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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隔了不多久,晚飯端上來了。相比于之前的那頓醬牛rou、蝦米豆腐、辣根炒rou和老火蘿卜湯,晚上這頓飯實(shí)在是遜色得過頭了:青菜、紅燒魚、熱米飯。鄭雨一看晚上的菜品,半點(diǎn)食欲都沒有,發(fā)惱把筷子丟開了。孫楚一聲不吭,起身就往后廚走去。廚娘春來正在刷鍋。“春來姑娘?!睂O楚走近叫她道。冷臉子的廚娘回頭看他一眼,說了兩個(gè)字:“康玨?!?/br>孫楚發(fā)怔:“什么?”廚娘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我叫康玨?!?/br>孫楚只好改口:“康姑娘……”“康玨?!?/br>“好,康、康玨姑娘……”“康玨?!?/br>“康玨。”孫楚頭大如斗,順?biāo)囊夥Q呼道,接著說,“我妻子不吃魚?!?/br>“你妻子不吃魚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是想說,今晚的菜不太合我妻子的胃口,能不能勞煩你……”“不能?!辈坏葘O楚話說完,康玨就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了他的請(qǐng)求,刷鍋水舀干凈,她把鍋擦好,蓋上了蓋子,“鍋洗好了,我不想再弄臟它。”一口氣堵在孫楚胸臆里,他不覺皺了眉:“你告訴我還有什么菜,我做,鍋臟了我洗還不行嗎?”“火都撤了,你還做勞什子的菜?!笨但k丟下這最后一句話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后廚。孫楚幾時(shí)受過這樣的氣?想動(dòng)手給那廚娘教訓(xùn),又顧忌她是個(gè)女人。帶著一肚子氣回到前廳,孫楚告訴鄭雨后廚沒有菜了,又哄了好半天,鄭雨這才將就著一盤青菜磨磨蹭蹭吃起了飯。孫楚也只吃了大半碗,他先放的筷子,借拿茶葉的幌子靠近柜面——花掌柜在撥算盤——每每看見花掌柜,十有八九他都是在算賬,也不知這么一個(gè)小破店,哪里有那么多賬好算。“花老板,”孫楚囁嚅了好半天,說道,“那位康玨姑娘……脾氣大了些吧?”“康玨?”花掌柜抬起頭,略有驚異,“你是說我們后廚的廚娘?”孫楚點(diǎn)頭,不待他再開口,花掌柜就給他作了個(gè)揖,詫異得他慌忙說道:“花老板這是做什么?”除去把飯菜端上了樓的林火和蘭萃,在廳子里用餐的人都循聲看過來。孫楚神色尷尬。“康玨,小字春來,”花掌柜說,“平素我們是喊她春來的,孫公子既然知道她叫康玨,想必是同她說過話了,春來這個(gè)人有點(diǎn)兒軸……”說到了這兒,花掌柜也很難為情,“她人是不壞的,但是這個(gè)脾氣……唉,一言難盡!總之,我替她給您賠不是了。”花掌柜又沖他作了個(gè)揖。孫楚張手去攔,才要說話,聽到身后傳來高梧月的笑聲。高梧月笑道:“既知她是個(gè)脾氣不善的,掌柜干什么還要留她?開店做生意,笑臉迎客最是重要,讓我說,不如打發(fā)她去別處的好?!?/br>花掌柜垂下眼睫,長長嘆息了一聲,而后牽起嘴角笑了笑:“高姑娘不知其中緣故。”高梧月疑惑說:“哦?說來聽聽?!?/br>小蟲兒和小宛分別在收拾高梧月和野狐用過的碗盤。野狐坐著沒動(dòng),要了一杯熱茶。鄭雨本就沒有食欲,看野狐也吃完了,干脆也放了筷子,決計(jì)不做吃到最后的那一個(gè),她趕忙起身跑到孫楚邊上去了。“說起來,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被ㄕ乒裼质且恍Γ裆珳販氐?,“我自小就被父母遺棄,是師父看我可憐,將我抱上桐雀山,他養(yǎng)大了我,還教給我武藝,我原本有一位師兄,但他根骨不好,不能習(xí)武,只好學(xué)醫(yī)。我敬崇的人少,一生唯有師父、師兄而已。我十三歲時(shí),師父滿百歲,在桐雀山上壽終正寢,隔了兩年,師兄也病死了,我無牽無掛,只好下山?!?/br>說到這里,花掌柜抿抿唇角,沒再往下說。高梧月不喜歡戛然而止的故事,她追問道:“后來呢?”“下了山,我不知道該去哪里,該做什么,因?yàn)閺男【瓦h(yuǎn)離熙攘人世,我不懂人情世故,抱著凡事都絕不讓自己吃虧的心,故而和人打過很多架。”花掌柜撫額,眼神乍然變得有些悠遠(yuǎn)了,像是穿越了一路走來的身后時(shí)光,回到了最初,“有一天,有人找到我,說給我很多錢,還會(huì)派人打理我的飲食起居,只要我愿意跟他去一個(gè)地方,簽一份契約……”花掌柜看著端坐不遠(yuǎn)處的野狐,微微笑了,“我覺得很好,所以就跟著那個(gè)人去了,從簽下契約的那一天開始,我成為了一名刺客?!?/br>“刺客?”鄭雨脫口驚訝道,她立刻就回頭看了一眼野狐,“刺客……和殺手,有什么不一樣嗎?”“我受雇于雇主殺人,只認(rèn)錢,不認(rèn)人。”花掌柜沒有作答,野狐擱下茶盞替他說道,“而刺客,他們要會(huì)做很多事情,殺人只是其中一項(xiàng),但如果殺人僅僅是這個(gè)人死了而已,那這樣的任務(wù),是過于無趣的,他們不接?!?/br>高梧月怕鄭雨不懂,添上一句道:“比如荊軻刺秦王,為的是推翻暴秦統(tǒng)治,這個(gè)荊軻,就是刺客?!?/br>鄭雨點(diǎn)頭,表示明白了。“我只需要負(fù)責(zé)殺人,因?yàn)槲业奈涔κ撬腥死镒詈玫??!被ㄕ乒窭^續(xù)說,“最難近身、最難殺的人通通交給我料理,可年輕時(shí)候的我,偏偏就仗著自己武功好,屢次三番違逆組織的命令,將沒有興趣的任務(wù)丟到一邊不管不顧,最后,頭領(lǐng)終于被激怒了,他召集了組織里的全部人馬來追殺我……我逃了整整三個(gè)月,幸而命大,在要死的前一刻被人救下,為了報(bào)答這個(gè)人救命的恩情,傷好以后,我答應(yīng)幫他去做一件事,但是很可惜,半途發(fā)生了意外,致使我身受重傷,幾乎不治。那時(shí),春來和小蟲兒為了救活我費(fèi)盡了心力,哪怕所有大夫都搖頭說我不行了,他們也不曾放棄過,后來我醒了,往后都只形同廢人般躺在床上,春來照顧我飲食,小蟲兒管我起居,這一熬啊,就是三輪春秋……”大家驚愕聽著,皆是嘆惋。“沒有他們,哪有今天的我啊!”花掌柜長聲感慨道,他取了一根鐵簽子挑亮油燈,目光忽地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便是抬頭對(duì)鄭雨微微一笑,“當(dāng)年,這只手險(xiǎn)些被砍斷,雖然現(xiàn)在看上去是沒問題了,但到底還是沒有好利索的。”鄭雨盯著他的手看了好半天,驚訥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孫楚聽過了好一番前因后果,大為感懷,不過還是好心提醒說:“恩情歸恩情,康玨姑娘的脾氣改改最好,畢竟是‘和氣生財(cái)’呀!”“財(cái)?”花掌柜樂不可支,哈哈大笑說道,“我開這家客棧,原本就不是為了這個(gè)?!?/br>“掌柜的,關(guān)店門嗎?”小蟲兒收拾完廳堂后問道。“關(guān)。”花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