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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凝重,“竟然堂而皇之出現(xiàn)在宮中,卻未觸動降魔陣……看來,有生國又要不得安生了?!?/br>無歡看了他一眼,補充道:“不止如此,藏虹宮內(nèi)的花木全都被魔氣侵蝕,枯萎了大片,至今還縈繞著十分濃重的魔氣,可見這回遇到的魔物非同尋常?!?/br>“圣主,”無歡目光銳利地直視著圣凌,一字一頓道,“這恐怕是……邪魔現(xiàn)世吧。”邪魔現(xiàn)世……赫子辰心頭一緊,連忙轉(zhuǎn)頭去看圣凌,不知是不是錯覺,圣凌的面色好像更白了一分。摘星樓看似受世人尊崇,其實不過是一群國民的守護者罷了,不是誰都有天資修煉靈力的,這世間更多的還是普通人。而那少數(shù)有天資的,承擔的責任自然就越大,他們都全部召集到摘星樓,自幼修習,看似高高在上,而一旦發(fā)生妖邪作祟的事端,不顧危險沖上去的就是他們。而手持月心石法杖的國師,萬中無一的天命之人,多少年才能出一個的能動用月心石的力量的人,在幼童時期就被國師尋找到,帶在身邊作為圣子教導,他萬人擁戴,他一身榮光,同時也意味著更多的責任。其中一項,就是利用月心石的力量窺得天機,在有滅世之威的邪魔現(xiàn)世時,第一時間察覺到。魔性最重的邪魔比九嬰那樣的上古兇獸還要可怕得多。九嬰不過是個體型巨大、皮糙rou厚、會噴水火的怪物,真要說實力,摘星樓可不會怕了它,只是圣凌不忍讓其他人涉險,才一人獨自面對;而魔,卻是可以讓人不戰(zhàn)而敗的邪物,只要肆意釋放魔氣,四處游走上一圈,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取千萬人性命,將人間變作煉獄。而一般,這種級別的邪魔都修出了不輸于人的心智,不同于沒什么思想的低級魔物,它會思考,懂計謀,擅長偽裝成普通人,修為不夠高的人察覺不出也實屬正常。可萬萬人之中被選出來的圣凌,竟也毫無所覺。無歡的眼神里隱隱有指責之意。她心里自然十分敬慕圣凌,也并非覺得是他不負責任,只是覺得,若不是他當初為了復活國君,大肆使用月心石的力量,還造成自身元氣大傷,那也不至于弄到今日的地步。邪魔逼上家門,竟無一人察覺,所幸的是暫時還沒有傷及人命,不然這偌大皇宮里,恐怕除了他們摘星樓一些人可以靈力強撐一陣子,其余人都會直接斃命……想到這里,無歡心里也隱約有些奇怪,除了腐蝕了一片花樹之外,竟沒有搞其他破壞,更未傷一人性命,這邪魔為何這般……和藹呢?赫子辰很想瞪那無歡兩眼,但心里自覺此事和他也脫不了干系,實在沒有立場說話,他扯了下圣凌的袖子,道:“別的先不說了,我們先去藏虹宮看看吧。”圣凌點了點頭,“好?!?/br>于是幾人足尖輕點,飄飄然立于空中,朝藏虹宮的方向疾飛而去。清風過耳,閑云悠悠,腳下琉璃宮闕過眼。赫子辰心臟漸漸鼓脹,陌生、眷戀、悲戚與一點說不清緣由的膽怯,全都與風聲糅雜在一起,囫圇地灌進胸腔,盈滿了似暖似涼的情緒。藏虹宮,這個地方好久沒來了啊。一群侍衛(wèi)早已將藏虹宮團團圍住,他們彼此間交頭接耳,面露恐懼,卻不得不在此守衛(wèi),一時人心惶惶。三人落在藏虹宮前,有兩名守在這里的摘星樓,門徒立刻上前行了一禮,“圣主、陛下?!?/br>圣凌頷首以作應答,又問:“可有異動?”“回圣主,一切正常。”其中一名門徒道,看樣子也有些不能理解,“此間再無他人發(fā)生意外,無悲他們已經(jīng)到處巡查了,宮里別處也沒聽說有什么異常。”“圣主,”另一名門徒道,“可要屬下去把摘星樓的人都叫來鎮(zhèn)守?”“鎮(zhèn)守倒不必,”圣凌聲音凈而靜,不容否認的果斷,“將侍衛(wèi)們遣散,帶人在藏虹宮外布置陣法?!?/br>“圣主,”無歡突然出聲,語氣有些遲疑道,“對付這種高階魔物,恐怕布十層降魔陣作用也不大啊?!?/br>“不是降魔陣,”圣凌目視前方,眼神決然,一字一頓道,“是殺傷陣?!?/br>殺傷陣,需修為極高者啟動陣法,將陣內(nèi)一切不管是人神妖魔,一切有意識的東西都滅成渣,但同時,cao縱法陣的人也會受到一定強度的反噬,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陣法。“圣主!”無歡驀然睜大了眼,有些內(nèi)疚無措,“圣主你……”殺傷陣本就是孤立無援、陷入絕境的先人所創(chuàng),抱著同歸于盡的決心,只能以一人之力啟動陣法,而在這有生國內(nèi),除了圣主又有誰能擔此重任呢?而圣主上回傷了根基還沒痊愈,這回要是再由他……那真是能不能撿回一條命都難說了。無歡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先前那點責怪,她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圣凌伸手制止。“我意已決,不必多言?!笔チ柁D(zhuǎn)頭向旁邊的人道,“去吧。”“是?!?/br>赫子辰不知道殺傷陣是個怎樣的陣法,但單聽這名字也知道必然是兇險萬分,他心里頗有些難受,卻又無力去阻止,再一次憎恨自己年少時貪玩耍滑,不肯好好修煉了,不然也不至到如今,他明明有心相替卻沒有資格的地步。畢竟,如果不耍點花招,不用歪門邪道,單論修為他連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不如前的圣凌都沒法比。到底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呢,還只是虛驚一場呢?赫子辰望著藏虹宮的大門,愁眉緊鎖。過了片刻,他心道:管它是虛是實,進去一探便知!這么想著,赫子辰幾個箭步便沖到了藏虹宮大門內(nèi),先前由于擔心圣凌,那種莫名的情緒反而沉淀下去,現(xiàn)在跨進這扇門后,所有的情緒和紛亂理不出頭緒的記憶,全都如暗河里的水流寂靜地洶涌而來。藏虹宮分為兩部分,西面藏星閣,東邊長虹居。赫子辰從前便住在那藏星閣,前面種了大片鳳凰木,夏日里枝頭上會綻放熱烈又活潑的花朵,燁燁的一片紅,宛如六月流火。而現(xiàn)在,鳳凰木的花朵全都萎謝,甚至連枝干表面都有些干枯,表面縈繞著黑色煙霧般的魔氣。記憶里的驕陽似火,乍一重逢竟變成了一片魔霧,赫子辰心里有什么東西在鼓噪,只叫他想要做出點什么事來發(fā)泄一番……但是他不能。圣凌跟過來站在了他身側(cè),赫子辰?jīng)]有轉(zhuǎn)頭,愣愣地看著眼前被蠶食的記憶,拳頭捏得緊了又松,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轉(zhuǎn)頭。不同于西面鳳凰木的灼然耀目,東邊長虹居前種植的是大片藍花楹,比西邊鳳凰木的慘狀要好些,藍花楹只有邊上幾株被魔氣侵染,其余依然蔚蔚然一大片。藍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