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冷淡地扭頭，對著門外的暗處沙啞著道：

    “……你們猜對了，joker或者是說九頭蛇，的確沒本事研制出維科亞病毒的解藥?！?/br>
    Joker志得意滿的聒噪笑聲突然一頓。

    他忍不住隨著蝙蝠俠的視線向門外的方向望去，看見了一抹如月光一般皎潔的金色。

    *

    針對誰再回去哥譚的問題，卡瑪泰姬的三個人還起了一會兒爭執(zhí)。

    納瑟莉是肯定要去的，她自稱早就在維科亞星打過了16號病毒的相關(guān)疫苗，絕對不會被傳染的，所以臉防護(hù)服都不用穿。

    斯特蘭奇和杰森則開始各自嫌棄對方：前者覺得依照杰森現(xiàn)在的心理狀態(tài)，過去就是添亂，后者覺得斯特蘭奇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忙碌了，就不要再忙里偷閑跑去他們兩個人中間當(dāng)燈泡了。

    兩個人在空間門前爭執(zhí)不休，湊巧蝙蝠俠和夜翼又緊急呼叫納瑟莉，于是抓人心切的騎士長小姐干脆丟下兩個人直接越過空間門來韋恩塔了。

    被丟下的兩個男人：“………………”

    穿過狹窄的走廊，從門外的暗處走到大廳里的燈下，面對三個人神色各異的矚目，納瑟莉神色平靜、步伐穩(wěn)健。

    她朝著joker一步一步走來，紫羅蘭色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感，表情冷淡，氣勢凜冽，每走一步，周身就隱隱約約地釋放出血腥的殺氣，然后又很快地收斂起來。

    被蝙蝠俠完全壓制住的joker靜靜地看著迎面走來的金發(fā)姑娘，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沉醉的感嘆。

    “久仰大名，”好像是看見一塊甜美的新蛋糕，又好像是看見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奇玩具，他的目光里隱約帶上了某種興致勃勃的玩味，彬彬有禮地和這位騎士長打了個招呼：

    “希望蝙蝠俠的粗魯沒有驚嚇到你，來自維科亞星的騎士長小姐。”

    夜翼冷笑了一聲。

    ——這是納瑟莉第一次看見joker時的場景，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因為納瑟莉此時此刻的表現(xiàn)，讓joker一度難以釋懷，憤憤不平程度甚至超過了宿敵蝙蝠俠。

    這么多天以來，頭一次找到并直面眼前的這個曾經(jīng)虐殺過杰森的罪魁禍?zhǔn)?，納瑟莉靜靜地站在原地，那雙無機(jī)質(zhì)的雙眼無情地打量了一會兒joker，然后淡定地挪開了。

    在整個過程里，納瑟莉的雙眼中沒有產(chǎn)生殺氣，也沒有憎惡，更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她的氣勢依舊凜冽而高潔，她甚至沒有因為joker的存在而產(chǎn)生任何一點點多余的動作。

    就好像是神明在看地上微不足道的螻蟻，就好像是屠夫在看案板上一塊早已失去生機(jī)的血rou，就好像是正在觀看一場無聊表演的困倦觀眾。

    ……就好像在她的眼中，joker只是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他的計劃沒有任何意義，他對整個哥譚的投毒計劃好像是個純?nèi)坏男υ?，他什么也算不上，什么也不是?/br>
    這么長的時間，被夜翼揍也沒有變臉，被蝙蝠俠當(dāng)眾施暴也沒有生氣，反倒在納瑟莉的無視之下，joker臉色一變，嘴角都拉了下來。

    看見joker突然的變臉，很容易就明白這家伙是被納瑟莉的無視態(tài)度搞得自閉了，蝙蝠俠和夜翼對視了一眼，忍不住在心底不動聲色地給騎士長小姐點了個贊。

    尤其是在完全無視了joker，看小丑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樣之后，納瑟莉十分淡定地接著蝙蝠俠的話說：

    “的確，joker看起來就是沒本事研究出16號病毒解藥的樣子，不僅如此，他們連16號病毒的感染原理都沒有弄清楚，在亂來呢?！?/br>
    被說成是沒本事、沒弄清楚感染原理的joker：“………………”

    他莫名地感到自己被傳說中的外星騎士長羞辱了。

    雖然有點受傷，但是看在外星人不懂自己身為哥譚恐懼根源的道理的份上，joker還是勾起嘴角，裝作舉手投降的樣子，幸災(zāi)樂禍地說：

    “好吧，好吧，我承認(rèn)我們并未研制出這種病毒的解藥——事實上，只要作為[母體]的我還活著，哥譚市里就會源源不斷地出現(xiàn)新的joker，就算騎士長小姐你大義滅親，代替小蝙蝠完成抹殺我的工作，現(xiàn)有的joker們依舊不會收手，屆時你們又準(zhǔn)備怎么辦？真的打算開一個小丑游樂園嗎？”

    蝙蝠俠面沉如水，夜翼咬緊牙關(guān)——他們不得不承認(rèn)，joker的這番話居然剛巧戳中了幾個關(guān)鍵的要點，讓他們進(jìn)退維谷。

    納瑟莉面無表情地瞥了joker一眼，然后用一種了然的語氣淡定地道：

    “九頭蛇讓16號病毒變異了，然后你把變異病毒感染到了自己的身上，把自己作為[母體]?！?/br>
    Joker的笑容越發(fā)親切起來：“bingo~答對了，雖然說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還是挺喜歡你的，騎士長小姐?！?/br>
    正在這個時候，杰森和斯特蘭奇同樣通過空間門落到了韋恩塔。

    杰森剛剛走到大廳門外的暗處，就聽見了joker輕佻地說“喜歡納瑟莉”，頓時像吃了一斤黃連水一樣，臉色發(fā)黑，頭發(fā)倒豎，怒火熊熊。

    他下意識地就想沖去大廳，被斯特蘭奇及時地攔住，兩個男人干脆站在大廳暗處，仔細(xì)聽著大廳里面的動靜。

    然后他們就聽見大廳里面納瑟莉冷靜又平淡地接著說：

    “那你作為變異病毒的[母體]，作為取代信息素不停作用的循環(huán)系統(tǒng)，內(nèi)分泌失調(diào)成這個樣子，不難受嗎？”

    Joker：“…………”

    他那張狂妄又可怖，涂滿了白色油漆的臉陡然一僵，嘴角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卻還是努力地發(fā)出了一聲滿不在乎的鼻音：

    “…………嗯？”

    “……我都聞到了。”

    納瑟莉無視joker越來越古怪的臉色，耿直又老實地掰著手指繼續(xù)說：

    “從你極度紊亂的信息素里，我都聞到了——只要你還是[母體]的一天，內(nèi)分泌會越來越糟糕，現(xiàn)在可能只是長痔瘡、便秘、口腔潰瘍、溢脂性皮炎，X子活性降低……”

    杰森&斯特蘭奇：“………………”

    布魯斯&迪克：“………………………………”

    嗯，懂了，他們懂了！從納瑟莉的話里推測，joker應(yīng)該是為了成為[母體]，而犧牲了自己的內(nèi)分泌系統(tǒng)，只要他還是[母體]的一天，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只會一天比一天嚴(yán)重……

    比如說現(xiàn)在，在蝙蝠俠和夜翼找到他之前，joker就已經(jīng)便秘了很久，長了痔瘡，X子活性降低，嘴巴里長滿潰瘍，臉上估計滿臉閉口和痘痘……

    仿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所震懾，大家一時半會的，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