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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指的是砒-霜一類?!?/br> “可禿鷲為何偏要吃……面上和那里……”蒲風(fēng)羞紅了一張臉,吞吞吐吐說不清楚。 李歸塵淡淡看著他,眸色沉靜得很,“因為死者穿著衣服,再有便是習(xí)性。中毒是一說,你可莫要忘了地上還有一灘血?!?/br> 蒲風(fēng)看著他的目光,忽然感覺自己被攝了魂魄,她有些失神道:“誰下的毒?又是誰揮的刀?” 她想喝口茶,隨手抄起的竟是李歸塵的杯子。 米酒甜潤,后勁卻有些辣喉。 作者有話要說: 從這章往后就是日更啦~ 或許這文不適合在吃飯的時候看?托腮沉思 除更新外別的章節(jié)有時候可能捉蟲,盡量不偽更,千萬別理蠢作者~ 第14章 醉煙館 是夜。 李歸塵有些微醺,靜靜躺在床板上聽著屋外聒噪的蟬鳴。 “哥哥,知了到了秋天為什么就不叫了?” “因為天冷了,知了爬到樹洞里去了?!?/br> “那到了明年夏天它還會再出來嗎?” “當(dāng)然會了,應(yīng)兒乖,好好睡覺。等到了明年入夏,應(yīng)兒長高了,哥哥馱著你去粘知了?!?/br> “哥哥可不許騙我,應(yīng)兒最乖最乖了,比大jiejie乖多了?!?/br> “哥哥何時騙過你……” 誠然,他是個騙子,徹頭徹底。 知了到了秋天便僵死了,落在了土里,尸體被螞蟻吃掉了。而那個夏天,便是他守著應(yīng)兒的最后一段日子……他闔著眸子,以為干涸已久的眼底卻蘊(yùn)滿了淚,恣意流淌。 夢里,她永遠(yuǎn)還是梳著丫髻在院子里跑跳嬉戲的樣子,母親在海棠樹下縫著衣服,說她沒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以后可要怎么嫁人,要在家做一輩子老姑娘的……他沒家了。 楊焰死了,他叫李歸塵。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只有活著,才有資格去尋找如兒應(yīng)兒,而什么洗刷冤屈已不作想了。 可活著如此艱難;死,太容易了。 李歸塵半夢半醒間,忽然聽到有拍門的聲音。 “先生!先生!你沒事兒吧?”是蒲風(fēng)在外邊聽到屋子里有不止的低聲痛呼。 他的嗓子啞了,鼻子也堵了,說話帶著厚重的鼻音:“沒事?!?/br> “你是不是哪里不大舒服?我去給你請大夫。我知道裴大夫住哪?!?/br> 李歸塵默不作聲地長長嘆了口氣,嘶啞道:“許是我醉了,夢魘了?!?/br> 蒲風(fēng)立在門外,抬頭望了望夜空,她當(dāng)然知道李歸塵并沒有醉,而他這夢魘的毛病,自她住到這兒來幾乎就是天天地犯,只不過他今天喊出了聲來。 若非她夜里寫話本子常跑到院子里透氣,該是沒人知道這些罷。 蒲風(fēng)苦笑,捏了個輕松的語氣道:“那便好,接著歇息吧?!?/br> 李歸塵一夜無眠。 翌日,蒲風(fēng)天一亮便收拾了東西背著挎袋出了門,她今天得和何捕頭再去一趟榴花胡同。臨出門前,她望了望李歸塵的屋子,沒有動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田里了。再看灶臺邊還留著一海碗棒渣粥伴著一小碟腌白蘿卜,兩大片煎得油汪汪金黃酥脆的饅頭片,一摸還是溫?zé)岬摹?/br> 她吃了一半留了一半,這才緊趕慢趕去了順天府衙門。 說起丁霖大人,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按理說昨日驗尸他應(yīng)在場的,因著場面過于血腥他遁了便罷了??蛇@無臉尸案畢竟落在了順天府衙門頭上而非大理寺,他依舊是不甚過問,蒲風(fēng)也是沒有辦法。 好在她嘴嚴(yán)得很,見到了何捕頭半句閑話沒有,徑直去了城南榴花胡同。 這地方的大門和尋常大戶人家的沒什么太大區(qū)別,只是門檻格外矮了些,怕醉酒的客人出門絆了跟頭。且門前兩個大紅燈籠整年掛著,除非是趕上國喪才會摘了去。 此時已到了辰時末,街上往來行人不少。大家卻是繞著榴花胡同走。 常去此處的放浪文人給這兒起了個別致雅號,喚作“醉煙館”,偏叫人誤做是詩社一類,才好顯出自己雖流連風(fēng)月之地卻是高雅不俗,實在有趣。 何捕頭沒穿公服,長刀刀柄握在手心,“咣咣”拍著大門。而蒲風(fēng)站在何捕頭身后看著周邊景致,無意中發(fā)現(xiàn)路上之人皆側(cè)眼瞟著他們,似乎看到了異類。 蒲風(fēng)有些不明就里,少頃有個抹得艷麗的中年女子開了門,團(tuán)扇掩面一手扯著何捕頭袖子便將他拉了進(jìn)去。蒲風(fēng)皺了眉頭,自也跟上,之后大門便吱嘎合上。 “先生這般好興致,一早便來了。姑娘們剛睡醒,一會兒就梳洗好了,二位先稍稍坐著喝杯茶。”說話的女人想必正是老鴇。 蒲風(fēng)聽到那“先生”二字,只覺得有些腦仁疼,訕笑道:“你們這兒倒是不叫大爺了。” 那老鴇轉(zhuǎn)過身來貼在蒲風(fēng)身邊,拿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臉蛋道:“小公子可還未及弱冠,怎地這般熟悉這風(fēng)月場?生得這般俊俏,少不得姑娘們往你懷里扎呢?!?/br> 蒲風(fēng)周身一陣惡寒,便聽何捕頭咳了一聲掏出腰牌道:“少來這套,官府查案。麻利兒地把你們這的姑娘們通通叫出來站到這屋,一個也不許少?!?/br> 老鴇一看到順天府衙門的腰牌頓時變了臉色,趕緊稱了是跑到院子里扯著嗓子喊她們過來。 這點子功夫兒里,何諒笑著上下打量了蒲風(fēng),耳語道:“還真沒看出來蒲書吏有這愛好,平時看你文文氣氣的還以為你是個雛呢?!?/br> 蒲風(fēng)一聽,額角歡快地跳了起來,粗人啊粗人,可惜解釋斷然無用,只得陪笑道:“何大哥少拿我打趣,只去過一趟還是陪朋友,真的,你莫要不信我?!?/br> 何捕頭笑著搖了搖頭:“賢弟啊,你這是小看了何某的本事?!?/br> 說話的這陣子,近十個貌美女子已排成一排站在了二人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來得這么急,好幾個衣服還沒穿好,松松垮垮露著胸前大團(tuán)白rou,看得蒲風(fēng)眼暈。 “到齊了嗎?”何捕頭往地上一戳帶著刀鞘的長刀,將嘰嘰喳喳的眾人嚇得愣住。 “月璃說她不舒服,下不了床了,這陣子還躺著呢?!币环垡屡拥?。 “叫她過來,不然,本差親自請她來?!焙握徝C聲。 “女孩子的事,你一個……” “嗯?”何捕頭一皺眉,那女子趕緊退了出去,少頃便拉來了一名黃衣女子,正是月璃。 “本差問你們什么,你們便給老子老實地答!這位是蒲書吏,大理寺來的,你們說的一字一句可都記錄在案,自己掂量掂量作偽供是個什么下場?!?/br> 原本還散漫倦怠的一圈人頓時個個噤若寒蟬。 “你們可知自家后院出了人命案?七月十五那天晚上?!?/br> 老鴇趕緊愁眉苦臉道:“是啊,大人。實不相瞞,若不是前天