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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起精神。 謝謹還以為她病了,結果一回頭見了謝荀,也是一副眼底青黑,縱`欲過度的樣子,他便大為驚異:“琢玉,你也病了?” 謝荀道:“沒。沒睡好罷了?!?/br> 謝謹又轉頭看妙蕪:“你也是沒睡好?” 妙蕪:“……嗯?!?/br> 當晚謝謹便給他們二人分別送了一碗安神的湯水。妙蕪喝了,果然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方大亮,一輪紅日自江中緩緩升起。妙蕪還在被中窩著,便聽到門外人聲漸起。 她披衣而出,便見走道上站著幾個小弟子,正手指遠方青山,興奮道:“入了富春江,前頭便是富春山啦。我們就要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抄家規(guī),我們小堂兄真地很專業(yè)了。熟能生巧,不是瞎說的。 & 熬夜真地要不得…… ——————————————————————————————————————————————— ☆、毀誰清譽 謝家客船駛入富春江, 兩岸群山,夾岸對峙,一眼望去, 但覺山水開闔, 風光無限。 妙蕪背著竹篋立在船頭,江風拂面而來,吹得她鬢角散落的頭發(fā)微微顫動。 丁九兩只爪子攀著竹篋邊緣, 稍稍將蓋子頂開一條縫, 露出兩只葡萄似的眼珠子。它好奇地張望著,眼中流露出既新鮮又頗有些畏懼的目光。 妙蕪似有所覺, 反手在竹篋上輕輕拍了拍。 “莫怕, 等上了富春山,你先同我住在一處?!?/br> 丁九悶悶地答了一聲“嗯”,身后的尾巴卻極為歡快地晃動了兩下。 它好喜歡妙蕪。 謝荀起得也早, 他出得房門,雙臂高舉過頂,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一轉頭,便見妙蕪捧著臉杵在船頭,一身芽黃紗裙被風吹得緊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少女纖瘦而柔軟的腰肢。 少女身姿姣好,容貌是江南女子特有的玲瓏可愛,便是臉上帶著眼罩,也足以叫同齡的少年羞紅了臉。 謝荀看到兩個站在一旁的男弟子臉上掛著紅暈, 卻又忍不住將目光往妙蕪身上瞟時,心中便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他走到船頭,站到妙蕪和那兩個男弟子之間,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二人視線,而后側首,冷冷地看向兩個男弟子。 兩個男弟子乍然接收到他的眼神,還有些不解其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了少主。 謝荀微抬下巴,說:“飯廳開飯了,你們還不去?” 其中一個弟子摸了摸后腦勺,小聲嘀咕:“少主,我們吃過了呀……” 謝荀冷下臉來,語氣不變:“再去吃一頓?!?/br> 另外一個小弟子機靈一些,看出少主心中不爽快,便用胳膊肘捅了同伴一下,強拖著他往飯廳的方向走。 “走走走,我們再去拿兩包子?!?/br> 妙蕪抬手壓了壓鬢角的頭發(fā),朝謝荀嫣然一笑。 “早呀,小堂兄。昨夜睡得可好?” 有大哥謝謹送的安神湯,怎么會睡不好? 謝荀:“嗯。” 他的眼神從妙蕪身上掃過,視線在她腰間束腰的絲絳停留了一瞬,旋即收回——束得這么緊,不會勒得慌嗎? 他想起剛剛兩個小弟子的眼神。 雖則少年人血氣方剛,傾慕同齡少女實乃平常,但謝荀只要一想起來便覺有些暴躁,就好似千辛萬苦在自家園子里種了顆水靈靈的白菜,結果回頭一看,發(fā)現隔壁豬圈的小豬們正盯著這白菜直流口水。 他們謝家的白菜,自然只有這世間最好的兒郎才堪配。連他和大哥一半都比不上的,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你也長大了,日后自己要多注意一些?!?/br> “嗯?”妙蕪側過臉看著謝荀,一臉茫然。這沒頭沒尾的,說的什么? “琢玉哥哥?!?/br> 謝荀和妙蕪同時轉身。 王雁回一身茜紅衫裙,頸上戴著八寶瓔珞項圈,嬌嬌俏俏地立著。 謝荀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沒憶起此人是誰,便問:“敢問姑娘是?” 王雁回笑道:“琢玉哥哥莫非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王家十姑娘,我家六哥哥同你乃是至交好友?!?/br> 謝荀又想了一遍,終于記起來,這姑娘乃是花燈宴上非要同妙蕪比劍的那位。 謝家人從老到少,沒有一個是不護短的。這王雁回在花燈宴上先是打翻了妙蕪她們的許愿燈,而后又強逼妙蕪同她比劍,囂張跋扈得很。 謝荀想到這個,心間很是不喜,當下便冷淡道:“原來是王十姑娘。我姓謝,你姓王,我還當不得你哥哥?!?/br> 說罷喊了妙蕪一聲,“謝小九,走了?!?/br> “哦,哦?!泵钍徎剡^神,趕緊跟了上去。 她跟著謝荀上了船上二層,期間抽空回頭看了下,只見王雁回還站在甲板上,雙手揉著袖子,眼眶紅紅的。 妙蕪扯了扯謝荀的袖子,有些八卦地小聲說道:“小堂兄,我怎么覺著,這王家姑娘對你不太一般???” 謝荀耳下驟然一紅,他回頭瞪了妙蕪一眼,低叱道:“你小小年紀,懂得什么?不許胡說,毀人清譽!” “哦?!?/br> 過了會,妙蕪又戳了戳謝荀的手臂。 “小堂兄,你方才說毀人清譽,到底是毀誰清譽來著?” 謝荀對此的回答是直接夾了只小籠包堵進她嘴里。 船行至下午,便在沿江一處渡口靠了岸。 負責家塾一應事務的長老收到書信,得知謝家子弟今日便至,因此早早便差遣塾中弟子從附近村莊雇好了牛車和馬車在渡口等候。 等船泊了岸,桃源的靈猴們便率先沖下船來,結伴奔向岸上的馬車。 它們在船上憋了兩天,實在難受。此刻巴不得能早早到富春山中,好到山野間自由撒野,松散松散筋骨。 丁一身為群猴領頭,自然是最后一個上車的。 它作出一副高人模樣,老氣橫秋地說:“行了,起駕吧?!?/br> 車夫:?? 起駕?你是皇帝嗎起駕? 雖心中腹誹,到底知道這些靈猴身份不一般,因此老老實實駕起馬車望山中家塾而去。 靈猴們在馬車中顛簸了一會,忽然有猴出聲道:“糟糕,咱把丁九給忘了。” 丁一閉目養(yǎng)神,老神在在:“放心好了,那謝家的女娃娃會看顧好它的。丁九這廝忒沒出息,我這是特意放它出去歷練。” 絕對不是一時太激動就把猴給忘了。 絕對不是。 船靠岸不久,岸上便傳來一陣馬蹄疊踏之聲,一隊身著太極雙魚袍的王家弟子騎著馬,擁簇著一駕頂上插太極觀旗幟的馬車風馳電掣而來,瞬間便靠近了渡口。 彼時妙蕪正背著竹篋跟在大哥謝謹身后,見到這馬隊氣勢洶洶而來,不由停下腳步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