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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如今會讓這人那么擔驚受怕,甚至連一句愛都不敢求,他本可以再早一些接受他。或許最初只是貪戀這個傻皇帝對他的好,但直到他開始為自己和宗淮策劃未來時,有些感情便不言而喻。宗淮為他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從放下尊嚴到放輕權名。愛與時間是如影隨形的,阻止不了時光的流逝,同樣阻擋不了愛情的滲透。熱熱鬧鬧的人聲還未消散,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尚武帝,也沒有人知道他就是顧岸,更不會有人知道在這個偏僻的小城鎮(zhèn),當今圣上在跟他的男寵成親。在尚武帝眼里,這些人是百姓,是蒼生。蒼生百姓都在由心地為他們祝福,也許這世上沒有更圓滿的事。他側(cè)過臉親了親熟睡過去的男人,那么無害的面龐卻在保護他時沒有一分遲疑。傻乎乎的,卻唯獨給了他一個人溫柔。尚武帝的心驀地一跳,慢了好幾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真的與顧岸成親了,并且得到了一句從未聽過的心意。清夜無塵,月色如銀。窗里屋外,他的天下與他的愛人。===“蓮兒,你在做什么?你干嘛穿陛下不要的喜服?”清蓮猛地被人發(fā)現(xiàn),驚嚇地話都說不清楚:“你,你,你進來干嘛?!”“這是我的房間啊,你在做什么?”“??!”清蓮羞得一聲驚叫,將堆在床上另外一套丟在武一身上,“你穿上!”武一一臉困惑:“這是公子多買的喜服,為什么要穿這個?”“叫你穿你就穿!”“哦?!?/br>“豬!”清蓮臉紅成喜服的顏色,一點一點挪到武一身邊,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蚊吶,“穿上我們就成親……”騰!清蓮聽見身邊人炸開的聲音,抬頭一看,武一兩眼發(fā)直,滿臉震驚,大著舌頭結巴道:“蓮,蓮兒,你說什,什么?”清蓮從小到大從未如此窘迫過,恨不得當場化作一縷煙霧消失。他鼓起勇氣,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當縮頭烏龜了,伸出手去解武一的衣扣。“我?guī)湍愦?/br>武一呆愣在原地,手腳不知道該往哪放,又狂喜又無措。“武一……”清蓮手上未停,埋著腦袋不敢看人。“蓮,蓮兒?”“武一,你是除了我娘以外,第一個對我這么好的人?!?/br>一滴冰涼毫無預兆地掉在武一手上,武一頓時慌了:“蓮,蓮兒,你別哭啊。”“我會一直對你好的,所以你要一直對我這么好,好不好?”“知,知道!我一定會的!”武一急急忙忙地宣誓。清蓮突然抬起頭來,沖他凄然一笑:“謝謝你,你要是敢拋棄我,我就自盡給你看?!?/br>武一不明白清蓮為何會露出這么悲傷的表情,心跟著絞痛起來,半晌支吾著出聲:“蓮,蓮兒,陛下的衣服你穿著大了……”清蓮怔了一下,一掃愁容,又怒又笑:“混蛋!你還敢嫌棄我!”武一上身已經(jīng)被清蓮扒了個精光,張開手臂將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的家伙捆在懷里:“大了也好看,你最好看了。”清蓮渾身都燒了起來,他最扛不住這傻子的甜言蜜語,一開口自己就跟點了火似的“呼呼”地冒著熱氣。但他迷戀這種炙熱。清蓮伸出手回抱住武一。他愛這個傻子。☆、貳拾捌瘋狂嘿哈節(jié)顧岸很快收到了小梅兒的音信,連帶著的還有一塊從顧譽房間偷出的令牌,局勢不可控制地惡化著。據(jù)小梅兒的敘述,顧譽也是伶亭園的常客,只不過平日都有人皮面具作為掩飾。顧岸實在很不想將弟弟與這些事聯(lián)系在一起,但太多的巧合讓他不得不面對一些事實。顧岸將那塊令牌仔細藏好,凝神思考,小梅兒不在身邊,現(xiàn)下唯一可以信得過的只有腦子不太好使的武一。近些日子尚武帝身邊的刺客抓了一批又一批,顧岸算了算日子,恐怕只可再停五日了。===無論都城的形勢如何變化莫測,“男人鎮(zhèn)”的鄉(xiāng)民們由于與原本的西項接壤,都紛紛為即將而至的嘿哈節(jié)做起了準備。皇家一行人也不能免俗,難得地過起了地方性民族節(jié)日。從一早顧岸往他頭上綁紅布條的時候,尚武帝頭上的青筋就開始不停地跳了。尚武帝照了照銅鏡,里頭是個被糟蹋地一塌糊涂的可憐男人。所有頭發(fā)被高高束在頭頂,臉上亂七八糟地被涂了顏料,左頰是一個三角,右頰是三條波浪。沒有袖子的上衣被扎進寬松的褲腰里,又被一根火紅的腰帶緊緊捆住。褲腳收緊,干凈利落,好一個英姿颯爽的神經(jīng)病。尚武帝按了按頭上突起的青筋,正要訓斥顧岸。一轉(zhuǎn)頭對上那張左臉一個圓圈右臉一個叉叉的面龐,瞬間失語了,罷了,總還有更糟糕的。顧岸將雙腿伸進褲管里,站起身跳了跳,套上褲子,滿意地對著銅鏡照了又照。尚武帝忍不住站在他旁邊:“寶寶,好了沒有?”顧岸從銅鏡中與尚武帝對視著,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家陛下,把堂堂帝王盯得發(fā)毛之后,認真地搖搖頭:“沒有,陛下手臂上空空的?!?/br>尚武帝一驚:“不是求個簡單方便嗎?手臂上莫非還要掛東西?”顧岸安慰地摸摸尚武帝的頭:“別擔心,不掛東西,畫上花紋就行了?!?/br>尚武帝覺得一輩子的臉都將要在今天丟盡了。顧岸想到此處,當場放下沒系好的腰帶,興高采烈地要去拿刷子。一跳一跳地蹦到桌邊,一張俊臉突然皺成一團,顧岸苦惱地望著尚武帝:“陛下,顏料沒了?!?/br>尚武帝還沒來得及露出一個劫后余生的笑,顧岸突然想起什么,小跑到門口,沖外頭喊了一句:“春春,抗桶顏料給我送來!”尚武帝正思索著顧岸又從哪兒新招來的小侍女,竟然叫人家小姑娘抗一桶顏料,忽覺地板一震一震,嚇得他差點拉了顧岸往桌底躲,就見自家男寵笑吟吟地打開房門,一個彪形巨漢一手掛一桶半人高的顏料,臉不紅氣不喘堂而皇之地進了皇上的房間。尚武帝長大嘴巴,見那劉春來“咚”“咚”兩下將顏料放在地上,頓時臉黑得堪比鍋灰。有些人就是相看兩相厭,況且皇上不爽一個人從來不需要理由,尚武帝森然道:“看著真礙眼,滾出去?!?/br>劉春來也是個火爆脾氣的漢子,被人這么甩臉子還得了,怒道:“你他娘的再說一遍?!”顧岸不滿地踢了劉春來一腳:“叫你輕點放?!?/br>劉春來立即悻悻地住了嘴,無辜地站到一邊,雙手背在身后,仿佛剛剛那兩個大桶不是他提來的。顧岸拍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