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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躍身直接從千丈高崖上跳下去。 身體下落的那刻,湛藍劍光自他袖間飛出,縈繞在他周身。 不知過了多久,謝荀似片落葉般輕輕落到地上。 他舉目辨了個方向,便朝左手側(cè)走去,過了會,來到一棵老榕樹下。 榕樹的樹藤糾結(jié)纏繞,形成一個天然的牢籠,謝家三姑娘,或者說天狐蕭隨此刻就被關(guān)在這樹牢里。 他聽到腳步響動,抬起頭來,看到來人是謝荀,似乎并不驚訝,臉上還流露出一抹有些譏誚的笑容。 “你既然偷偷來尋我,想必是已經(jīng)知曉自己不是謝家的種了吧?!?/br> 謝荀把問心琴從琴囊里取出來,尋了一塊大石坐下,冷冷看向天狐蕭隨。 天狐看到他手里的問心琴,面色不由變了變,冷笑道:“問心琴?你不要以為拿了問心琴就能對付我。宮家的大琴師彈的問心咒我都不怕,你以為你能比宮家的大琴師更厲害?” 謝荀神色不變,淡淡道:“別的咒曲我可能不會用,但是不巧,問心咒我練得非常熟。能不能與宮家的大琴師相提并論,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話音落,琴音起。 山林間一時萬籟俱寂,蟲鳴鳥啼之聲完全消失,唯有幽幽琴聲在林野間回蕩。 天狐目光漸漸呆滯。 謝荀手下不停,出言問道:“你姓甚名誰?” “蕭隨?!碧旌稽c抵抗都沒有。 謝荀又問:“那么我又是誰?” 天狐蕭隨木然道:“你是主上藏在仙門中的棋子,是蕭氏死灰復(fù)燃的希望?!?/br> 謝荀皺了皺眉,換了種問法:“我的母親是誰?” “是……是二小姐?!?/br> “二小姐是何人?” 天狐額上冷汗?jié)L滾而下,口不由心地回答道:“是鈿兒,是蕭鈿兒!” 蕭鈿兒,是他在懷慈和尚夢境中見到的那個女人。 謝荀的心慢慢沉下去,說不出自己此刻到底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那我的父親是誰?” 問到這里,天狐蕭隨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他渾身痙攣起來,尖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再問我了!” 謝荀觀他神色,的確不似作偽。 的確不能再逼問下去了。再問下去,只怕謝三姑娘謝妙音的神魂也會受損。 謝荀收了問心琴,原路返回客房,誰也沒有驚動。 他離去后不久,樹牢旁邊的泥土忽然翻開,一條蟒蛇大小的蚯蚓破土而出,接著化為一個褐衣男子走到樹牢前。 他說:“天狐,死了沒有?” 天狐蕭隨抬起頭,目露兇光:“一只小小蚯蚓,也敢在我跟前放肆!” 蚯蚓精地龍笑道:“哎呦,階下之囚還那么囂張,看來你占了這個身體,的確很得了些便宜,迫得謝家那群人都不敢拿你怎么樣,連我們夫人也無計可施。可你不要忘了,便是這具身體,也是我?guī)湍阏嫉?。?/br> 天狐蕭隨陰森森道:“你不提這個我還忘了。你說,要是我告訴靈鑒夫人,說她手底下出了個叛徒,你說她會怎么處置你?” 蚯蚓精地龍面色微微一變,又堆起笑:“咱們都是同道中人,又何必互相殘殺呢你說是不是?” 說著就將一枚古銅錢送到天狐蕭隨面前。 蕭隨看到那枚古銅錢終于面色大變,臉上的鎮(zhèn)定層層剝落,最后只剩下難以置信的顫抖。 “命書九錢之一……這是,這是主上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說我短小的,你們的心不會痛嗎? 是魔鬼嗎? &明天雙更,中午一更,晚上一更。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相見太晚,不必匆匆 3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顧清歡、祐祐 10瓶;她叫美玉呀 4瓶;妖小熙、FKhonok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一起走 謝荀躺在床上, 右手枕在額上,左手隨意地從榻上垂落下去,睜著眼睛仰望屋頂。 客房的后窗沒有關(guān)上, 桃源中特有的螢蟲飄進來, 藍光閃爍,聚在屋頂下飛來飛去。 謝荀抬起手,指尖釋.放出一點劍氣牽引, 強迫那些螢蟲按照劍氣行過的軌跡飛行。 螢蟲受其牽引, 在劍氣附近越聚越多,慢慢凝成一個“蕪”字。 蕪……阿蕪…… 謝荀霍然閉上雙眼, 猛力揮出一掌, 將那群螢蟲打散。 驚慌失措的藍色螢蟲四散開來,呼啦一下?lián)硐虼翱?,再也不敢進來。 謝荀的胸膛上下起伏, 心緒似乎有些激動難平,難以自控地顯露出半妖本相。 自從在皇覺寺覺醒半妖血脈后,謝荀便時常感到充沛的妖力在他的經(jīng)脈間奔涌沖刷,每一遍的經(jīng)脈洗滌都愈發(fā)真切地讓他感受到獸.性的一面。 仿佛那才是深藏在他血脈中的,最真實的一面。 妖類中接近于神的天狐血脈究竟是什么樣的? 謝荀慢慢開始體會到了。 這種強橫的妖力令人心生傲慢,覺得天下之大, 無所不能,無論想要什么,都能盡握掌中。 每逢這種心緒激蕩的時候,謝荀總覺得仿佛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說:“謝荀, 謝琢玉。你怕什么?擁有最純粹的天狐血脈,你完全可以把整個妖界,整個仙門都踩在腳下?!?/br> “還有什么,是你想要而不敢要的呢?” 有。 有一個人。 謝荀心里輕輕說道。 仿佛夢游一般,等到謝荀醒過神來,他人已經(jīng)進到隔壁客房,趴坐在少女的床榻邊緣。黑色的狐貍耳朵有些失落地壓低,他一手橫放在床沿邊上,枕著臉,長久凝視少女熟睡的容顏。 不久之后,可能我們便再無相見之日。 謝荀心中有些酸澀地想著,手指往前伸出,想要碰碰她卷翹的睫毛,但最終,他的手還是沒有落到少女臉上。 一夜好夢。 妙蕪第二日神清氣爽地起來,就被謝荀告知,此后每日須進桃源一次,跟隨靈鑒夫人學(xué)習(xí)如何馴服羅剎;另外,晨間須早起,家主會抽空親自傳授她本命符。 妙蕪應(yīng)下,就這樣開啟了她每日“晨昏定省”的日子。 家主謝漣脾氣暴躁,同一句口訣,教一遍能過,絕不教第二遍。 偏偏他又向來寡言少語,雖然對待阿蕪已是少有的耐心溫和,可他一張冷臉擺在那,妙蕪便是有問題也不太敢當面提問。 幸好還有謝荀陪她一起,往往謝漣說了一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