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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有著皺蹙起來的紋路,仿佛隨時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他手中捏著剛摘下的墨鏡,穿著白色的襯衫,外頭隨便套著一件黑色西裝,身材挺拔。 俞聽眼中透出詫異:“今天是什么日子,魏老板親自駕臨?” 魏西樓環(huán)顧周圍:“沒有客人?我來的正巧了。” 俞聽笑:“要喝點什么?” “到了你這里還能喝什么,老規(guī)矩?!蔽何鳂窃谝巫由下渥?,手中的墨鏡放在柜臺上。 俞聽倒了一杯白水放在他跟前:“魏老板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有什么要緊事?” 魏西樓喝了一口水:“的確有一件要緊事要你幫忙?!?/br> “要我?guī)兔??”俞聽不可置信:“貴司之前可是才派了兩個老總過來,劈頭蓋臉地把我訓斥了一頓呢。” 魏西樓的臉上露出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要不是你跟我們的無辜市民接觸的太緊密了,誰會來勞煩你大小姐?!?/br> 俞聽哼了聲。 魏西樓不笑的時候臉黑如閻羅,一笑,卻透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此刻他就眼帶笑意地看著俞聽:“而且這件事我也訓斥過他們了,是他們不懂規(guī)矩,居然派了兩個實習生……他們哪里知道你俞大小姐身份有多特殊?” 俞聽不禁笑了:“是嗎,有多特殊?” “這還用我說嗎?”魏西樓的聲音壓低:“你要不滿意,改天我叫他們來賠禮道歉。怎么樣?” 俞聽嫣然一笑:“有你魏司長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賠禮道歉就免了,你們也是照章辦事,可別因為這種小事讓人說你因公徇私?!?/br> 魏西樓滿臉感激:“就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最識大體的?!?/br> 魚缸里的蘭壽聽到這里,魚嘴翕動,雖然是魚,卻能神奇地模仿人類嘔吐的樣子,真是惟妙惟肖,造物之神奇。 “說吧,到底是什么事?”俞聽卻還理智,“能讓你魏老板油嘴滑舌的時候不多,一定是棘手的事,想找人一起背鍋吧?!?/br> “哪能,”魏西樓喝了口水,“其實、是有個東西到了蘇市?!?/br> 俞聽對他不是一般的熟悉,見他喝水的樣子,心里已經(jīng)有些警惕:“什么東西,居然是無事司都不能擺平的?” 魏西樓眉心的皺痕越發(fā)明顯:“現(xiàn)在無事司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頭的事,全在為這東西忙碌?!?/br> 俞聽開始詫異:“所有人?到底是什么東西?” 魏西樓的眉頭緊鎖:“永生羽蟬?!?/br> 四個字冒出來,連魚缸中的蘭壽都明顯地震動了一下。 *** 季明儼背著書包,跳上了一輛公交車。 車站距離小區(qū)并不遠,季明儼穿過小公園回家。 入了秋,氣溫降了很多,公園里靜悄悄的,已經(jīng)沒有知了的叫聲了,偶爾能聽見一兩聲喑啞的聲音,像極了茍延殘喘。 季明儼上臺階的時候,看見一只從樹上掉下來的蟬,它慢吞吞地在地上趴著,已經(jīng)失去了飛翔的能力。 若有人不經(jīng)意中經(jīng)過,一腳下去,它的下場可想而知。 季明儼看著那蟬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為什么想起了自己在姑妄聽里跟俞聽的談話。 ——“你是什么妖怪?” 如果……如果俞聽真的是妖怪的話,那也有可能是一只蟬吧? 季明儼沒來由地這樣想著,然后他彎下腰,輕輕地捏住那只蟬,將它放在旁邊的一棵紫薇花樹上。 小家伙用細小的爪子緊緊地抱著樹干,有點像是澳洲的那些樹袋熊們。 “要好好的活下去哦。”不知為什么,季明儼沒來由地向著蟬冒出了這句話。 蟬吱地叫了聲,聲音很小,卻好像是在應答什么。 季明儼上了樓,開門的時候就察覺不對。 推開門的時候,果然聽到說話聲,他本來以為是有小偷之類的,正抓住旁邊柜子上的雨傘準備搏斗,直到聽到那聲音——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這邊的事,盡快回去?!?/br> 說話的是季明儼的父親,季成。 季明儼手中的雨傘一松,差點掉在地上。 里頭的父親還沒有察覺兒子回來,自顧自對電話那頭說:“明儼還沒回來,可聽他班主任說他對學習有些不上心……我怎么會打罵他,他都多大了?行了行了!” 季明儼突然不知要進去還是悄悄地退出去。 偏偏這時候季成從內(nèi)走了出來,一眼看見了兒子,父親的臉色略有些尷尬,然后他匆匆對手機那頭說了句什么就掛斷了電話。 季成問:“明儼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父子相見,場面卻這樣奇異,沒有久別重逢的歡喜,也沒有親人乍見的驚喜。 季成雖然面帶笑容,笑里卻又透著幾分無所適從。 “才進門,”季明儼耷拉著眼皮,并沒有面對俞聽時候的談笑自若,反而有些冷冷的,“您怎么突然回來了?” 他換了鞋,從季成旁邊走過,徑直要回自己的臥室。 季成看著他的反應:“明儼!” 季明儼止步,卻沒有回頭。 “我、爸爸是有一件急事才回來一趟,可能立刻就要走?!?/br> 季明儼皺眉,嘴角抿起卻沒有說話。 季成看不見兒子的表情,只自顧自說:“我聽你班主任說你對學習不太上心,你明年就要高考了,我跟你mama都很擔心……” “不用擔心,”季明儼不等說完,“考不上大學我就去打工,也沒什么……或者這會丟你們兩位的臉嗎?” “……明儼!” 手機響起。 季成低頭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我立刻要出去一下,等回來再說。” 他匆匆地回到了臥室,把放在床上的背包打開,仔細看了看里頭一樣東西,才又放了回去。 季明儼心中的氣沖到了喉嚨口,卻硬生生忍住了,驚鴻一瞥間,只瞧見那小匣子似乎是有些年頭了,匣子看著古舊,側(cè)面雕刻著一樣東西。 不知是他眼花還是真的,那寥寥幾筆冷眼看去,仿佛……像是一只蟬。 *** 趙一踞到人民醫(yī)院的時候,又遇見了周副院長。 對方正在跟陳律師說著什么,見他來了,一點頭就走了。 趙一踞心中對他有一份自來的尊敬,或許是他在醫(yī)學上的造詣,或許是因他對趙清的癡情。 一個男人能做到事業(yè)達到巔峰,卻自始至終鐘情于一人至死不渝,這已經(jīng)是個比鉆石還珍貴的傳奇了。 假如趙清能夠?qū)χ芨痹洪L動心,那他們必定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對情侶。 只可惜這世間的事從來極少圓滿。 問過陳律師,知道趙清的病情很不樂觀,若不是周振南的鍥而不舍,還有趙清自己的意志支撐,恐怕早就…… 陳律師神情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