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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幽微意識的感受比一般人敏銳得多,多數(shù)時候都是利大于弊,但如此刻一般,上萬陰兵朝他攻來,竟讓他一時沒有抵抗之力。圣凌攙著赫子辰,見其痛苦得仿似神魂被撕裂,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一把拉開赫子辰的領(lǐng)口,他脖頸上黑色的鎖魂印果然現(xiàn)了出來,邊緣閃著微弱的光芒,似乎隨時都要崩裂,再也束縛不住這具身體里的魂魄。☆、第33章十里鬼坡(2)“可是,簽在花瓶上也不保險啊,要是花瓶不小心碎了那可就什么都沒有了。不如這樣吧——”聶軒景拖長了調(diào)子,語氣里難得有些調(diào)侃的意味:“我簽在你家墻上,這樣你又隨時都能看見,又不會弄臟弄壞,怎么樣?”“不太好,”駱笛卻沒聽出他的調(diào)侃之意,認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我要是搬家的話怎么辦呢?我又不能把墻敲下來一塊兒挪走?!?/br>“你……”聶軒景被他弄得有些想笑,一個笑容還沒成形又被鼻腔里涌起的一股酸澀壓了下去,眼底泛了潮,濕潤潤的。“不過……也行。”駱笛卻又認真思考了一下,側(cè)開了身子,鄭重地做了決定,“那就簽吧,或許過兩年我就有錢把這里買下來了。”聶軒景聽了這句話,突然慌亂地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頭微微仰著,深吸了幾口氣,像是在緩解什么情緒,過了會兒才轉(zhuǎn)過身來,擰開筆蓋,飛快地在花瓶上簽上字,又多寫了句什么話,有些急促地說:“跟你開玩笑呢,就花瓶吧,挺好的?!?/br>駱笛捧著花瓶,沉默地望著聶軒景。他之前太過興奮所以都沒有發(fā)現(xiàn)聶軒景的不對勁,但是現(xiàn)在他再怎么遲鈍也發(fā)現(xiàn)了。“聶先生,你在難過?!彼玫氖强隙ň洌Z氣有些低落。聶軒景正半蹲著身子,聞言寫字的手一頓,又飛快地把最后幾筆寫完,若無其事道:“沒有,我挺高興的。”駱笛小心地放下花瓶,伸出手,動作溫柔卻堅決地抬起了聶軒景的下頜,他望著聶軒景的眼睛,那雙眼里還有點晶瑩的光點,眼神有些不自然的躲閃。他輕聲說:“你剛剛,差點哭了?!?/br>“……對,我剛剛有點難過?!甭欆幘皹O輕地嘆息了一聲,平靜地與他對視,眼底深處卻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緒。聶軒景道:“曾經(jīng),我有個朋友也說想要買下這套房子。”駱笛問:“然后呢?”“當時,以他的經(jīng)濟來說,有點困難,他就省吃儉用,一有時間就到外面接活干,我還記得……”駱笛靜靜地聽著,沒有出聲。聶軒景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直接跳過那段,“后來,他終于攢到了夠付首付的錢……”說到這里,他又不出聲了,駱笛實在沒忍住,小聲問:“再后來呢?為什么他沒有買成?”買成了就輪不到他來住了。“后來,就沒有后來了。”聶軒景有些疲憊地合上眼,輕聲道,“也沒有他了……終歸是我對不住他?!?/br>駱笛見他不想繼續(xù)細說,也就不再追問。他想,大概那個朋友已經(jīng)不在了。駱笛彎下腰,把那只簽了名的花瓶抱起來,放回原處,再出來時卻見聶軒景正倚在他家門上,筆直修長的雙腿一條斜支著,一條微微屈膝,普普通通的一個姿勢,看起來竟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聶軒景原本頭低著,劉海的發(fā)絲垂下,露出半張線條好看的側(cè)臉。見他出來,聶軒景轉(zhuǎn)過頭來問他:“你打算出門?”駱笛在心里驚嘆了一聲,聶軒景本人或許不知道,但駱笛覺得像這樣露出大半張側(cè)臉,是聶軒景最好看的角度。尤其是此時,他微微低著頭,以這個角度這么朝人望過來,看起來像是有些微微挑起了眉,多了幾分風(fēng)流勾人的味道。聶軒景給人的印象一直是娛樂圈的一朵高嶺之花,為人并不傲慢,反而對人很禮貌、耐心;總掛著溫和而又疏離的笑容,只要不觸碰到他底線,可以說是個好脾氣的人。很容易讓人為他著迷,但是總有距離感,永遠也無法真正靠近的感覺。即使駱笛之前不混娛樂圈,也多少聽說過一些,為聶軒景著迷的男男女女太多了,但他對誰都一樣,一樣溫和,一樣疏離。沒有誰是特別的。這時候,他的溫和守禮便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其實,聶軒景的外貌絕對是稱得上“漂亮”的那款,并不是女氣,那是一種男人的漂亮,一種濃烈的、富有沖擊力的美。但由于他本人的氣質(zhì),即使是這副原該勾人的長相,也顯得有幾分清冷禁|欲的味道。而此刻,或許是慵懶的姿態(tài)讓他身上那份疏離感淡了很多,眉梢眼角微微上揚,少了幾分溫潤,多了一分恰到好處的輕佻。這分輕佻并不會讓人感到厭惡,反而會有種微妙的被“撩”了的感覺。比如現(xiàn)在,駱笛覺得自己心跳奇異地漏跳了一拍,他看著聶軒景,一時竟有些入迷,呆呆地回答道:“是啊,我要去看你主演的電影?!?/br>“這么巧?”聶軒景這回是真挑了挑眉,站直了身體,語氣自然地道,“恰好我也正打算去看看呢,一起?”于是,駱笛便和聶軒景本尊一起散著步出門去看他主演的電影。聶軒景并沒有用墨鏡口罩什么的武裝起來,而是回去換了一身略有些嘻哈風(fēng)格的衣服,再戴上頂鴨舌帽。這樣一裝扮便當真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畢竟這與他向來優(yōu)雅的風(fēng)格出入太大,即使是露出臉站在他的粉絲面前,或許人家也只會覺得不過是個跟聶軒景長得像的人。駱笛看了他好幾眼,覺得換了衣服的聶軒景似乎周身的氣質(zhì)都有了變化,看起來完全不違和,讓人覺得這樣的風(fēng)格其實也挺適合他的。果然影帝就是影帝。聶軒景見駱笛看他,晃蕩著走到他跟前,輕輕吹了聲口哨,“怎么樣?”駱笛說:“很好看!好像,你也挺適合這樣的?!?/br>“我那個朋友也是這么說的,我就是穿著背心花褲衩,他也會說好看,適合我。”聶軒景很眼角瞟了駱笛一眼,淡地笑了下,輕嘆一聲,“好像我什么樣子他都喜歡,他卻不知道,或許我每種樣子都是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駱笛覺得,聶軒景好像每次提到“那個朋友”都會有一點怪,他知道自己不該多問,便順著他的話接道:“那不是虛假,一個人本來就有很多面啊,一個人如果喜歡你每一面的話,那他肯定是真的喜歡你?!?/br>“是嗎。”聶軒景輕聲應(yīng)了一句,便不再說話。直到二人出了電梯,駱笛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好像聶軒景之前的方向是上樓回家不過他也懶得在意這些細節(jié),或許人家就是上樓拿個錢包呢?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