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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早有防備的大公子帶人伏擊了。那天狐敗逃而走,卻在謝家宅院內(nèi)消失蹤跡,二當(dāng)家和大公子帶人盤查了整整兩日,還是沒將它找出來。 家主怕這件事鬧得家中人心惶惶,因此一直壓著不叫外傳,只有那夜當(dāng)事的弟子和幾位尊長知曉。” 妙蕪頗為驚奇,“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寶翠便垂下頭,過了一會,一張俏臉慢慢紅透。 妙蕪長長地“哦——”了一聲,伸手去撓寶翠的胳肢窩。 “快說快說,不然我可饒不了你?!?/br> 寶翠被妙蕪撓得花枝亂顫,咯咯笑個不停,到最后只好舉旗投降道“好姑娘,我說我說,你快收手……哈哈……收手吧,真、真受不了了……” 妙蕪便收了手,等著寶翠老實交代。 寶翠靠在妙蕪耳邊,輕輕道:“我有個青梅竹馬的小哥哥,是家主的親傳弟子?!?/br> 妙蕪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反問:“真的只是小哥哥,不是別的什么嗎?” 寶翠臉更紅了,跺腳道:“姑娘你再這般說話,我以后可什么都不跟你說了!” 妙蕪見她真有些惱了,便努力地收住笑,抬手摸了摸寶翠的頭,嘆氣道:“果然姑娘家長大了都是留不住的。你放心,以后你那小哥哥若是欺負(fù)你了,你便來同我說,你家姑娘我肯定會護(hù)著你的?!?/br> 寶翠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聲道:“他……他不會的。” 既然寶翠這么說,她的這位小哥哥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位不錯的兒郎。 妙蕪對于謝家教養(yǎng)出來的子弟還是很有信心的。至少謝家子弟,少有品行上有虧欠的。 妙蕪背著雙手慢慢地往回走,寶翠許是還害羞著,跟只鴕鳥般跟在她身后。妙蕪回頭看了她好幾眼,她臉上還紅通通的,有種懷春少女特有的可愛。 妙蕪又抬頭看了看沿路燦若煙霞的碧桃花,心中只覺春天可真是個好日子。 “呼——哈!嘿——嗬!” 前方遠(yuǎn)遠(yuǎn)傳來呼喝之聲,妙蕪抬眼望去,只見前方校場中一隊謝家子弟正沿著校場邊緣在跑圈,每個人腰間都纏著麻繩,麻繩從腰后垂下去,約莫半丈多長,另外一頭綁著一只圓滾滾的大石鼓。 謝荀坐在校場中最高的一根梅花樁上,手里拿著一根桃枝,時不時便在經(jīng)過的小弟子肩上抽一下,嚴(yán)聲訓(xùn)道:“是不是早上沒吃飯?跑快點!” 那模樣,頗像剝削無度的地主老財,只不過是生得極為好看的那種。 妙蕪走到校場外,扒著柵欄看了一會,謝荀像是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展身一躍,從梅花樁上跳了下來。 他今日穿的是白衫黑袍,長筒的靴子恰到好處地裹著小腿,愈發(fā)襯得他雙腿修長。衣衫外袍皆為窄袖,長發(fā)高束,迎風(fēng)走來之時,整個人便如出鋒的寶劍一般凌厲。 校場的柵欄和妙蕪整個人差不多高,卻只到謝荀肩膀。謝荀走到柵欄邊,隔著柵欄低頭看了妙蕪一會,忽然道:“你怎么這么矮?” 妙蕪:“……” 妙蕪把身后的寶翠拉出來,自辯道:“我不矮了。我比寶翠都高呀?!?/br> 謝荀瞥了寶翠一眼,眼神在妙蕪的頭頂和自己的肩膀來回走了兩圈,道:“我看你得來校場和你這些師兄們一起鍛煉體魄?!?/br> 妙蕪看了看校場上跑得欲死不活的師兄們…… “小堂兄,你覺得我在這方面像是什么可塑之才嗎?” 謝荀輕輕皺了下眉,視線落到妙蕪搭在欄桿的手上。 這手白皙纖小,約莫只有他的手一半大。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子。這手腕子也是細(xì)到可怕,他覺得自己用兩根手指輕輕一捏,都能給她捏折了。 “對吧,小堂兄,你看我就不像是舞刀弄劍的料子,對吧?” 謝荀又想起妙蕪上回“發(fā)病”的時候,那副連床都下不來的病懨懨的樣子。醫(yī)書里說,像她這樣的小姑娘,每個月都得這么“病”上一回,短則四’五日,長則九’十日也是有的。似她這等多“病”體虛的軀體,想來確實不是習(xí)武的料子。 “小堂兄?” 謝荀猛然回神,醒悟到自己剛剛在想些什么時,脖子便有些紅了。他掩飾般急轉(zhuǎn)過身,朝校場上累得半死不活的小弟子們大吼一聲:“都快點!” 那些小弟子們聞聲好似身后有野狼追趕一般,速度登時快了一倍。 妙蕪打開柵欄一邊的小門鉆進(jìn)去,和謝荀并肩立著。 “小堂兄,你在碧游觀習(xí)劍時也要練習(xí)這些嗎?” 謝荀轉(zhuǎn)動手中桃枝,滿不在乎道:“碧游觀的練習(xí)可比這要嚴(yán)苛十倍,這算什么?” 比這要嚴(yán)苛十倍啊? 妙蕪想象不出來是什么樣子,便問:“究竟是怎么個嚴(yán)苛法?” 謝荀目光放遠(yuǎn),似乎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過了好一會,妙蕪才聽見他說:“會死人的那種。” 妙蕪心頭猛然顫了一下。 會死人的那種。 卻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 妙蕪不禁想到那日謝荀被罰時,她在他背上看到的累累傷痕。 那些傷痕又真地只是鞭傷嗎? “對了小堂兄,我聽三娘子說你的御符之術(shù)學(xué)得甚好,你若得空,能不能指點我一下?我昨天又被三娘子嫌棄了?!?/br> 謝荀輕哼一聲:“你覺得我看起來很清閑嗎?” 不等妙蕪說話,他又忽然笑了一聲,伸過手來在妙蕪發(fā)間揉了一下。 “我明日便要同家主啟程去金陵參加金陵大會了?!?/br> “所以?”妙蕪捂著被揉亂的頭發(fā)抬頭看向他。 謝荀側(cè)過頭來,唇角隱帶笑意:“所以你還是到家塾里跟先生好好學(xué)吧……” “等我從金陵回來,若是心情好,我再看看要不要指點你一兩手吧?!?/br> 妙蕪問:“那你要怎么才會心情好?” 謝荀笑而不答,把桃枝往妙蕪懷中一拋,拍拍手走了。 妙蕪雙手接住那桃枝,心中莫名。 這……丟給她根桃枝是什么意思? 妙蕪帶著那桃枝回去,叫寶翠把桃枝插到一只美人觚里,琢磨了半天,還是沒明白謝荀到底是什么意思,結(jié)果她當(dāng)夜就失眠了,躺在被子里翻來覆去,最后實在睡不著,便從被窩里爬出來,用意識叫了幾聲系統(tǒng)。 系統(tǒng)沒有回應(yīng)。 她這才憶起功德值告罄,系統(tǒng)估計又睡過去了。 妙蕪下了床走到美人觚旁,把桃枝上的花瓣一片片扯下。 “你說謝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心情好?” “怎么樣才能心情好?” …… 桃枝當(dāng)然不會說話,最后妙蕪把花瓣拔光了,終于把自己折騰困了,這才爬回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妙蕪按時來到祠堂,還未進(jìn)規(guī)誡軒,便見監(jiān)督她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