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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寒茫然的抬頭看他,而后趴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我寧可死在你手里,只要你永遠(yuǎn)讓我跟你在一起就好。又只剩我了,你別拋下我,別拋下我……”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雙眼皮大佬用小雷雷捶我胸口~☆、第78章大結(jié)局京城最近有兩件大事,百姓茶余飯后又有了新談資。一是圣寵不衰的燕王爺開始擁兵自重,引得朝廷百官紛紛上書彈劾,皇上斟酌再三下旨收回兵權(quán),燕王爺當(dāng)庭抗旨不肯交出兵符,皇帝盛怒之下賞了抗旨不尊的燕王爺四十廷杖。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被按著打了一通,燕王爺算是顏面皆失了。二是京城最近頻頻發(fā)生命案,都是一家慘死獨留一人,從作案風(fēng)格上看是同一兇手所為,兇手很有閑情逸致,死者皆是被活生生擰斷手腳后再杖殺,與一般殺手一刀斃命的風(fēng)格完全不同。最開始是某不知官職的皇帝親信喪命,他是自裁的,妻子女兒也沒有幸存,孩子才三歲,兇手的殘忍暴虐簡直是令人發(fā)指。第二家遭此橫禍的是京北花家藥鋪,花父花母和他們的四個女兒全部命喪黃泉,死狀凄慘。唯一的幸存者是長女花曉薇,兇手沒有動她一根毫毛。然而她似乎是被迫目睹了兇手的行兇過程,遭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瘋掉了,整天蓬頭垢面又哭又笑的說著瘋話,邊在大街小巷里跑邊反反復(fù)復(fù)的尖叫著什么“他回來了”,或是跪在地上沖著空氣磕頭,磕得頭破血流也不肯罷休,最后她被人發(fā)現(xiàn)淹死在了護(hù)城河里。然后同一夜發(fā)生四起命案,死者都是屠戶以及他們家人。這些屠戶偶爾也幫官府砍人腦袋,聽街坊鄰居說他們在半年前發(fā)了一筆橫財,天天吃香喝辣,沒想到剛過半年就遭了橫禍,真是世事無常。沒過幾天,丞相府和大理寺卿的常宅同樣發(fā)生命案,兇手大概是分不清誰是下人誰是主子,統(tǒng)統(tǒng)一刀抹了脖子,加起來一共死了大幾百人,兇案現(xiàn)場用尸骨成山、血流漂杵來形容完全不為過。這次兇手沒有精力挨個擰手腳再杖殺,他們死得沒有那么痛苦。唯有一人例外,衛(wèi)老丞相仍舊是那樣的死法,兇手對他特別關(guān)照。別人或許不知道為什么,許青寒非常清楚沈辭這樣做的原因,半年前他親口對沈辭說是丞相心懷怨恨,買通劊子手虐殺的沈澈。官府一直在抓捕兇手一事上疲于奔命,手握御林軍兵權(quán)的燕王爺卻按兵不動,冷眼看著兇案一樁樁發(fā)生,他不配合,沒有官兵大范圍的搜查,抓到兇手簡直難如登天。許青寒就是因為這個才被彈劾然后挨了打的。他趴在床上養(yǎng)傷時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發(fā)現(xiàn)沈辭的尋仇對象只剩了一個——他的皇兄。——————天黑無月,伸手不見五指,沈辭簡直喜歡死了這樣的夜晚,為他的行動添了許多便利,讓他一路飛檐走壁潛入寢宮暢通無阻。最后一個了,沈澈,爹,娘,最后一個了。沈辭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擂鼓一般“嘭、嘭”響徹耳邊。龍床上影影綽綽的躺著個人,沈辭無聲無息的靠近他身旁,伸出右手捂住他的嘴。那個人意料之中的僵硬了一下,卻意料之外的沒有掙扎。他緩緩撫著覆在自己唇上的那只手,淚珠從眼眶中滑落打在他手背上。沈辭一怔,松開手低聲驚訝道,“怎么是你?”床上那人從墻角放著的盒子里取出一顆夜明珠,朦朧的清暉照亮兩人的臉龐,床上那人正是許青寒。半年不見,兩個人都有了很大的變化。許青寒的變化在周身氣質(zhì),沈辭明顯感覺到他成熟了許多。而沈辭最顯而易見的變化在表面,他竟是花白了一半的頭發(fā),黑發(fā)白發(fā)摻雜在一起,哪里像是還不到而立之年的樣子。兩人相對沉默許久,最后是許青寒打破了沉默,他跪坐在床上,顫抖著手指輕觸沈辭眉間,“阿……辭?!?/br>沈辭皺了皺眉,心里告訴自己要離他遠(yuǎn)點,腳底下卻跟生了根似的動不得分毫,站在原地讓許青寒摸了個夠。他定了定神,開口冷冷的問,“皇帝呢?”許青寒毫不遲疑的一指隔壁的寢宮。沈辭調(diào)頭欲走,許青寒拉住他的手仰頭道,“你要殺他我攔不住,也不想攔你,但是我會和皇兄一起死。我現(xiàn)在是御林軍首領(lǐng),金龍衛(wèi)也歸我管轄,我早已立下軍令狀,若是皇兄有任何損傷,我許青寒雙倍償還?!?/br>沈辭嘶了口涼氣,瞇起眼睛盯著他道,“你威脅我?你就當(dāng)真以為我舍不得取你性命?”許青寒神情自若,“對啊,我就是以為你舍不得讓我死?!?/br>沈辭掐著他喉嚨把他按在床上,咬牙切齒的道,“你要不要臉?”“啊呀你快起來!”許青寒手忙腳亂的推他,“掐脖子就掐脖子,你別壓著我,屁股疼?!?/br>“……”沈辭一時無話,松開手叉腰站起來,拿許青寒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這段時間他大開殺戒為非作歹,連續(xù)犯案多起都沒有受到阻撓,和御林軍、金龍衛(wèi)沒有任何作為有莫大的關(guān)系,否則憑他一己之力絕對做不到這些。許青寒因此挨打的事整個京城人盡皆知,沈辭當(dāng)然也知道。許青寒從半年前就開始處心積慮的為他復(fù)仇鋪路了。許青寒笑盈盈的看著他,狡黠的說道,“要不然這樣吧,你看我這么壞,竟然還敢壞你好事,簡直太可惡了。你應(yīng)該把我?guī)г谏磉吶杖照勰ィ@樣才能解心頭之恨。”他頓了頓,極其認(rèn)真的凝視著沈辭道,“阿辭,帶我走吧?!?/br>沈辭頓時亂了陣腳,他頭疼得不知怎么辦,指著許青寒撂了句狠話,“你給我等著!”說完就轉(zhuǎn)身從窗子里跳了出去,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許青寒赤足踩在地上走到窗邊,望著茫茫的天際喃喃道,“我等你,這輩子都等著你?!?/br>蔽月烏云突兀的散開幾片,幾縷月光映在他眸中,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