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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因為開了暖氣溫度維持在二十度左右,沒等范寬吃完燒餅,就已經熱出了滿頭大汗,忙把羽絨服脫掉。梁楷一身襯衣休閑褲,十分淡定地把這幅畫勾勒上最后幾筆。大片大片的留白,仔細看去,才能看見畫作中央幾點灰色以及邊沿上教學樓的墻沿,想來畫的就是學校里的景色。“楷子,你深得你前輩‘簡筆’之風啊。”范寬說道。梁楷不以為意,說道:“你的畫準備得怎么樣了?”范寬抱住畫室里擺放在一邊的大衛(wèi)半身石膏,痛苦地說道:“哥,不要跟我提這茬好嗎?燒餅錢不收你的?!?/br>“你還要拖到什么時候,下周一交稿?!?/br>“不還有好幾天嘛。誒,晚上財神不來,要不要趁機出去high一下?”同畫室的另外一個女孩子都對范寬的吊兒郎當看不過眼了,說:“范寬,你自個兒出去浪就算了,別拉著我們草一起去墮落好伐?”“勞逸結合怎么就墮落了,會說話嘛你?!?/br>“不跟你一般見識?!迸⒎藗€白眼,隨后用膩死人的聲音,對著梁楷說道:“梁楷,能幫我看看我的畫嗎?”范寬嚶嚶嚶躲到一邊哭去了。美術特長班一個年級25人,三個年級共有學生75人,學校財大氣粗,為每個班劃出一個獨立的教室,光線風景絕佳,硬件設施完備,學費自然不低。美術特長班的學生們中,一半以上家境良好,這點學費九牛一毛。還有一部分,為了學習這門喜愛的課程,幾乎是傾盡財力了。拿他們班主任財神的話講,不好好畫,首先對不起的就是家人。范寬童鞋顯然沒有為父母好好學習的覺悟。學習畫畫這么多年,拿了好幾個全國的獎項,是個有靈氣有天分的。就是心思不純,熱愛玩鬧,多大的靈氣和天分,都經不起這么折騰,是個人都覺得看不過眼。范寬磨磨唧唧地摸回自己的畫架前,看著上面潔白的素描紙,只覺得兩眼空茫,不知如何下筆,他好動,耐不住性子,不像梁楷,畫個石膏能站在畫架前一動不動五六個小時。他望向教室的角落,白襯衣的梁楷正低著頭耐心地指點方才那個女孩。范寬一直覺得梁楷的側臉趨近于完美,很適合被畫。于是他也就真的畫了,刷刷刷迅速畫出輪廓,等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時,畫已經畫了大半。不再猶豫,把剩下的畫完,那兩個當事人還沒討論完,范寬已經落了款。“完美?!狈秾挵旬嬋×讼聛?,往兩人面前一放,對梁楷說道:“拿去,不謝。”梁楷怔怔地看著范寬新鮮出爐的畫作,女孩一瞧,分明是自己和梁楷,心撲通跳了兩下,臉紅了。隨后就是羞惱,追著范寬打:“不經我們的同意畫我們,侵犯肖像權你造嗎?”“好了姑奶奶,大不了我給你當模特。”“一個月?!?/br>“太長了,一個星期?!?/br>“不行,一個月。”“兩個星期總行了吧?”范寬舉雙手投降。看到范寬的畫,梁楷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從專業(yè)的角度上看,范寬這幅畫實在漫不經心,很多細節(jié)根本就沒有處理,還有人物的線條,簡直是恣意涂抹。但是,讓人心動。范寬有著讓人羨慕的洞察力。都說這人神經粗到需要三億杯香飄飄才能饒一圈,其實不是的。梁楷的畫習慣于大片的留白和冷銳的點面,美則美矣,卻過于清冷和孤高,有種遺世獨立的味道。范寬則不然,他的畫構架不大,常常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物,但是用色溫暖,角度獨特,往往能從畫里看出些當事人物的情緒。比如這幅,不過寥寥數筆,梁楷的客氣與疏離,女孩的滿腔愛慕與故作淡定,躍然紙上。無怪乎女孩要追著范寬打了。青春便是這般吧,愛慕的男生,搞怪的同學,一天一秒,像是散落在紙上的珠玉,配以歡喜的、懊惱的情緒作伴奏,是安靜的,也是熱鬧的。梁楷收了范寬的水彩畫,喊住上串下跳的某人,說道:“你國畫作業(yè)什么時候交?”即將進入二年級,美術班也要開始分方向了,因為有著和普通班不一樣的報考程序,所以也不像他們分文理。梁楷、范寬二人打定主意學國畫,班主任開小灶指導,也由此,兩人每周都要另外上交一份國畫作業(yè)。范寬的動作戛然而止,被女孩抓住錘了數拳,邊嗷嗷叫,邊空出嘴,說道:“明天,明天可以了嗎?”晚上,財神果然沒來,三年級美術特長班的班主任代財神來畫室里轉了一圈。這人和財神就是兩個極端,長得又瘦又小,個頭在165左右,戴著一副堪比啤酒瓶的近視鏡,是三個美術班班主任里唯一專攻西洋油畫的,本科和碩士都在法國,去高校執(zhí)教都綽綽有余,也不知為著什么,留在這所中學里,無欲無求地當一名美術老師。這人走后,范寬跑到梁楷身邊跟他咬耳朵:“你不覺得他像漢jian嗎?”沒有得到回應的范寬蔫了回去。下自習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鐘,外面的雪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腳踩上去能留下一個小坑。范寬伸手接了幾片雪花,說道:“這雪還下,明天早上能停嗎?難得這么大雪……”他俯身抓了一把雪,捏成小團,跳起來往梁楷衣領里一放,道:“用你的熱情融化它們吧,哈哈?!?/br>“你找死?!绷嚎瓮茸妨松先?。“不行了不行了……”回到寢室的中二少年范寬已經氣喘如牛,攆人的梁楷也好不到哪里去,累到只能靠在門上喘氣。認識這么多年,梁楷深刻地了解范寬這人喜新厭舊,不能專一。小時候,他們一個幼兒園,開始幾天,范寬天天來找梁楷玩,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愿意分享給梁楷。沒幾天,和班里的小朋友熟了,轉身就把梁楷給拋棄了。有一次為了討好一個小姑娘,甚至還搶了梁楷的棒棒糖借花獻佛。是個人都有點脾氣,何況還是當時那個一門心思想要和范寬成為好朋友的梁楷。上了高中,范寬同學故態(tài)復萌,忽略梁楷都是常事。像今日這樣一起回來路上互相打鬧的情況屈指可數。兩個人面對面,范寬心里的那點兒事就有些藏不住了。梁楷看他笑過之后欲言又止的,問道:“什么事兒?”“哎呀沒啥,你國畫作業(yè)畫完了已經?”☆、山水半邊(四)“到底什么事兒?又沒錢花了?”上高中以后,范寬愈發(fā)大手大腳起來,范媽每個月按時給他打生活費,往往十天內就揮霍得差不多,后面二十天不得不勒緊褲腰帶,過的十分窮逼和拮據。實在撐不住了,范寬只能跟梁楷借錢,后來越借越順手,把梁楷的錢花去大半,只能跟著節(jié)衣縮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