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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但是他把程仙拘在軟榻上,故意用傷腿壓住她,讓她不敢動彈。然后拉住她的發(fā)絲在指尖輕繞,繞完了用發(fā)梢撓她的臉。
程仙被撓的癢癢,又怕強(qiáng)行起身碰到他的腿,只好抬手去擋,原青瀾順理成章握住她的手,放到唇上親吻。
“殿下,魏將軍來問過幾次了,他軍務(wù)繁忙,也不容易,就給他個準(zhǔn)信吧。”
“嗯?!痹酁戉乓宦?,吻過指尖,又湊近她一些。
程仙都在這榻上躺半天了,原青瀾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就這樣抱著她,一會摸摸這,一會摸摸那。
她雖然理解他的心情,才剛見面不久就要分別,他不能忍受。但這次分別是因為各自有事,恰好又都趕在同一段時間,等過完清明,他們以后就可以常常在一起了。
在他再次吻上來之前,程仙伸手按住他的嘴,
“殿下,我早些去南疆,說不定趕在清明前就可以回京?!?/p>
原青瀾眼底都是低落又躁動的情意,根本沒見面幾天,這忽然不得已分開,簡直讓他煩躁至極,可若他不回京一趟,就一直頂.著西南王的身份,無詔不得入京,那么以后靈光去京城,他想見她就很不方便。
此次回京,往后再也沒有什么能阻隔他們在一起,去往最高的位置,給她世間最好的一切。
“靈光?!痹酁懺谒呡p喚。
程仙耳朵也麻了,正要讓他不要在耳朵上吹氣,繼而又聽見一聲囑咐:
“你要快點(diǎn)回來,你的狗男人在京城等你?!?/p>
程仙:“……”
狗男人就狗男人,啥時候成她的了!真不要臉!
忽然唇上一痛,原青瀾又開始發(fā)瘋!
程仙哼唧幾聲除了被咬的更痛外,她放棄了抵抗。
*
三月初四,程仙從西北啟程,奔赴南疆。
隨行的除了朔雪和藍(lán)鶯,原本的夏一,原青瀾又安排了幾個功夫不錯的護(hù)衛(wèi)一路保證安全。
程仙忙著趕路,放棄了馬車,這一路挑的都是西北日行千里的駿馬,各類護(hù)具配備齊全,若不是有急事,程仙真想自己試試。
一行人策馬向南,沿途景色漸漸充盈起來,西北滿目蒼涼,春風(fēng)不度。而八天之后,南邊的草色蔥蘢,山花爛漫。
熏風(fēng)拂柳,春衫輕薄,幾人終于快到大夏最南邊境,過湄水時,下馬休息片刻,駿馬在溪邊飲水,幾人坐在河岸上,看這萬里春光。
遙遙望見一隊車駕渡河,隨行儀仗浩浩蕩蕩而來,看規(guī)制,是王侯等級。
夏一瞇眼看了半天,才對程仙道:
“公主,那是南瑞王。”
程仙乍然聽到這個稱呼還有些懵,直到夏一又解釋:
“南瑞王是先帝的第九子,也是當(dāng)今圣上唯一的親弟,多年前離京,封地在南瑞?!?/p>
程仙頓時站起身,遠(yuǎn)遠(yuǎn)看著正在渡河的車隊,眉頭隱隱皺起來。
南瑞王原九意這個人,在書里面是出現(xiàn)過的。他是永嘉皇帝唯一還活著的弟弟,但封地遙遠(yuǎn),從未回京。
永嘉皇帝手染鮮血,踩著父兄的血泊登上帝位,即位后,知情的都死亡殆盡,史官也盡情美化。但這事,原九意是知情的。
可他從未回京,一直在南瑞做閑散王爺。
“公主,屬下先過去回話。”
那邊渡河的車隊,已經(jīng)過來大半,領(lǐng)隊的侍衛(wèi)已經(jīng)看見河岸這一行人,正下馬詢問,夏一走了過去。
不多時,等車隊全部渡過河,停在河岸,有兩人請程仙上前。
車隊正中,一輛淺金富貴的車駕前,徐徐走下來一位青衣男子。
身形頎長,面容清朗。和國師差不多年紀(jì),但氣質(zhì)全然不同,通身皆是王侯的矜貴和威嚴(yán)。此時他站在車前,遠(yuǎn)遠(yuǎn)看著程仙,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之后,是溫和的笑意,
“這是皇兄新封的靈仙公主?!?/p>
程仙上前施禮,“程仙見過王爺?!?/p>
原九意倒很隨和,“無須多禮,按輩分,你當(dāng)叫我一聲九皇叔。本王聽聞你此行回南疆有家事,路途遙遠(yuǎn),好在快到了?!?/p>
程仙沒有拒絕,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九皇叔?!?/p>
“國師在京城可還好?”原九意隨口問一句。
“舅舅一切安好?!背滔尚闹杏幸蓡枺愀鴨枺熬呕适暹@是……”
原九意看程仙一臉疑惑,想必還不知情,便笑著和她說,
“此次清明祭祖,皇上召了各地藩王入京,除了祭祀宗廟,想必還有要事昭告天下,你這走的急,估計沒聽到消息?!?/p>
程仙確實不知道,不過每年清明祭祖雖然是規(guī)矩,但只有今年召各地藩王入京。先前只知道皇上急召原青瀾回京,原九意說有大事昭告天下,難不成是立太子嗎。
兩人只是半路偶遇,寒暄客套幾句便要各自上路。
程仙彎身施禮后,準(zhǔn)備告辭,結(jié)果一抬頭卻看到車隊中,原九意的車駕后面,還有一駕尤其特別的馬車,那是一駕鎏金鑾車。
金色帳幔低垂,鎏金車頂上,四個角上雕著鳳凰展翅。
明黃色,金鳳舞。哪怕車中坐的是南瑞王妃,也不該是這樣的規(guī)制。
原九意仍是一臉溫和,笑著解釋,
“車中是靜太妃,舟車勞頓,已經(jīng)歇下了?!?/p>
程仙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克制住滿心震驚,緊緊掐住掌心,才微微淺笑和原九意道別。
南瑞王的車隊再次啟程,程仙站在河岸上,眼睛死死盯著那鑾車鳳駕,拂柳清風(fēng)過,揚(yáng)起明黃紗幔,隱約看見一張美人臉。
韶華雖不在,骨相風(fēng)情難淹留。
是記憶片段里的瘋女人,是原青瀾的娘親。
*
南瑞王的車隊已經(jīng)消失,一行人還坐在岸上沒動。
除了程仙,人人都以為耳朵壞掉了。方才鑾車?yán)锏木谷皇庆o太妃!
可靜太妃不是早就薨逝了,陵寢就在先帝陵旁,當(dāng)初皇陵坍塌,靜太妃的陵寢也被損壞過,這誰不知道。
靜太妃是先帝晚年最得寵的妃子,先帝駕崩,靜太妃跟著去了。后來重修皇陵的時候,今上感念這情誼,將先帝與太妃的陵墓,連到一處。
程仙腦子一團(tuán)亂。
靜太妃是原青瀾的娘親這件事,原青瀾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母親另有其人,不是皇后,是幼年跟著他住在神廟的瘋女人奶娘。并且十分絕望地以為自己殺了她。
那瘋女人確實沒有死,被國師救了下來,這么多年居然在南瑞王府。
這都是當(dāng)年永嘉皇帝自己造的孽。和先帝的寵妃暗通款曲,意在謀奪帝位。登基后,靜太妃有孕,生原青瀾時,天降大雨,先帝皇陵崩塌。永嘉帝夜夜噩夢,尋求國師庇護(hù),得出“此子生而不祥”的預(yù)言,最終將剛出生的原青瀾送去神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