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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快吃,這可是我剛剛溜出去偷著買了帶進來的。據說都是姑蘇眼下最時興的?!?/br> 妙蕪看著擺了滿桌子的蟹粉湯包、蝦仁燒賣、桂花糖芋艿、五香排骨、鹵汁豆腐干還有桂花甜酒釀,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寶翠從食盒里摸出一雙竹筷子和一只白瓷湯匙,催促道:“姑娘,快吃快吃,別等涼了?!?/br> 妙蕪接過筷子,夾了塊五香排骨放入口中,那咸中帶甜,甜中帶香,觸齒酥脆,嚼之鮮嫩多汁的美味立刻將她征服了。 說起來裝了一場病,這會子倒真是有點餓了。 她雖是細嚼慢咽,但動筷速度極快,很快就吃下不少。 小丫鬟寶翠坐在一旁,捧著一張圓圓的臉,瞇著眼睛,露出老母親一般慈愛的笑容。 “就是這樣,姑娘還在長身體的年紀,正該多吃點才對。這陣子從南疆回姑蘇,在路上顛簸了數(shù)月,姑娘眼見著消瘦了不少,可把我心疼壞了?!?/br> 妙蕪往寶翠碗中夾了一只蝦仁燒麥,順口問道:“怎么,我之前吃得很少嗎?” 寶翠放下筷子,夸張地比劃起來:“什么叫吃得很少?那簡直是數(shù)著米粒在吃好嗎?都怪那個謝琢玉,他竟敢說姑娘胖。姑娘這樣子也能叫作胖嗎?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妙蕪有心要問問之前都發(fā)生了什么,但又不知從何開口??偛荒苡檬涍@種爛借口吧。說了也得有人信才是。 誰料她沒問,這小丫鬟倒是忿忿地開始說起來。 “姑娘不就是想要那蜘蛛精的一團蛛絲嗎?要是大公子在,早就為姑娘取了回來。偏這個謝琢玉,多次壞姑娘好事不說,末了竟敢為了一只蜘蛛精打傷姑娘。真是……” 這小丫鬟對原主可真是真心實意,說到這里眼眶都紅了。 “姑娘你要快點好起來。等你好起來,咱們再教訓那姓謝的不遲!” 妙蕪:…… 有這樣忠心護主的丫鬟,她一時之間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一時間主仆二人再無它話,滿屋子只剩下碗筷的碰撞聲和吃東西的咀嚼聲。 最后,妙蕪喝完一碗甜酒釀,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 照這個趨勢下去,看來真有可能發(fā)展成謝荀口中的“胖子”。畢竟青春期少女長膘的功力還是不可小覷的。 但是,且管它的呢。 能夠在飲食上吃到饜足且百無禁忌,可是她前世求也求不來的福氣。 她挺著肚子躺在床上,大概是吃飽了犯困,很快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就到了第二日清晨。 她聽見三娘子大丫鬟雀枝的聲音隔著門簾傳進來。 “你悄悄兒進去看看,九姑娘醒了沒有?” 一個小丫頭囁嚅道:“雀枝jiejie,我,我不敢……聽說九姑娘起床氣可大呢……” 妙蕪嘴角一歪,天,這原主到底是有嬌縱??? 然后又聽見寶翠的聲音:“胡說,姑娘才沒有起床氣呢,姑娘只是喜歡睡到自然醒……” 這個寶翠還真是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護主的。 妙蕪心想,能得人這樣擁護,想必這原主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只是她還未接收原主的記憶,因此十分不解原主為何要那般與她那任務對象謝荀過不去。 那原主后來的作為,簡直好似與謝荀有誓要血債血償?shù)纳来蟪鹨话恪?/br> 幾個小丫鬟還在外頭小聲嘀咕什么,便聽屋內一陣響動,妙蕪自撥了串珠門簾走出來,站在門邊揉了揉眼睛,捂著嘴打哈欠:“雀枝jiejie,我起了,去備些熱水來吧,我要洗漱?!?/br> 寶翠驚到下巴都快掉下來,脫口而出:“姑娘,您今兒怎么這么早起了?” 妙蕪朝她勾了勾手指,眨了下眼睛。 “好寶翠,你過來,你姑娘我有大事要交托于你?!?/br> 言閉勾著寶翠的肩膀往里走,兩個年紀相若的少女將頭湊在一處也不知嘀嘀咕咕地在討論些什么。 留下一眾小丫鬟在身后呆若木雞。 雀枝望著少女單薄纖瘦的身影,修長的丹鳳眼微彎,臉上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 怪道說九姑娘的外家是南疆傳世百年的仙門世家,對于子弟們的教導果然很有一套。瞧姑娘這一趟出去,在南疆住上兩年,回來后脾氣都和軟上許多。 妙蕪自然不知道她與原主不同行事風格落在他人眼里,竟被誤解成這樣。倒是誤打誤撞省了她對“掉馬”的擔憂。 才跟寶翠交代完心頭大事,這邊雀枝便領著小丫鬟抬了熱水、香脂、桂花油等物進來幫她洗臉梳頭換衣裳。 一打開衣柜,妙蕪傻眼了。 這原主整個衣柜清一水兒的綠色。什么淺綠、黃綠、翠綠、墨綠,簡直可以說是“包囊萬綠”。 還有一口大箱子專門用來放眼罩。妙蕪掀開箱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伙,滿滿的一箱,絲緞綢錦,金銀珠翠,簡直是什么材質的眼罩都有。 妙蕪一面嘖嘖稱奇,一面自個挑了條翠綠色的襦裙,又從箱子里摸出條手感極好的白色絲綢眼罩。穿戴完畢,雀枝并未幫她梳髻,只幫她編了兩條松松的辮子,又在兩邊鬢角各自簪了兩朵鵝黃色的小茸花。 她攬鏡一照,只覺整個人清爽又可愛,不由衷心贊道:“雀枝jiejie,你的手可真巧啊?!?/br> 雀枝掩唇笑了,說:“姑娘,可還差一樣東西呢?!?/br> 言閉拍了拍手,便有一名小丫鬟捧著盒子走進來。雀枝轉身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一件流光溢彩的輕薄紗衣。 這紗衣的顏色叫人難以定言。你說它是白色的,可往光亮處一放,那白色的紗線里竟流閃出彩虹般的色彩來,熠熠生輝,流彩奪目。 同樣的紗衣,昨天她在謝荀身上也曾看到過,只不過被謝家家主打壞了。 雀枝捧著紗衣給妙蕪穿上。 “姑娘,這是新為你做的錦衣,凡是謝家子弟,年滿十六之后人人均有。您這件錦衣上的符文還是咱們三娘子親手繡的?!?/br> “咱們謝家子弟,有了這謝家錦衣,在外行走,驅邪伏妖之時,便如同多了一張保命符。” 妙蕪驚異極了,手掌在紗衣上反復摩挲,半天都舍不得放開。 這么一洗漱裝扮完畢,妙蕪再往鏡前一站,決定收回自己昨天的話—— 這原主底子是真的好,哪怕壞了一只眼睛,只要拾掇拾掇,也可算得上是個不可多得的小美人。 小姑娘大凡如此,若有一日打扮得美了些,心里便要有些沾沾自喜,恨不能跟孔雀一般多開上幾回屏。妙蕪也難以免俗,一整個早上都有些飄飄然的。 但她到底沒忘記正事。雖然系統(tǒng)一時幫不上忙,但她也不能自我放棄不是? 趁著早上這會功夫,她從幾個小丫鬟那里旁敲側擊,好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