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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為內(nèi)室和外室。 外室的門楣上刻著四個蒼虬有力的大字,如鐵鉤銀畫,可惜妙蕪識不得。 外室似乎是個會客廳,擺了羅漢榻、茶桌、琴桌、書架等物。 再往里,撩開一道珍珠隔簾,便進(jìn)入內(nèi)室。 內(nèi)室布置成女兒家的閨房模樣,拔步床、梳妝臺、衣柜、多寶閣俱全。 多寶閣上的花樽里插`著幾枝碧桃花,也不知放了多久,枝頭的花苞竟還含苞待放,花色鮮艷。 妙蕪心下揣摩:看這花的樣子,似乎也才剛從樹上摘下沒兩天。難道這石室竟是有人居住的嗎? 可是她在石室內(nèi)繞了一圈,一個人影都沒發(fā)現(xiàn),打開衣柜,發(fā)現(xiàn)柜中亦無衣物。 她不由又迷惑起來。 手指撫上梳妝臺桌面,揩了一下,亦不見半點浮塵。 這石室雖是暗藏在瀑布之后,室內(nèi)卻干爽潔凈。這點也著實詭異。 妙蕪又繞了一圈,黑暗中不知被什么絆了腳,害她差點摔到地上,所幸扶住了羅漢榻的扶手。 這一低頭,可叫她發(fā)現(xiàn)緣由了。 原來這地上繪著一座法陣,以結(jié)界將石室和外界隔絕起來。故而這石室才能不受瀑布潮氣影響。 這里莫非是哪位前輩的洞府? 可是謝家的師長們均居住在日月天地院,又有誰會來此開鑿一方石室呢? 妙蕪又蹲到地上去查看那法陣。 她近來看了不少陣法書籍,對這方面頗有鉆研。細(xì)看之下,又發(fā)現(xiàn)這陣法著實奧妙,不僅能隔絕水汽,還能藏匿氣息,活人一入此陣,任是外頭的人修為再高,也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 呦,那這還真是個好地方。 她站起身,御起風(fēng)符又出了瀑布。 這回猴兒們有了經(jīng)驗,一直耐心等候,一見瀑布下有異動,立刻吱哇亂叫著跳到最近的樹上,果然躲過一場暴雨飛流。 等妙蕪從瀑布里出來,這群猴兒們便從樹上跳下,圍到她身邊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 妙蕪言簡意賅,故弄玄虛:“嗯,那瀑布后確然是處好地方?!?/br> 猴兒們便激動了。 丁一摸了摸下巴,作出一副世外高猴的模樣,極為淡定地說道:“你們看看,我說的不假吧?!?/br> 眾猴:“嘁——” 你早知道?那你剛剛怎么不自己進(jìn)去瞧瞧? 妙蕪問道:“你們可要進(jìn)去看看?” 眾猴連連點頭:“要要要要!” 于是妙蕪便在每只猴兒身上都貼了一張風(fēng)符,依照舊法入得洞內(nèi)。 群猴一入石室,立刻撒開了歡兒,在羅漢榻上躺的躺,跳的跳,這摸摸,那看看,好不新奇。 妙蕪打開袋子放到茶桌上,它們立刻圍過來,蹲在桌邊嘖嘖有味地捧著東西吃起來。 妙蕪道:“都小心點,別把地上弄臟了啊?!?/br> 眾猴應(yīng)道:“省得,省得?!?/br> 等它們吃完,留下滿桌狼藉,妙蕪只好和小丁九一起收拾了殘核碎屑,依舊用布袋裝著。 這群猴兒,嘴上應(yīng)說知道,實際上還是要別人掃尾。 妙蕪不知道的是,往日里在桃源之中,紫姑管它們甚嚴(yán),動不動就罰搗亂的猴兒到后山劈柴摘果子,這群猴兒們連半個不字都不敢言語。也就是妙蕪性子和軟,它們才敢稍微放肆一些。 這會子,它們又不知從哪里拖出一只棋盤,兩盅棋子,甚至連一整套葉子牌都有。 “阿蕪,來下棋吧。”這邊喊她。 “阿蕪,來打牌嘛?!蹦沁呌謫?。 妙蕪也樂得陪它們。她從錦囊中取出一沓空白符箓,講明獎懲,贏的可以去她那兒取零嘴吃,輸?shù)哪樕弦N著這空白符箓,一整天都不許摘下來。 一個時辰后…… 眾猴臉上至少都貼了一張符箓,唯有妙蕪還安然無恙,一次都沒輸過。 猴兒們終于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這點。 這下就連丁一都難以維持風(fēng)度了,它神色復(fù)雜地看了妙蕪一眼,眼中頗有哀怨。 “我不信你運氣就這么好。” 妙蕪眉眼彎彎,伸指點了點頭,“這不是靠運氣,是靠實力?!?/br> 她生前曾經(jīng)參加過省級的青少年圍棋大賽,下倒幾只猴子自然不算難事。至于葉子牌,玩法像麻將,她牌算得準(zhǔn),因此每次也都贏得很輕松。 丁一推翻棋盤,道:“重來重來?!?/br> 正在這時,忽然有隱隱人聲穿透水簾,傳入洞內(nèi)。 * “……混賬!” 中間有人低低說了句什么,水聲湍急,洞內(nèi)人俱未聽清,只是這聲音聽著倒是耳熟。 妙蕪手上動作一僵,當(dāng)下便認(rèn)出來了。 洞外那兩個人是……大伯父謝漣和小堂兄。 “家主……”謝荀自嘲似地一笑,聲音低下去:“父親,我只想知道,母親到底是不是柳家鏢局之人。如果不是,她和那魔頭座下的右護(hù)法到底是何關(guān)系?和那魔頭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啪—— 鞭子破空落下,鞭上的電流劈啪作響。 回應(yīng)他的是一記狠狠的戒鞭。 鞭身掃過他的肩膀和手臂,鞭尾一卷,掠過他白玉般的面龐,臉頰上立刻就顯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細(xì)小傷口。 殷紅的鮮血自傷口緩緩流出,蜿蜒而下,在臉上留下一行刺目的紅痕。 “住口!竟有臉問出這樣的話來!這些年的禮義廉恥你都白學(xué)了嗎?!” 謝荀抬手,用手背抹去臉上的血跡,垂眸道:“父親您避而不答,又是在擔(dān)心什么?難道真地像十年前那些長老所說……” “孽障還不住口!”謝漣暴喝,又是幾鞭落下。 謝荀站在原地,巍然不動,連眉都不曾動上一動,好似根本感覺不到痛。 謝漣猛然收手,似乎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太過失態(tài)。 他胸膛起伏,緩出一口氣,道:“你母親彌留之際握著我的手說,希望你將來能成為明月清風(fēng),成為頂天立地的好兒郎。她對你寄予厚望,苦心為你,彌留之前最割舍不下的也是你?,F(xiàn)如今你不過聽了旁人三言兩語,竟敢懷疑詆毀自己的母親!” “謝荀,謝琢玉,我便是這么教你的嗎?!” 謝荀倏然抬頭,眼尾微紅,語氣越發(fā)冷然。 “我詆毀母親?” “十年前,那些長老口出詆毀之言時,你為何不反駁?你為何不維護(hù)母親的清名?對母親心存懷疑的分明是你!” “你從來都不喜歡我,難道不是因為……” 啪—— 這一鞭來勢兇狠,謝荀被抽得踉蹌一下,忍不住偏過頭去。 謝漣看著少年,面上是難掩的深切哀痛。 “你母親當(dāng)年親口說,你身上流的是謝家和柳家的血脈。既是她說的話,我便信。日后若叫我再聽到你這般胡言亂語,休怪我家法伺候!” 謝荀愴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