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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在人身與妖身之間自如切換,一時變回妖身后,竟再也變不回人身,可真是令人頭疼。 妙蕪又帶著小黃狗把前山的寺廟、僧房、經(jīng)室全部搜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其實這個結(jié)果是可以想見的。早前王牧之和周縣令早已帶人輪番搜過,如果這么容易便能尋到端倪,他們何至于無功而返? 皇覺寺后山。 盛放歷代高僧舍利子的塔林之中。 謝荀和謝謹分站塔林東西兩側(cè),指間夾著一道黃符,同時朝前伸出手去。 空氣中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屏障,無聲地抖動了一下,緊接著二人的手臂像是陷入一片rou眼不可見的虛無,自肘部以下完全消失。 片刻之后,二人又緩緩抽回手來,指間黃符火光一閃,燃為灰燼。 二人對視一眼,面色都有些凝重。 難怪王家人來搜也搜不到。這皇覺寺中居然有一處和桃源一模一樣的世外秘境。如果不是用了謝家獨有的勘探之法,只怕他們也難以發(fā)覺。 只是知道有處秘境是一回事,怎么進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林間松濤陣陣,風聲中似乎夾雜了些許人聲。 謝荀眸光一凜,朝謝謹?shù)溃骸按蟾纾腥??!?/br> 謝謹點頭道:“暫避?!?/br> 二人各自往身上拍了張障目符,閃身避到一棵蒼虬古松之下,借木屬氣息掩蓋行蹤。 片刻之后,兩個少年一前一后走入塔林中來。卻是洛子桑和八皇子殷無晦。 “殷公子,此處便是皇覺寺歷代高僧圓寂焚化后,供奉其舍利子的塔林了?!?/br> 殷無晦望著眼前一座座灰白色的石塔,微笑道:“我聽說仙門之中,有一項禁術(shù),用陰沉木所制的棺材盛放尸體,再用舍利子鎮(zhèn)棺,可保尸身永不腐朽,是嗎?” 洛子桑眼角微抽,心說這個皇子怎么對這些陰邪之術(shù)門兒清。簡直不像正經(jīng)皇子,倒似個邪修。 只是到底顧忌著洛小家主的吩咐,不敢在面上顯露出來。 他賠笑道:“呵呵,是聽說過有這么一項禁術(shù),不過失傳已久?!?/br> 殷無晦看出他的敷衍應付,哂笑一聲,也不點破。 兩個少年在塔林中逛了一圈,游山玩水,走馬觀花似的,匆匆一游,復又飄然離去。 等確定二人遠去后,謝荀才摘掉障目符,從樹下顯出身形來。 他盯著二人離去的方向,聲音微沉:“大哥,方才那人,我之前在金陵見過。” “洛家的人待他極為禮遇,我猜他應當便是當今最受盛寵的洛貴妃之子。此人的術(shù)法修為……有些邪氣。” 謝謹亦從樹下走出來道:“看來晚上得留宿一晚,再探探此間虛實了?!?/br> 二人回到前山,和妙蕪匯合。 謝謹捐了香油錢,找知客僧要了三間廂房。 此刻,三人正聚在妙蕪房內(nèi),互相交換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 其間妙蕪說到洛子桑和殷無晦之間的對話,對話間提及此處皇覺寺能在十數(shù)年間有此發(fā)展,全仰賴寺中一位大師——懷慈和尚。 妙蕪后來還稍微打聽了一下這位懷慈和尚的來歷。 據(jù)說這位懷慈和尚乃是半道出家。 原先皇覺寺還沒有這么興盛,周圍人煙稀少,都是山林,附近的村民經(jīng)常在林間布置捕獸夾捕獵。捕獸夾布得多了,附近村民進山砍柴時常有誤傷。 皇覺寺主持仁善心慈,聽聞此事后,便集結(jié)寺中武僧每日巡山,若遇見被捕獸夾誤傷之人,也好及時施以援手。 這懷慈和尚就是這么被寺中武僧救起來的。他不是附近的村民,除了捕獸夾的傷外,身上還有不少致命的傷。且身無分文,無處可去。 主持可憐他,便收容他在寺中養(yǎng)傷。三個月后,他身上的傷好了七七八,主持便問他有何打算。 他伏拜于佛祖之前,說:“但愿忘卻前塵,從此遁入空門,潛修佛法,以償前孽。” 主持見他心誠,便將其收入門下,親自為其剃度,賜法號懷慈。 謝荀默默聽完,拿出一張空白符箓,提筆,刷刷兩下畫了一張符。 他提起那張符紙,輕輕一抖,符紙顫動,忽而蜷縮,片刻之后便化作一只黃色的蝴蝶落在桌上。 他提袖朝那蝴蝶揮了一下,輕呵:“去——” 蝴蝶拍拍翅膀,歪歪扭扭地飛起來,在屋中打了個轉(zhuǎn),總算穩(wěn)住,輕飄飄地落于少年指尖。 妙蕪奇道:“小堂兄,這是什么?” 謝謹?shù)溃骸斑@叫‘莊周夢蝶’,是王家的秘法。本意是用來輔助冥想修煉,但亦可用于窺探他人夢境?!?/br> “原來如此,”妙蕪看向謝荀,“小堂兄你是打算探一探那懷慈和尚的夢境?” 謝荀將那蝴蝶收入袖中:“方才我和大哥在后山塔林中發(fā)現(xiàn)一處類似桃源的秘境。能在寺中建此秘境,非掌權(quán)者不能為。你既說現(xiàn)下寺中諸項事務實際上都是由這懷慈和尚cao持,金陵皇室又突然出現(xiàn)在此處……我覺得周菱失蹤一事,只怕和這兩個人脫不了干系?!?/br> 謝謹有些擔憂:“貿(mào)然窺探他人夢境,會不會打草驚蛇?” 謝荀似乎對此胸有成竹:“只要時機把握得準,對方不會發(fā)覺,大哥盡可放心?!?/br> 三人又坐在一處商討了一下今夜的計劃,將所有細枝末節(jié)都過了一遍。 最后謝謹皺眉道:“我覺得阿蕪還是在外頭接應,不要跟進秘境為好。畢竟我們也不知那秘境中是否兇險,未必能護得阿蕪周全。” 彼時謝荀正低頭畫符,聞言筆尖微頓,頭也不抬:“大哥,你把她想得太弱了?!?/br> 他輕輕道:“阿蕪能結(jié)出‘道一’了?!?/br> 謝謹面露驚詫,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是說本命符第一重結(jié)界,道一?” “嗯?!敝x荀頷首,忽而抬起頭來,眸中藏著一絲與有榮焉的笑意。 “阿蕪,可是將來要繼承家主本命符的人?!?/br> 繼承本命符之人,同時也就是繼承了下任家主之位的人。 那么謝荀這個少主……又該何去何從? 謝謹忽然長長嘆了口氣,好一會才說:“琢玉,便是阿蕪學會本命符的第一重結(jié)界,也不代表她就能繼承本命符……” “不,”謝荀打斷他,語氣很堅定,“她可以。她有這個天賦?!?/br> 妙蕪則是一臉懵逼,一時之間完全沒理清這兩位兄長話語間到底在打什么機鋒。 “那你……”謝謹看著對面端坐的少年,目光復雜。 謝荀勾唇一笑,很是無所謂道:“我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她當了家主,我輔佐她不就好了。” 二人分別這一個多月里,他也有過矛盾,也有過掙扎。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都想清楚了。 “唉?!敝x謹不知該回應什么,唯有嘆氣。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