的運氣吧!”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會意,不禁一起哈哈哈。葉雪山也跟著發(fā)笑,又用筷子尖向前一指:“今天晚上我不順手,改天讓老李再邀一局。我就不信了,難道我還真是個散財童子不成?”

眾人見他還敢再玩,自然愿意。由此開始談起了下一次賭局的時間地點,眾說紛紜,亂哄哄的許久不停。好容易吃完了這一頓漫長的夜宵,主人翁又預(yù)備出了上等的鴉片煙,于是局面還不能散,一直鬧到天亮方休。

葉雪山本來不怕熬夜,可是自從瘦了幾斤之后,身體就像有了虧空似的,不像先前那樣健壯。出了大門坐上汽車,他自己抬手摸摸臉,就覺手心滾熱,面頰冰涼。他年輕不知累,可是明白這就是自己疲憊已極的征狀了。

他閉上眼睛向后仰靠過去,同時抬手貼上冰涼的車窗玻璃。掌心熱烘烘的很是難受,讓他忽然想起了顧雄飛——顧雄飛愛握他的手,同樣也讓他難受。

當(dāng)然,也有快樂的時候,不過不值一提,全當(dāng)是黑暗里的一場夢。

葉雪山一進(jìn)家門,早起的仆人就迎上來了,陪著小心說道:“少爺,昨晚一位陳小姐給您打了兩個電話,聽著像是挺不高興的,急著找您呢?!?/br>
葉雪山知道那是陳美情,所以腳步不停,不假思索的徑自上樓安歇去了。陳美情的姿色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葉雪山已經(jīng)懶得再伺候她。橫豎他有的是女朋友,長江后浪推前浪,身邊總不缺人就是了。

挺尸似的躺在床上,他睡了個亂七八糟,一會兒是夢見自己在推牌九,一會兒又夢見自己在跳舞,睡著比醒著還累。下午兩三點鐘,他真醒了,蓬著一頭亂發(fā)坐起來,傻子似的又發(fā)了個半個鐘頭的呆。正是呆若木雞之時,安裝在走廊墻壁上的電話機(jī)忽然響了起來,仆人接了電話答應(yīng)幾句,隨即就來敲響房門,召喚了他。

他傻頭傻腦的伸腿下床,東搖西晃的出門抄起話筒,開口一問,卻是手下的大伙計剛剛抵達(dá)天津,要找他報賬呢。

葉雪山吃夠了沒錢的苦,所以一聽說是自家生意上的正事,便立刻振作精神洗漱更衣,不許自己由著性子懶惰。他剛把自己收拾清楚,大伙計也到了。

大伙計姓林,今年能有個三十多歲,不老不小,小時候還在葉家?guī)瓦^工,后來越長越大,越大越野,就不安分了。葉雪山只記得是自己的娘把他辭了出去,到底是為了什么辭,那就沒人知道了,也許是因為他實在太不學(xué)好?

前塵往事,沒人愿意再提??傊@林伙計混到而立之年,也沒混出什么大名堂來,那天偶然在街上遇到了葉雪山,雙方一談,居然還很親切,葉雪山就將他招到了手下。而此人得了差事之后,宛如重生一般,居然開始懂得了要強(qiáng),不辭辛苦的老實做事。對于生意上的事情,也是有一說一,從不順著葉雪山的性子胡亂恭維;葉雪山有時候倒覺得他才更像自己的大哥,縱算不像大哥,也像是家里的近人。

雙手捧著一杯滾熱的咖啡,葉雪山心里還迷糊著,可是表面上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shù)木瘢骸白由?,這次回來的倒快?!?/br>
林子森穿著一身青布褲褂,人是體面人,一張容長臉總是刮得白白凈凈,因為個子高,所以微微的有些駝背。別人駝背顯著恭順,他駝背卻是另有一股意思,仿佛蓄勢要走,而且是快走。照理來講,他這個模樣絕不難看,做個伙計是綽綽有余,然而興許是在街上混得久了,不知怎的,就是很像流氓,讓人見了便有些害怕。

“少爺,這回路上走的順利,沒風(fēng)沒雨。貨剛進(jìn)天津,就被金先生的人接手帶走了,我們沒了責(zé)任,也就空手回來了。”

葉雪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起身說道:“子森,別急著走,留下吃頓早飯?!?/br>
下午三點多鐘,葉家的早飯擺了上來,是雞湯餛飩和剛出爐的糖燒餅,還真是早飯的內(nèi)容。葉雪山坐在首席,對著籃子里的燒餅審視良久,末了從中挑出最完美的一只,送到嘴里咬了一大口。

林子森也不見外,稀里呼嚕的連吃帶喝。待到飽足之后,他抓起雪白餐巾,滿頭滿臉的擦了把汗,然后對葉雪山說道:“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